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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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危亭,恨如芳草,萋萋劃盡還生。

念柳外青總別後,水邊紅袂分時,愴然暗驚、無端天與娉婷,夜月一簾幽夢,風十里柔情怎奈何、歡娛漸隨水,素絃聲斷,翠綃香減。

那堪片片飛花晚,濛濛殘雨籠晴。

正銷凝,黃鸝又啼數聲。

寫完詞.蘇季風擱下筆,珍惜萬分的朝紙上的文墨吹了吹,適巧柳依依的琴聲暫歇,見蘇季風凝眉思索,望著他面前的那張紙久久不發一語,便巧挪蓮步,輕聲地靠了過來。

“蘇公子,依依彈的琴不好聽嗎?”柳依依的身子輕輕地偎近了蘇季風,嗓音輕柔似水。

美人投懷送抱,蘇季風自然馬上放開隨手寫的詞句,伸手將佳人攬人懷中,笑言“好聽好聽,怎會不好聽呢?依依姑娘彈的琴可謂人間天籟,逢人一聽便如入天堂之境,叫人連忘返。”

“蘇公子見笑了,依依彈的琴只不過是人間俗品,依依知道。”

“怎麼會呢?我說你彈得好就是彈得好。”

“要是依依真彈得—手好琴,蘇公子又怎會無聊得寫起字,末了,還望著那一堆字發起呆來,您說是不是?”蘇季風灑脫一笑,俯身吻上了柳依依的角,偷了一個香“原來依依姑娘在怪在下冷落了你,這的確是在下的不是,在此就向依依姑娘賠不是,依依姑娘想要在下做什麼就開個口,在下一定竭盡所能的替依依姑娘辦到,可好?”

“真的?”柳依依的眸子輕輕一勾,風情無限。

蘇季風搖了搖扇子,大方的允諾“自然是真的。”柳依依看著蘇季風,言又止,眉上輕愁,更添其美豔冠芳。

見其語還羞之貌,蘇季風心口一蕩,將佳人擁得更緊,伸手探進了柳依依的領口,‮摩撫‬上她前那柔軟白皙的渾圓,甜如的舌輕輕的在她耳垂旁挑著。

“蘇公子…”柳依依被他得全身發顫,連說話的音調都不穩了。

“怎麼不說話?我蘇季風說話可算話的,有什麼要求你盡痺篇口,嗯?”

“蘇公子定是在開依依玩笑,依依不說了,依依陪您喝酒吧。”說著,不著痕跡的掙脫了他的手,殷勤的將蘇季風的酒杯斟滿酒,然後拿起自己的酒杯敬他“依依敬您。”身為無夜樓新任花魁,就算只是彈琴陪酒不賣身,但畢竟只是個歡場女子,就算蘇季風是出了名的疼女人,但她也不能太冒進,否則一切都會功虧一簣,費她在他身上花的大半月工夫。

“依依,你這是瞧不起本公子嗎?以為你開出的條件我定辦不到?若是,你就直說。”蘇季風眉眼一挑,角微抿著。

“依依怎會瞧不起蘇公子呢?依依是什麼身分自己知道,蘇公子這樣說,明明是要折煞依依。”柳依依淚水盈眶,眼看下一刻就要落下淚來。

女人就是這般,—會風一會雨的,不過他蘇季風見女人淚便心憐.更喜歡見女人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的模樣兒,因為美啊!上天造女人不就是要如此柔弱無骨、溫柔似水嗎?

“沒的事。”蘇季風歉笑的再次將她擁人懷中“我胡說八道,滿口胡言,你不要跟我計較,你還沒想出來就別說,等你哪一天想說時再說,都依你,可以了吧?”

“謝謝蘇公子,依依會好好想想的。”

“嗯,好好想想再告訴我。”他的手沒有再不安分,只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香肩。

對美人的淚,他不會不耐煩,而是視若珍寶,他那死去的老爹老說他生來風骨,像他死去的老孃,永遠不安室。

是嗎?他倒覺得這樣不錯,美女在懷,攬盡無數佳人。

他不懂為什麼要娶生子,這等煩人事等他哪天白髮蒼蒼之後再說吧!他可不想找個人來管自己,每天在他耳邊東念西念著他的不是,就像他爹生前一樣,老著他要功成名就,飛黃騰達二則幾年考那個舉人就是為了他那死去的爹,他考上了,他爹卻含笑而終,他真的不懂他爹的腦袋瓜在想些什麼,他寧可他爹留下一條命,他則繼續當他的蕩子。

雲遊四海,美酒佳人,人生快意非常,他這一生不求名、不求財,打算敗光他的祖產過一輩子,夠用的了,他無兒無女,留給誰?

當個官,風光一時,但到最後可能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是嗎?

這輩子得一知梁無痕,相伴走過江南江北,只差大漠沒去過。原以為可以這樣走一生一世,誰知他竟想不開,腦子突然打結娶了,而且還得裝病騙婚才將人給娶到手。唉!男人的悲哀!男人的恥辱!

“再沉醉美人鄉下去,你可能連被下旨殺頭都不知道。”一身青蔥翠綠華服的高大身影突地從樹上翩然而落,足點地而無聲無息,就連一片葉片也無驚動.晃眼間便坐在蘇季風的對面。

說人人到,想鬼鬼到,蘇季風瞪著梁無痕,對自己竟然沒察覺到他竟在自己頭頂的樹上棲息許久而到詫異,心想,這梁無痕的武功定是更進一層,自己差他可越來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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