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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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很忙。”搖頭，他的妥協讓她有罪惡。

“要去不去隨便你。”他拋出選擇權。

她專注，企圖從他眼底讀出訊息。

她想作一個能讓他快樂的決定，可是，小小的貪心在心中揚起，告訴她，放棄是後悔的開始。

於是，她又自私了，伸出右手，用食指勾住他的小指，然後中指、無名指…她把自己的手進他掌心，偏過頭，她用眼角餘光偷瞄他的表情，她在等待，等他的不耐煩表情，等他把自己的手甩去。

可是，幸運地，並沒有，他一臉平和，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收攏五指，將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不是勉強、沒有無奈，有的，是藏在心底深處的一絲絲竊喜。

他的平和鼓舞了她，忘記口的微微剌痛，忘記她的死期在不遠處。

拉起一抹笑容，她又可以暫時忘記該“努力離開他”左手迭上去，拉著他往前走兩步，彷佛在臺灣時一般，她把他拉來拉去，走向她要去的地方。

“我想去羅浮爆看蒙娜莉薩的微笑，聽說只要八塊歐元，對不對？”她提起神說。

“觀光客！”他的口氣有不屑。

“我本來就是觀光客，所有觀光客去過的地方，我都要走走。聽說乘船遊納-馬恩省河，可以將兩岸的建築物盡收眼底，你喜不喜歡搭船？”

“沒興趣。”拒絕她是他的習，即使心底同意，他也要潑她幾桶冷水。

所以這一天往後延長了二十四小時，她去了羅浮爆，吃了幾個小牛角麵包和甜甜圈，一聽到要價十塊歐元，她吐吐舌頭，懊惱自己吃掉兩天薪水。

她也坐了遊船、看過奧美術館、聖母院，她逛過lv、踩過香榭里舍，她抱著一大盆逃陟絨，吃著盛產的水桃，她是十足的觀光客，無法落地生的飄泊者。

----這是最後一站了，奎爾帶她到白教堂參觀，然後順著教堂旁的小徑走入後方的商業中心。

小徑兩旁許多賣紀念品的商店，走到底，有一塊圓形區域，裡面有許多畫家在替觀光客作畫，幾個勾，便把人的神韻布在畫紙上。

這裡是蒙馬特，法國的貧窮區，聽說梵谷在不得志的時候，曾經在這裡替人作畫。

“將來他們當中會有人變成梵谷吧！”深深問。

兩天了，她牽著他的手，說什麼都不肯放，就是在吃飯時，也寧願用笨拙的左手拿餐具。

難得的是，奎爾不反彈，由著她去任，於是她肆無忌憚，假裝忘記他的訂婚禮，假裝他們將手牽手一直走下去，甚至假裝只要裝得夠認真，戲會照著她想的方向發展。

因此，她好快樂，快樂得不得了，她毫無節制地向他撒嬌，她一張嘴不停說說笑笑，每次逗得他發笑，她便賺下一筆，兩天下來，她覺得自己變成大富翁，家財萬貫，千金散不盡。

“喝點水。”奎爾把水瓶送到她嘴邊。

深深很小氣，自從知道一瓶礦泉水要三塊歐元，總是一小口一小口啜著，說什麼都不肯開懷暢飲，不習慣乾燥氣候的她，自然是口乾舌燥，猛口水，奎爾不得不常她喝水。

喝過水，她又說話:“如果我慧眼識英雄，找對人畫，十幾年後畫家成名，我就發了，對不對？”

“想靠這個發財？你想太多。”他笑她。

“機率太小嗎？說不定哦！說不定我會成功。”談時，奎爾的手機鈴響，深深看見他雙眉攏起、看見不悅跳上他的眼睛。

在奎爾掛上手機後，她問:“是不是有麻煩事情？”

“公司臨時出了點事情，我必須趕回去處理，你…”

“我在這裡等你，哪裡也不去。”她乖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