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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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的事情,姑姑,你別想太多了。”唐盛藍被水般的不安情緒給淹沒,她只是強自壓抑住慌亂與不解,溫婉回應:“我知道了啦,姑姑,別擔心了,我要去準備一下好上班,早上還要開會呢。”

“司機在樓下,我等等送你去上班。”連夫人還不罷休:“我還沒講完呢,等一下到車子裡講。你快點去洗澡換衣服。”被姑姑疲勞轟炸了一頓,在車子裡還教訓一路,好不容易才脫身之後,唐盛藍在公司忙了一整天下來,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累過。

在會議與會議之際,她偷口氣時,總會浮起姑姑氣急敗壞的話:“他跟女人摟摟抱抱…”是真的嗎?!

她一直知道聶銘宇的瀟灑不羈,看他在應酬場合左右逢源、談笑風生的模樣,和那些小姐們對他毫不掩飾的愛慕眼光,不難想像,他的風債絕對也不會少。

只是,她對聶銘宇的印象與認定,始終停留在那霸氣果斷的公事面目上。他的私生活,似乎刻意被隔開,她一點也不知道。

雖然現在關係如此親密,但一切依然由聶銘宇主導著,他悍然決定一切,帶著掠奪的氣氛直直攻進她的心與生活,不由得她反抗或遲疑。而她自己,也毫不猶豫地被他帶著,投入熊熊烈火中。

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猛,讓她息思考的機會都沒有。

這就是戀嗎?真可怕。

深沉之後,總部辦公大樓慢慢落入一天尾聲的寂靜中,只剩幾間會議室與辦公室還亮著燈。唐盛藍收拾好自己的公事包,熄了燈,往走廊對面的辦公室張望一下。

燈還亮,表示人還在。張茵已經在一個小時前離去了,所以…

輕敲門進去,果然,聶銘宇松著領口、卷著袖子,一面翻閱桌上卷宗,一面用免持聽筒在跟對方討論公事。她悄悄進去,把門虛掩上,沒有引起他注意地輕輕走到窗邊。

從這整片的落地窗往外看,城市燈火都在腳下,馬路上川不息的車安安靜靜地動著。

為了這樣的美景,為了這樣的氣勢,他們付出了多少時間與力在工作上。錯過的又是多少旁人無法想像的優閒時光與尋常幸福。

想到下午一向俐落朗的張茵,有些吐地透懷孕訊息時,那平凡但聰慧的臉蛋上綻放的幸福光芒,到現在,唐盛藍還無法忘懷。

額際抵住冰涼的玻璃,她輕輕吐了一口氣。

“下班了?”有力的鐵臂突然圈上她的,低沉嗓音響在她耳際。放鬆自己偎入那結實剛硬的懷抱,她溫順地任著火熱的在她頰畔遊移。男下巴略略糙的鬚讓她發癢,她輕笑起來,閃躲著。

“這麼。”掛了電話過來,擁住佳人溫存的聶銘字也扯起嘴角笑了。他用下巴去磨蹭那細緻的頸際,讓唐盛藍閃避著,還一面發出濃濃鼻音的撒嬌抗議聲。

嬉鬧片刻,聶銘宇還是忍不住把懷中嬌軀旋過身,托住她緻下巴,火辣辣的熱吻佔住那帶笑的嬌豔櫻。好幾天以來躁動的心,已經奇蹟似的穩定下來,他放心大膽地肆著思念許久的柔潤甜膩。

糾纏熱吻間,她只覺得意識漸漸恍惚。一顆心像是被他細細捧在手上,嬌弱而

“老聶,你看到盛藍沒有,我阿姨打電話來說她今天沒開車…”一個悉的嗓音突然出現,把糾纏熱吻中的愛侶驚得迅速分開。唐盛藍還來不及抬頭看來人,發燙的臉蛋,就被一轉身擋住來人視線的聶銘宇緊緊壓在口。

心跳得好急好急,她貼在聶銘宇堅硬膛,也聽到一樣的急跳頻率。還有那低沉惱怒的低吼:“你有沒有聽過一件事叫。敲門。?”

“我敲啦!沒回應,門也沒關嘛。”來人是牛世平,他嘻皮笑臉的,不肯輕易放棄調侃聶銘宇的機會:“你們忙,你們忙!我只是奉命來問問,需不需要順路送盛藍回家。看來是不需要我了。”

“知道就好,還不快滾!”低吼聲中透著忿怒與著惱,聶銘宇火氣正大。

“我這就走了。”牛世平咧嘴笑得好開心,已經退出去了之後,突然又探頭進來,賊賊地加一句:“兩位,記得門要關好,我順便提醒一下,董事長還沒下班,他要是順路過來…”

“滾!”一聲怒吼伴隨著桌上筆筒砸了過去。

牛世平這才大笑著心滿意足離開,順手幫他們把門牢牢關緊。他可不想讓姨丈撞見盛藍和老聶如膠似漆、難分難捨的模樣。

畢竟…盛藍是大家的掌上明珠,而老聶的紀錄與風評…嗯…這個…

“走吧,我送你回去。”待牛世平走後,聶銘宇才放開羞紅了一張俏臉的唐盛藍。慵懶的俊眸只是放肆欣賞著那如火豔麗。

“怎麼辦?好像愈來愈多人知道了。”唐盛藍有些懊惱,她嗔怨地看著他:“你今天早上要走前怎麼沒叫我?我姑姑又來突擊檢查了,幸好是表哥先來給我通風報訊,嚇死我了!”又來了,又是那種古怪的不舒服覺,開始蔓延。聶銘宇本來還在她臉蛋上游移的長指僵了僵,緩緩放下。

“我看你累,就先走了,早上我要過去汐止工地,得先出門。”他淡淡回答,移開了視線。

唐盛藍還沒有察覺,只是半煩惱半撒嬌地說:“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是不是該跟姑姑、姑丈他們說”說?我不想再這樣遮遮掩掩的,好像做賊一樣。”聶銘宇想起董事長夫人那不贊同的、批判似的眼光,雖然很含蓄,不過他很清楚,夫人並不喜歡他。

他只是挑了挑眉,沒說話。逕自回到辦公桌前,開始整理文件。

“怎麼樣?”唐盛藍眼了過來,手撐在桌面,俯身看他,一雙明麗的大眼睛灼灼盯住那表情雲淡風輕,看不出情緒的英俊臉龐。

又是這樣的表情,好像什麼都滿不在乎、漫不經心似的。

唐盛藍忍不住記起一開始他對她的忽視與冷淡,一股古怪的慌亂又抓住她。

對於他的侵略半推半就,其實芳心一直竊喜又緊張。她喜歡他擁抱糾纏時失控的模樣,熱情的需索與佔領讓她清楚知道,自己在聶銘宇心中,是個舉足輕重的存在。可是,她始終有著說不出口的恐慌。

怕自已就像那所有他能與之大方談笑的女子一般,只是逢場作戲;怕他只是隔著一段距離在施展魅力,沒有真心。

所以她才會那樣努力,努力讓自己公私分明,努力在工作上讓他折服。她潛意識地想證明,自己是不一樣的。

不知不覺中,她的一顆芳心,已經被他緊緊抓在手上,這樣脆弱的姿態,讓她驚慌。

自己手中呢?有沒有他的心?

這一切的不確定,已經讓唐盛藍疲倦。她也希望能正大光明地宣告,她擁有這個男人,也被他擁有;可以正正當當地開心、生氣、吃醋、撒嬌,而不是在別人諄諄告誡她,聶銘宇還與別的女人牽扯之際,無法反應、無法言語,只能自己深深地受傷,卻說不出口。

“有這個必要嗎?”聶銘宇還是避她的眼眸,低頭整理著桌上文件。

“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久久沒有回應,聶銘宇抬頭,望進那雙晶光閃爍的美麗眸子。

兩人對望了片刻,都沒有開口。

“現在這樣…很好?”唐盛藍反問。

“現在…算怎樣?”聶銘宇神氣的兩道濃眉慢慢鎖了起來,線條剛硬俐落的俊臉上,有著一絲不耐與煩躁,他只是老調重彈,無心戀戰:“你說算怎樣,就是怎樣。”

“你為什麼,從來不能給人一個正面的答案?”唐盛藍只覺得一股怨氣又酸又辣地衝上鼻腔,她梗住了,卻馬上別開頭,努力不讓他發現自己淚的衝動。

“我也不懂,為什麼你們女人,總是要問這種問題?”聶銘宇罕見的煩躁讓他衝口而出。

而這句話,說壞了。

唐盛藍聞言,馬上睜大眼睛,委屈與怨氣都暫時被突如其來的怒火給掩蓋。

“我們女人?也包括那天在青航跟你敘舊情的那位小姐嗎?”唐盛藍迅速反問,她的嗓音微微顫抖:“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這麼多煩惱。你可以把回答別的女人的答案拿來回答我,我不介意,反正,我也只是眾多女人中的一名。”唐盛藍夠硬氣,不要說眼淚了,就連提高嗓門都沒有。她只是穩穩說完,回身就走,背得直直的,依然端壯優雅地,開門出去。

那細還是該死的窈窕美麗,就連發著火,都那麼人!

聶銘宇把手上文件重重往桌上一摔,一張俊臉只是燃燒著煩悶與…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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