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沙場點兵舉劍向朔第二百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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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轉過頭來，對著藍染說:“藍染大人，你認為你就一定可以打敗我嗎？如果你不計較的話，我還是可以像以往一樣。平靜地守口如瓶地工作。”藍染說:“可是問題是，你不會忠誠地為我一個人工作。雖然你把自己的內心掩藏的很好，但是畢竟你還是沒有能力完全逃過我的眼睛。也幸虧我即使地發現了你的真實想法，否則，最終落敗的將會是我。”卡羅說:“你說錯了。如果你現在仍然不知道我的想法的話，也許我們還可以這樣繼續互相利用下去，相安無事。但是如果你想除掉我的話，我想，被除掉的，不一定會是我。”藍染笑了笑，說:“你是說，你有機會戰勝我？雖然我知道，你的確有些本領，但是，如果你認為憑藉你的那幾個手段，含沙影劍的萬解、物質的控能力，幻覺能力，就可以戰勝我的話，你恐怕就太天真了。如果你明智的話，最好用最不痛苦的方法自盡。我想，那樣，會是你最好的結局。”卡羅笑了笑，說:“未必如此。”藍染不再多說，身影一晃，出現在卡羅的身後，用一把尖銳的刀刃放在了卡羅的脖子上。輕輕一劃，在卡羅的脖子上就劃出一道清晰的很淺的血口，鮮血了下來。藍染說:“如果我想要了你的命的話，簡直是非常容易的事情。”藍染用舌頭了卡羅脖子上的血。

卡羅說:“這脖子上的血，是不是很甜膩？”藍染咂咂嘴說:“是啊，這血舐起來，格外的甜膩，如同某種糖。”卡羅說:“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藍染說:“如果我覺得奇怪，那才奇怪。難道我會以為，這血是真的嗎？難道我不知道，此刻此地的你只是一個幻覺嗎？”卡羅不無揶揄地說:“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不是我的身體，你還在那裡自作多情地舐著幻影的脖子幹什麼呢？難道堂堂的藍染大人竟然有這種我不知道的嗜好？”藍染聽到這話，臉一邊，雙手一用力，就將自己眼前的卡羅的幻覺撕成了支離的碎片。

隨後，藍染的身體如同滴在水裡的墨汁，擴散融合到空氣之中。

一聲呻、一片刀聲、一朵血花。當兩個人再一次出現在帳篷的角落裡，卡羅的手臂上，已經被藍染的刀所擊中。

卡羅用左手捂著右手的傷口。為什麼？卡羅對於自己的幻覺能力相當自信，可是藍染竟然輕易地找到了他的位置。

一首哀歌、一個大帳、一個人影。當藍染再一次環顧四周的時候，卡羅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此刻的藍染衝出大帳門外，向著海灘的遠處奔跑而去，那裡有著卡羅的氣息。藍染的鼻子，比叢林裡的動物還要靈。卡羅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脫。藍染這樣認為著。

藍染已經遠離了大營。在這裡只有大海，海灘，天上的雲和花。還有，還有站在不遠處的卡羅。

藍染說:“你逃不掉的。”卡羅說:“我並沒有逃。”藍染站在那裡。卡羅站在那裡。兩個人彷彿在欣賞海景一樣站在那裡。沒有一絲殺氣。

殺氣，這個象的詞語，此刻也很形象。如果兩個人劍拔弩張，橫眉立目，大概就是有殺氣。而兩個人像這樣站在這裡，他們離得不遠，都望向遙遠的海面，似乎，好像兩個人是多年不見的朋友。開著汽車來到了海邊，然後望著海景講敘一下自己的往事，似乎是分別很久的朋友，面對大海，無限地慨。

卡羅說:“大海可以容納一切，汙穢的、鹹澀的、乾淨的、不乾淨的，他有著廣闊的懷，許多生靈都可以在他的包容下生存、繁衍。”藍染說:“大海也是吝嗇的，如果有人背叛他，他就會噬所有的一切。活的。或者死的。”卡羅說:“我想無論大海是寬容的還是吝嗇的。我想，你都不會是大海。”藍染說:“我並沒有說我是大海。”卡羅說:“但是，在我心中卻有一片海。”藍染說:“是的，在你心中有一片狂躁的海。他將噬所有的一切。最後。”藍染出一絲苦澀的微笑，說:“最後，將會把你自己也噬在其中。”卡羅說:“那就讓我先把你噬吧。”藍染說:“我心中卻又整整一個星球，並不是你能噬的。”卡羅說:“蛇可以噬比自己大很多的東西，我想試一試。”忽然，和平的氣氛陡然消失。兩個人相鬥在一起。一切來的如此突然。彷彿雙方都沒有什麼準備，而實際上卻都已經準備好了。

卡羅手執著含沙影，海上頓時升騰起一團霧氣。藍染的手中卻是一把短得不能再短的劍。劍上有一段藍的鋒利劍氣。

兩個人相鬥在一起。兩個人旁邊的花起落，拍打著岩石，白的，帶著海的鹹澀氣息。

血，在海的拍打下，漸漸地融入大海之中，大海，真的可以包容一切，如果兩個人的身體投入其中也並不會多什麼或者少什麼。

所以當兩個人的血滴落在海水之中的時候。海，並無言。只是嘩啦嘩啦地輕輕嘆息著。

最後，紅的海水漸漸退。仍然是海的本。

卡羅的身體跌落在被海沖刷著的海灘上，頭側向一邊，苟延殘著的息著。在卡羅的口上有一個深深的傷口，染紅了一片海水和沙灘，不知道是不是致命的傷口。

而藍染站立在卡羅的身邊，眼睛望著異常平靜的海面和陽光。嘴顫動了一下“新的天空、廣闊的海，是什麼洗刷了我，我又如何融入這天地？”藍染笑了笑“沒想到啊。卡羅你竟然打敗了我。我今死於你的劍下，並無遺憾。因為我看到了一顆新星的升起。卡羅，你就是那顆新星。到現在，我也不能夠理解，我怎麼會死在你的手下。”言語說罷，身體如同一截枯朽的樹木倒閉在海灘之上。

卡羅被海水嗆得咳嗽了幾下，掙扎著站起身來。右手出現了一個光團，卡羅將這個光團下，這個光團彷彿一個神效異常的藥丸，吃下之後，渾身上下的傷口，頓時完全癒合了。

卡羅來到已經死去的藍染的屍體身邊。說:“這樣的一具良好的身體，我自然要與你融合在一起的。雖然死去了，但是應該還有用。至少，可以作為一個人偶來存在。”卡羅笑了笑，拍了拍藍染屍體的肩膀，藍染的屍體於是坐了起來。

卡羅說:“親愛的藍染大人，從此以後，你就作為一個演員而存在吧。”藍染的身體沒有說話，站起身來，向著自己的營房走去。他身體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但是被爭鬥撕裂的衣服依然現出了狼狽的神。

卡羅也跟著走了上去。他跟在藍染的身後，依然像一個下屬跟在領導身後那樣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