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的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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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三聲清脆的耳光,整個禮堂的嘈雜頃刻消弭。
秦天笑望著周思邈印滿指印的俊臉,吹了吹髮紅的手掌,滿面笑意:“前男友,這是給你的賀禮,還滿意?”
“秦天笑,你這個瘋子!”小鳥依人的陸美晗,心疼撫著周思邈的臉,望向秦天笑的目光,亟待噴火。
“第三者,你這垃圾回收站,還湊合!”張狂的笑容,秦天笑踩著十釐米高跟鞋,學士帽高高拋起,女王般,悠悠走下禮堂高臺,所到之處,人人退後讓路。
她能受到身後,某個無恥男人的複雜目光,以及某個無恥女人,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的可怖表情。
高跟鞋清脆踩在地面的聲音,在整個禮堂迴旋,拉開中世紀仿古教堂的大門,陽光傾瀉的剎那,一股熱風吹入,起秦天笑額間的碎髮。
於光影疊處,秦天笑回眸一笑,遙望高臺上目光復雜的周思邈“周思邈,我祝你的婚姻,如你的厚臉皮般,無堅不摧!”隨著身後大門轟然關閉,徹底隔絕了那個令人心碎的世界,她的耳
,霎時清淨。
背靠著轉角的牆壁滑落,她卸下所有堅強,將高跟鞋一踢,以嬰孩最原始存於母體中的姿勢,將自己緊緊擁住。
“我以為你真的不在乎!”任何聲音,在此刻秦天笑耳中聽來,都是聒噪。
她知道是誰,索頭也不抬,吐出幾個涼薄的字:“滾遠點!”下一秒,她被人拽著胳膊扯起,紅腫的雙眼,迫不得已對上眼前,怒目而視的少年。
“你剛才不是很瀟灑,很狂妄,現在又是在做什麼!”林皓禹抓著她的肩膀一陣猛搖,似乎這樣,才能將她出的眼淚倒灌回去。
“林皓禹,你有病,你憑什麼管我!”歇斯底里的咆哮,是壓抑良久的隱忍和悲傷的宣洩。
“憑什麼?憑我們從小青梅竹馬!憑我喜歡你!”少年的雙眼因憤怒發紅,熾熱的目光,似要將她焚為灰燼。
“呵,林大少爺,我們升斗小民,高攀不起!”笑容嘲諷,她一一
,將林皓禹握在自己肩上的手指掰開。
“那是我媽的看法,不代表我,你知道我——”林皓辰慌忙辯解,一雙子夜星眸中盛滿焦急。
“階級矛盾,永不可調和!”秦天笑後退,笑容很涼,五年的情,不也抵不過那貧富之差,若她是市長千金,天之驕女,周思邈可還會拋棄她?
“天笑——”林皓禹最後的聲音,竟帶著乞求,他伸出的手與她幾步之隔,卻滄桑遠過天涯。
“別跟著我,否則,你我從此陌路!”決絕轉頭,她將手攥緊,指尖的涼,寸寸傳入心底。
人啊,捧高踩低是世間常態,以前,秦家與林家同住一個筒子樓,情深厚,可在七年前,林皓禹的父親下海經商發達後,一切就都變了。
她永遠不會忘記,當年林母指著母親的衣服,嘲笑她衣著寒酸,五年前弟弟重病,父母跪在他們家門口請求幫助,林母蔑視的眼神,陌生的口吻:“我們認識嗎?”還有,那清脆火辣,飽含尖銳嘲諷的一巴掌!
“別再勾引我們家皓禹,窮酸的乞丐只會毀了他的未來!”即便林皓禹沒做錯什麼,即便他們青梅竹馬,但五年前,一切,就再也回不去了。
林皓禹常說她的像刺蝟,亮出的刺傷人又傷己,可沒有倚仗,在這個人情寡淡的世界,刺有時,是最笨拙卻也最簡單的自衛方式。
她要變強,所以四年來,她揹負所有罵名、嫉妒和諷刺,出盡風頭,斬獲各項榮譽,晝夜不休拼命練琴,終於,贏得了公費去巴黎音樂學院進修的機會。
愛情已死,夢想還在,她不會辜負,這些年嘔心泣血的拼搏,至於愛情,就讓它下地獄吧!
夏風吹過,**滾燙,卻襯得她背影單薄孤清。
林皓禹攥緊拳,骨節泛白,如一尊亙古恆定的雕像,凝望視線中清冷孤傲的背影,漸漸遠去。
從學校赤腳走到商業街區,先前穿著的高跟鞋,被秦天笑進垃圾箱,既是廢物,便應同它的主人般,被斷的乾乾淨淨。
在路人詫異的目光中,秦天笑赤腳走進商場,買了雙便宜的帆布鞋,穿上後,的確比高跟鞋舒服不少,果然,那般高大上裝13的鞋,從來就不適合她。
接著,秦天笑去了沙宣髮廊,剪掉了那頭烏黑順滑,曾叫周思邈愛不釋手的長髮,齊脖的蓬鬆短髮,較之前看來,的確清利落不少,她對著鏡子,粲然一笑。
“小姑娘,那麼好的頭髮,幹嘛剪掉?”造型師是個三十左右的男人,一頭及肩黑髮,耳上戴著三四個耳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