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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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連話都沒力氣說了?瞧你這點出息,想當初,我跟你爸年輕的時候,可都是做過苦力的…”我手一鬆,任皮球滾到沙發下面,一股在沙發上坐下來。

“呀,你找死啊,身上這麼髒還敢坐我的沙發?你沒看到我昨天剛洗了沙發套嗎?”老媽說著,一把把我從沙發上拉開。

天哪,天哪!這還有沒有天理啊?在外面受氣也就算了,回來親生老媽都完全不關心我。

“媽,你看看,你看看我臉上是什麼!”老媽檢查了一下沙發,確定沒有被我坐髒後,才回過頭,看了看我的臉,皺了皺眉:“很髒!”

“還有呢?”

“還有?還有什麼?眼屎嗎?”我暈,哭無淚!

“還有悲傷,你看我現在這個表情,難道你沒有看出你女兒現在是多麼的憂鬱,多麼的難過嗎?”啪!老媽揚手往我腦門子上拍了一下:“吃飽了撐著了?死丫頭,人還沒大,就開始裝嬌氣了!”我扭過頭去,主啊,閉上我的耳朵吧,這麼沒有人情味的話,我媽也能說得出來?如果老爸在就好了…

“對了,老爸呢?”

“出差了啊!前天我去給你送照片,你爸也跟著一塊出了門,他往東,我往西,晚上他沒回來吃飯,後來快凌晨了才打電話來,公司臨時有事,要出一個月的差呢!”老媽一邊洗菜,一邊嘆了口氣:“唉,你爸爸真是沒良心,每次出差,從來都只給你買禮物。真不知道我是他老婆,還是你是他老婆!”我打了個哆嗦,再次嚴重而深刻地覺到我跟老媽,在溝通上存在很大的問題,於是偷偷地拿了個蘋果,就躲回房間去。

“你溜啊,你溜啊!”老媽不知道什麼時候躲到了我身後,一把搶過我手裡的蘋果:“還沒吃飯又吃零食?過來幫我洗菜!”

“哦!”我無奈地應聲,看了看曆,9月10號,以後每年的9月10,都是我的倒黴紀念

“明天週末,你呆在家裡也沒什麼事,跟我去教堂好了。求主賜我們好運,求主賜你好的姻緣…”我惡狠狠地剪掉火腿腸上的錫環,彷彿看到宋允方縮成一團,在我手心裡捏著,大叫“女神饒命”的樣子,不由得笑出了聲。

“沒準運氣好的話,還能碰到那位大師。到時候,一定要請他為你好好地佔卜一下。我已經抄好了你的生辰八字,上次照片被退回來,一定是那個大師沒認真幫我們占卜,拿我開玩笑…”看著老媽一臉比看到上帝他老人家還要虔誠的樣子,我實在是無話可說。

“我警告你啊,明天你要是再敢像上次一樣,趁我不注意偷跑出去玩到天黑才回來,我就剝了你的皮!”老媽說著,拿起菜刀對我揮了揮。

我可不是嚇大的,像老媽這種殺雞都有很大問題的人,剝皮這種高難度工作,憑她的心理素質和技術手法,她是絕對做不來的。我可不是小瞧她,知母莫若女嘛!

吃過晚飯,老媽又去夜市壓馬路了。我從老爸的書房裡,找出了兩本很實用的經典之作。一本《口才是這樣煉成的》,還有一本叫作《偵查與反偵查的心理戰術》,鑑於宋允方這種人的心理素質太好,這一點以我福爾摩斯的頭腦和驚人的觀察力來看,這傢伙顯然是個喜怒不形於的傢伙。如果不學會一些心理戰術是很難打敗他的。

電話鈴響,我起身拿起電話:“你好!”

“嘿嘿!我找周星弛!”一個甜美的女生聲音從話筒裡傳來,這個聲音…

“我就是周星弛,小朋友,電話不可以亂打的喔,就算接電話的不是狼,可能也是個女魔頭…”

“羽白姐姐,你好厲害喔!居然可以聽出我的聲音來!”宋允可在話筒那端,一定是一臉獻媚的討好神情。人小鬼大,頗有我當年的樣子。

我清了清嗓子:“你怎麼知道我家裡的電話啊?”

“我媽媽知道你媽媽的名字啊,然後去電話查詢臺查一下就知道了嘍!”宋允可說著,忽然提高了聲音:“羽白姐姐,你明天有節目嗎?”

“基本上應該是沒有吧!”如果我放老媽鴿子的話,我在心裡默默加上一句。

“太好了,那明天我們一起玩吧!我知道一個很好玩的地方,不過我一直都沒有去過,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我本來想說不好吧,不過視線卻落在了上次從電影院回來時發的那張《無間道》的海報上,不知道歷史上,除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一說之外,有沒有以其之妹攻其之兄一說。

我點了點頭:“不如,就明天早上九點鐘好了,我在…”

“我在華爾貝麗教堂門口等你!就這樣定了,不見不散!晚安!”電話喀一下被掛斷,我聽著彼端的盲音,忽然有一種熱血沸騰的覺。

燃燒吧,小宇宙!

“羽白姐姐,這裡,這裡!”宋允可遠遠地隔著街向我揮手,我看著對面的她有點想暈倒。

只見她穿著一件粉紅的蓬蓬裙和白長靴,小卷發上還別了個皇冠髮夾,活脫脫就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中世紀貴族公主嘛!

“只是出來逛個街你也穿得這麼正式?”聽我這麼一說,宋允可的臉頓時紅了起來:“討厭,你笑話人家!我只是喜歡穿這種風格的衣服而已嘛!怎麼?很難看嗎?”

“那倒不是!你的確像個小公主!”老實說,不管橫看豎看,我都覺得宋允可跟宋允方沒有半點像的地方。

宋允方的眼睛又大又亮,宋允可卻是小眼睛,小鼻子,好在一笑起來,眼睛會彎成月牙形,也可愛得很。

“真的嗎?你好厲害喔!我在學校有個外號,就叫蕃茄小公主!”宋允可說著,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因為我時常臉紅啊,然後同學們都這樣叫我…是不是很難聽?”

“不會啊,好聽得很,好聽得很!”蕃茄小公主?要是有人敢這樣叫我的話,我一定把他扁得滿地找牙。我本就不是走公主路線的料子嘛,通常沒有重大事故,沒人能讓我臉紅。要紅也是因為憤怒,害羞這個詞離我簡直就是十萬八千里嘛!

“你找我出來,到底是要到什麼地方玩啊?”我拂起額前被吹亂的劉海,看了看四周。

“教堂啊!”宋允可說著,一臉興奮地眨了眨眼,似乎想讓我也跟她一樣興奮動。

我毫不客氣地作暈倒狀:“教堂?”我冒著被老媽逮到罰做苦力的危險跑出來陪她玩,結果,居然也是去教堂?這就是傳說中的殊途同歸嗎?我不要!

“聽說華爾貝麗封閉的樓上住著華梵市真正的天使占卜師呢,難道你不想…”

“不想!”我把頭搖得跟撥鼓似的:“華梵每天的遊客如織,每個人都想看到天使占卜師。又有幾個人真的見過的?這種事情,真假都未定,就算真的有,我們也未必有那個運氣碰得到。況且教堂樓上封閉了那麼多年,我們哪裡進得去嘛!”

“可是我聽說,天使占卜師無處不在的啊!沒準在教堂我們就能遇到呢!我聽我媽說,她那天就碰到了…”我搖了搖頭:“我的小公主,你媽碰到的跟我媽碰到的是同一個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們遇見的只是一個比較老的占卜師罷了。你也知道,咱們華梵水土豐沃,養出來的多是帥哥美女。她們平時看慣了年輕的占卜師,偶爾看到一個鶴皮雞顏的就以為…”

“可是…”

“別可是了!”我打斷她的話,只見從我們對面走來一個白衣男子,拎著一把看起來質量上乘的小提琴,站到了廣場中央,在腳邊放下一頂深灰的帽子,小提琴往肩上一架,旋即有輕風吹來了小提琴的旋律。

宋允可愣了愣神:“哇,他好帥…”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公主一點都不矜持嘛,要贊也要跟我一樣放在心裡贊嘛!擦了擦嘴角,我拉著宋允可就向廣場跑去。

我拉著宋允可像兩尾泥鰍一樣,在人群中穿行著。週末廣場上充斥了不少小販,自然遊客也多。不過兩分鐘後,我們站在這個拉小提琴的男子面前,他實在是不怎麼樣的琴音,並沒有引任何一個人。

他看起來大概有二十四五歲,脖子上掛著一條看起來很特別的銀項鍊,微閉雙眸,琴絃在手中推拉著,神情認真。

宋允可不解:“為什麼周圍那些攤位上都有很多人,這裡卻這麼冷清?”

“那還用說?這種技術敢出來賣藝,哼哼!”我不屑地冷哼兩聲,走上前去:“喂,先生,你有沒有公德心的?你難道不知道公眾地方拒絕噪音嗎?”白衣男子拉著琴絃的手戛然停住,睜開眼睛,卻是一雙琥珀的深遂雙眸,一眼望見去,仿若是幽深的無底

“怎麼?”

“小提琴拉得這麼爛,還敢出來賣藝?就你這樣的技術,你以為會有幾個人給錢你啊?”我一把搶過他手裡的琴:“算你運氣好,本小姐我今天心情不錯,就替你一手。”

“你?”白衣男子戲謔地扯了扯角。

“你敢小瞧我?你知不知道我可是音梵高中的高材生耶!不過…待會兒賺到錢了,你要分一半給我,我今天出門沒帶錢,還沒吃早餐呢!”似乎為了響應我的“提議”我的肚子也很適時地跟著咕嚕了一下。

宋允可在一旁笑了起來:“拜託,我身上有錢的啦…”我皺了皺眉:“那怎麼行?再怎麼說我是姐姐耶!今天可是我第一次帶你出來混,怎麼樣也應該我請才對。”說著,我轉過身望向白衣男子:“怎麼樣?小白?”

“小白?”他微訝,眼中閃過一絲濃濃的笑意:“這不是你的名字嗎?”

“啊!”我一愣:“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白衣男子笑而不答地聳了聳肩,把小提琴遞給我:“那就看你的了!”我撇了撇嘴,哼!故作神秘,誰稀罕知道啊!

接過這把分量比一般小提琴重了一倍的小提琴,往肩上一架,得意地衝宋允可擠了擠眼,輕輕扯下腦後的髮帶:“用飄柔,就是這麼自信!”宋允可站在一旁笑得跟個小母雞似的,咯咯咯咯地剎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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