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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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真是英明，竟如此教導少夫人！”真是用心良苦啊！

桂嬸的驚歎聲拉回雁來鴻愈發難以收拾的想望，他俊臉微紅，以乾咳掩飾自己的失神。

“這只是未雨綢繆之道罷了。”

“雁雁，什麼是『未未道』？”晚香玉巴住他的手臂，仰起天真又好奇的小臉看著他。

“是『未雨綢繆』之道。”雁來鴻撫摸她的小臉，柔聲道。

“我餓了，待我一邊用膳一邊解釋給你聽，好嗎？”

“哎呀，兩位一定都餓壞了，晚膳已經準備好，再把最後一道熱湯擺上桌就行啦。”桂嬸趕緊前去忙碌。

“桂嬸煮，小香兒幫忙。”晚香玉開心地拉著雁來鴻，呵呵笑著說。

“喔，你幫忙桂嬸煮飯嗎？小香兒今天做了好多事，真。”雁來鴻對她一千里的進步表現到驚奇，讚賞道。

“小香兒做了好多事，雁雁呢？”

“雁雁…”他一時語，思忖片刻後才道:“沒做幾件事。”短短几個字，卻隱含百般複雜的滋味。

晚香玉抬眸朝他張望，眼波轉。

“雁雁很難過？”

“是啊。”雁來鴻又再次驚詫於她察言觀的能耐。誰道她憨傻來著？

“雁雁是很難過。”

“為什麼難過？”晚香玉天真的問道。

“是因為雁雁沒把“做官”這個家家酒玩好嗎？”

“小香兒，做官並非家家酒的兒戲，不能將兩者相提並論。”雖這麼說，他仍忍不住自嘲，“只是，我恐怕連家家酒都無法玩好，遑論做官了。”

“雁雁…”晚香玉發現他又開始悒鬱寡歡了。

新官上任之初，雁來鴻自是滿心希望自己能給眾人一個好印象，天天衣著筆地前往縣衙，充滿朝氣地希望能夠與眾人相處得宜，好做出一點成績來。

只是，縣衙裡的人都有所保留，似乎刻意與他這個自外地前來赴任的長官保持相當的距離，遙遠觀望著，還沒決定是否要接受他這個長官。

明明他才是縣尹，是縣境內最大的掌權者，底下的師爺、吏官、主簿、捕快等才是聽他的差遣的部屬不是嗎？但在他們恭敬的表面下，雁來鴻卻有種再三踢到硬實鐵板的錯覺，更湧起與眾人格格不入之。

唉，世人有言，“官難做，做官難，難做官，做難官”指的正是如此嗎？

“雁雁不哭。”驀地，晚香玉稚氣的安字句竄入他耳中，並舉手往他後背拍撫。

“小香兒乖你，不哭。”雁來鴻愣忡，心中的陰霾頓時消散無蹤，神情緩和不少。

“乖我？”

“嗯，小香兒見丹家娃娃哭，丹家娘子就這樣乖他。”她拍拍他的背，“再這樣乖…”然後撫撫他的臉，“還有這樣，乖”最後她雙臂一伸，用力環住他。

雁來鴻笑了。啊，他喜歡她這樣“乖”他！

軟玉溫香在懷，教他情難自，他聽從心中的聲音，俯首親吻她。

“少爺，少夫人，飯菜都要涼了…”等了好一會兒的桂嬸忽然現身，一見到兩位主子恩愛得像麻花般纏在一塊，趕忙紅著臉急急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