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人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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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翌淮沉片刻,嘆了口氣:“讓我們的人抓緊追查,聯合南京警署一起,若是警署的人不配合,報我名字,南京警司還能給我幾分薄面。”
“是。”
“…對了,天津那邊的事查得怎麼樣?”顧翌淮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叫住正要出去的小高。
“…”小高猶豫了一會。原本是不想說的,如今被叫住也不敢不說:“…天津那邊說…胡家的宅子圍了好多警衛,而且很久都沒見過小姐出門了,恐怕情況不太好。”顧翌淮瞳孔一縮,放在桌下的手捏得咯吱響,面上倒是看不出來,他沉聲說道:“知道了,讓這邊抓緊點,我沒時間了…”***“林司長,好久不見。”案件已經追查了半個月,沒有絲毫進展。警署那邊有些材料,卻不願意與顧翌淮的人共享,以致顧翌淮查起來十分費勁。
他也只能親自來一趟,見見這裡的負責人。
“顧司長,勞您親自過來。”林司長見他進來忙站起身,兩人也是老朋友了。
他知道顧翌淮今天為何而來,不過有些事確實很難辦。
“林司長,我還以為您不願意見我呢。”顧翌淮笑道。
“哪的話,坐罷。我讓人送些茶點過來。”
“不必了,今事忙,卻是有事要請林司長幫忙。”顧翌淮攔住他。他現在很急,想趕緊把這邊的事情了結了好趕去天津。林司長嘆了口氣,在一旁坐下:“翌淮,你我多年
情,我也不是故意給你使絆子,不過這件事我建議你還是別管了。”顧翌淮眼睛閃了閃,笑道:“總統遇害這麼大的事,怎麼南京這邊倒似全沒放在心上?”
“你也看到了,現在個個盯著上頭空著的那個位置,哪裡有心情查案。”
“恐怕不是吧。”顧翌淮頓了頓接著說道:“你方才讓我別查,是怕我查出點什麼來?你知道是誰幹的?”林司長也不隱瞞,笑道:“顧老弟,跟你說話確實得小心啊。我確實知道是誰坐的,不過不能告訴你。”
“定是政府裡的內鬼了,還是碰不得的那種,要麼位權很高,要麼人數眾多。”顧翌淮斂了笑容,盯著林司長的眼睛說道。
“…你既已知就別再查了,趕緊回上海去罷。這些人都是你我惹不起的。”林司長也不再繞彎子。
“周先生對我有知遇之恩,如今蒙難,我不可能不管。”
“哪怕陪上自己的仕途和命?”林司長問。
“對。”顧翌淮答道。顧翌淮離開警署後的幾天臉都不算好,小高不知道他與林司長說了什麼。
但是直覺不是什麼好事。到了第三顧翌淮卻突然將追查總統遇害案的人撤了回來,啟程去了天津。
“聯繫胡方能,我要見他。”顧翌淮才下火車便吩咐道。
“是。”!
“你不能進去。”門口的警衛把小高攔住,面無表情的對他說。
“你等在這裡。”顧翌淮吩咐道。
“可是…”小高環視了院子裡一圈持槍的警衛,有些擔心。
“沒事的。”顧翌淮說完便獨自進了屋。
“顧司長,你終於來了。”胡方能見他進來忙起身相,笑得倒是很和善。
“胡指揮長,好久不見。”這種場面話顧翌淮也是駕輕就的。
“我早被革職了,顧司長莫要取笑老夫。”胡方能笑道。
“是暫停職務,不是革職。胡指揮長現在依舊是政府裡的人,只是暫時不管事罷了。”
“有什麼區別嗎?哎喲,不說這個了,坐坐坐,倒是有些怠慢了。”胡方能扯開話題,帶顧翌淮在沙發上坐下。
有下人上來送茶點,顧翌淮垂著眼睛盯著盯著胡方能給他倒茶的動作,狀似無意的問道:“指揮長把令妹留在天津所謂何意?”
“哎喲。!那丫頭子好,老夫沒女兒,見了她特別投緣,便想讓她在天津多留幾
,讓顧司長擔心了罷。”胡方能把茶杯放到他面前,笑道。
“既是如此,那今我便帶她回去了。”
“人你是可以帶走的,不過有條件。”胡方能也懶得再做戲,從茶几上出一
菸,點燃
了一口。
顧翌淮自然他知道千方百計把自己引來,不可能什麼條件都不提,他翹著二郎腿靠到椅背上,笑道:“說罷。”
“顧司長就是個快人,老夫最欣賞的就是你的
子。”他這話倒是讓顧翌淮發笑,胡方能在政府裡一向與他不對付,如今卻說出欣賞自己的話,如何讓他不想笑。
胡方能也是覺到顧翌淮的心思,笑了笑:“顧司長,不瞞你說,新政府裡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整
裡竟幹些吃力不討好的事,你看看你周圍的同僚,有幾個人像你這般?”
“我更佩服你的是,你居然還能靠這些事坐穩了上海的高位。顧司長不會真以為老夫與你有怨罷?”胡方能吐出嘴裡香菸,在菸灰缸上彈了彈手指。
“政見不合心中不滿的我也是見多了的,可像指揮長這般直接把家人困住的,我也是第一次見。”顧翌淮側眼看他,這些奉承的話他沒什麼興趣聽:“說您的條件罷,今我要帶她走。”
“顧司長不信老夫的話也不奇怪。不錯,我從前確實經常與你作對,不過倒不是不滿你的提案,卻是為你著想。”胡方能頓了頓接著說:“知道你在上海鬧出幾次風波,為什麼總是能傳揚的如此迅速嗎?建上海外貿區這個提案為什麼能給總統招來殺身之獲?”見顧翌淮沉默不語,胡方能笑了笑:“你大概已經知道了,知道了還願意做才是我最佩服你的。”顧翌淮終於沉了臉。
他發現眼前這個胡方能與自己印象中的差別很大,他的眼光很獨到,見解也很深刻,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自己的知己。
“我想要你幫我。”胡方能說道:“我很欣賞你年輕人,你有能力,眼光很長遠,是個人才,但新政府不適合你。
你去過南京了,已經見過了那裡的腐朽和骯髒,如今周先生不在,那裡已經沒有了淨土,何不跟隨我重新開闢一片天地?”
“你要如何做?”顧翌淮問。
“這個時代拳頭才是硬道理,有腦子的拳頭無往不利。你有腦子,我有拳頭,咱們倆合作何愁沒有出路?”
“倘若我不答應呢?”顧翌淮盯著他,勾著嘴角問道。
胡方能沉了臉,頓了頓,從
間拔出一杆手槍,放到桌面上:“你或是樓上那丫頭,只能留一個。”***顧暖心躺在
_上渾身無力。
她已經好幾大殳吃飯了,胡家前幾倒是派了人給她灌了幾勺稀飯,
下沒多久她就反胃得難受,一直在嘔,倒是把他們嚇壞了,不敢再動她。
她整渾渾噩噩的躺在被窩裡,除了想也,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門口傳來一陣響動,她閉著眼睛扯著被子邊強捂住了頭。這幾天胡顯宗一-直過來勸也。
她現在看到他就煩,她覺有人在
邊坐下,墊子被壓得往下冗,她整個人都隨之往邊上傾斜。顧暖心有些不耐,她在被窩裡冷冷的出吉:“滾出去,我不想見你。”那人沉默了一陣,聲音低沉帶著磁
的沙亞:“那我便出去了?”顧暖心渾身一震,她愣了半晌幾乎不敢相言自己的耳朵。
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餓久了產生的幻覺,她不敢把被子掀開,生怕發現這全是自己想象出的幻相。
“阿暖真要我出去嗎?”顧翌淮盯著被子下那隆起的那一小坨問道。
“啊!”她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掀開被子-下從裡面鑽了出來,這麼大幅度的動作讓她眼前一陣發黑。但她仍死死的盯著面前這個人,固執的不肯閉上眼睛。
“哥哥?”她怯懦的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扯住他的衣袖。顧翌淮這才發現她竟瘦成了這樣,他皺著眉頭看她,捏著她凹陷的臉頰:“怎麼把自己成這樣…”得他的關心,顧暖心懸著的心一下便落了地。
她撲進了他懷裡嚎啕大哭,這幾天的恐懼與懊悔全在他面前發洩了出來:“哥哥…哥哥…”她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楚,只顧著抱緊他,只記得叫他,淚水把他前的衣襟都打溼了,燙得他的心都跟著
疼了起來,懷裡的她瘦了一圈,骨頭都
了出來。
她埋在他懷裡,搐著哭泣,讓顧翌淮夾緊了眉頭,還是硬著心腸不去抱她:“不是不想見我嗎?怎麼還哭成這樣?”他還記得那天回家發現她不見時的惶恐,還有這幾個月的不安與擔憂,她真是沒有一刻能讓自己省心。讓他更為惱火的卻是,即便他如此惱她,卻仍是放不開她。
“…我錯了…對不起…”這陣子她一直反思自己當初為什麼這麼輕易就被蕭曼說動。是因為她的不自信,她潛意識裡害怕顧翌淮在她與仕途與顧家之間糾結,害怕他最後的選擇,才會主動離開,她先前覺得自己不後悔。
但看見他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她後悔了,她羞愧於自己對顧翌淮的不信任,看輕了他的為人和對自己的心。顧翌淮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便是滿腔怒火也能被她的淚水全數澆滅。
他嘆了一口氣,將她摟進懷裡:“阿暖…不要再這般嚇我…”顧暖心現在的身體很虛弱,她方才那樣那大幅度的動作與烈的情緒已經將她所剩無幾力氣消耗殆盡。哭過之後整個人昏昏沉沉幾乎睜不開眼,只能靠在他懷裡小聲的
噎。顧翌淮將她從
上抱起來,轉身出了房門。
走到樓下,胡方能還坐在沙發上,見他抱人下來,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笑道:“顧老弟,人你也接到了,方才說好的事可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