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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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靈點了點頭“是,堡主,請恕我愚昧,我認為這整個事件看來,堡主應該過濾自己在商場上可能嫁禍於你的敵人,或是身邊有誰是不願你娶親的人。”

“並沒有這樣的人。”歐陽塵絕揮了揮手,示意她不必說下去。

鍾靈默然的立在一邊,不再說話。

範水柔望向鍾靈,輕聲的讚美道:“好伶牙俐齒,怪不得主母那麼喜歡你,鍾靈,也怪不得天雲堡裡的奴僕那麼擁戴你。”

“多謝水柔姑娘讚美。”鍾靈低頭回話,聲音是一派的機械化。

歐陽塵絕似乎認為賞花賞月已經賞夠了,他站起來喚道:“鍾靈!”鍾靈替他拿起外衣,他低下身子,要讓她幫高大的他披上衣服,親密的態度,好像她就是他的隨身侍婢或是新嫁娘似的。

鍾靈無意間注視他身後一眼,突然之間眼眸大張,似是駭異之至,她舉起手來,以她全身的力量推開歐陽塵絕,歐陽塵絕不備,馬上被她推到一邊。

“搞什麼鬼,鍾靈!”歐陽塵絕還沒有罵完,緊接著是範水柔發出一聲高昂入霄的尖叫,馬總管也發出刺耳的低呼,再來是鍾靈的身子不偏不倚的壓到他身上,他只覺得一陣溼溼的體黏人的沾上他的肌膚。

他低頭瞧時,竟然是豔紅無比的鮮血,而鍾靈倒在他懷裡,白皙的臉頰濺上幾滴鮮紅的血,他一顆心彷彿要跳出來,他雙手抱起她,她那一向愛跟他作對的目光此時緊緊的閉著,沒有任何生氣,而他的那件外衣掉落在地,染上髒汙的黃土,還染上鍾靈的血。

歐陽塵絕未向來襲的敵人看上一眼,他驚惶失措的抱起鍾靈輕得似要失去生命的身體,失去理智的大吼道:“大夫,馬上去請大夫!”

“是!”馬總管急忙奔跑去請大夫,而範水柔響徹雲霄的尖叫引來許多奴僕,在場的奴僕見到眼前這副景象全都嚇壞了,幾個膽子大的連忙對歐陽塵絕道:“堡主,先把她送回青院療傷。”

“人命關天,送回青院來得及嗎?”歐陽塵絕瞪了說話的人一眼,彷彿在告訴那個人少廢話,他飛快抱起受傷的鐘靈,直接往自己的住處行去。

一到住處,他就看到有一支箭進鍾靈的左腹部,正不斷湧出血,已經沾染到他的衣服上,血中還帶著黑絲,可見裡面下了置人於死地的毒葯。

他拔出箭,見身旁有幾個女人擠在一處,年紀大一點的嬤嬤連忙要擠開他,認為男女之間授受不親,要他避嫌,他覺得煩死了,連忙吼道:“滾出去!你們都全部給我滾出去,除了大夫之外,誰都不許進來。”歐陽塵絕撕開鍾靈身上的衣服,而在場的老嬤嬤全都嚇呆了目光,他再次大吼“你們這些老胡塗!賓出去,人命關天,還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踢上大門,關上所有與外界通的目光跟言語,他繼續撕開鍾靈的衣服,緊急作止血的措施,只是她的傷口處黑血不斷泛出,他的心一橫,就著傷口,便開始出毒血一口一口出,再一口一口的吐在地上,然而鍾靈發白的臉宛若死人,依然沒有好轉的傾向。

所有初見鍾靈時的煩惱不堪,跟不知為什麼就是想找她麻煩的心情,在她生死關之時,他忽然有了解答。

歐陽塵絕右手用力擊著板,忿恨的道:“你給我醒過來!鍾靈,你聽到了嗎?你這個可惡的女人,別想就這樣離我而去!你要是死了,就算是閻羅殿,我也照樣闖進去將你帶回來,你聽到了嗎?鍾靈,別想在挑動我的心之後,就棄我於不顧,我還要再聽你那些氣死我的諷刺話。”他大吼大叫的聲音是如此憤怒,但是觸摸鐘靈瞼龐的手卻是異常輕柔“醒過來,鍾靈,否則你救了我的命,我也不會你的,再像以前那樣諷刺我,鍾靈,鍾靈。”他低喃的話語有緊張、有痛苦,也有自己無法限量的情。

知曉剛才堡主大吼大叫的事情之後。馬總管在外面膽戰心驚的叩門“堡主,那個…那個…大夫來了。”歐陽塵絕開門,門外仍站了一堆人,似乎是準備看好戲,他以冷漠的目光望向這些人,這些人馬上做鳥獸散,而他開大門,也只讓大夫進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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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靈為歐陽塵絕受重傷之事,馬上傳遍堡內,關心鍾靈的人有之,但是更多的是在談論堡主將她一個大姑娘家公然抱進自己的臥室內,而且不準任何人進入之事。鍾靈昏了三,歐陽塵絕不顧堡務繁忙,就在她身邊照顧了三,更透著古怪,閒言閒語在堡內傳得風風雨雨,誰都忍不住推測,堡主是不是對鍾靈有了私情?否則以他理萬機的繁忙,就算是救了自己的恩人,也不必夜守候在榻邊。

但是更多愛戴鍾靈的奴僕,紛紛忍不住搖頭嘆息,都說她若真是梁羽晴小姐就好,自然是郎才女貌姻緣註定,只可惜她是梁家小姐的侍婢,不管堡主再怎麼喜愛聰明貼心的她,也跨不過門當戶對的門檻,只怕她跟堡主間註定是一場悲劇,畢竟主母絕不會眼睜睜的看堡主跟她這奴婢有什麼牽扯。

另外一方面,李拓從南方傳來更驚人的消息,那就是他即將帶真正的梁家大小姐梁羽晴北上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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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很低微,鍾靈只覺得全身骨頭都快散掉,身體使不上力氣,嘴巴連說話都說不出口,只能低低的呻

“你醒了嗎?鍾靈!”歐陽塵絕驚喜的聲音因不敢置信而顫了好幾分。

鍾靈意識仍未十分清楚,就算張開眼睛,見到的一切也都是濛濛,她只知道一雙大手將她扶起,環著她細瘦的肩膀,小心萬分的喂她吃葯。

葯很苦,她喝了一點就想吐出,輕柔的男音卻溫柔萬分的勸誘她喝下去。在這樣溫柔的聲音之下,她終於將葯一口口下,意識濛之中,她又被放回溫暖柔軟的面,接著再度沉沉睡去,不省人事。

只是睡夢中一直有人握住她的手,不斷的對她說話,話聲的憂急中有真心,真情裡有擔憂,鍾靈只覺得一陣窩心,連心都暖起來,她已經忘了究竟有多久,沒有人這樣用心的照顧她了。

只是這聲音聽起來竟像是堡主,那個一天到晚對她橫眉豎眼的歐陽塵絕,這怎麼可能呢?她自己都對自己的想像力失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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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鍾靈真正醒過來時,已經過了五了,睜眼的一剎那,她只見到桌上點著小燭火,自己並不是睡在原本的小臥房,而是她不曾見過的房間。房間裡的擺設簡潔大方卻不奢華,也沒有一般女子的胭脂味道,而這間房間還是她看過最大的房間,比主母的還要大得多,她不知道是誰睡這間寬大舒適卻又簡樸的房間。

手輕輕滑過被面,鍾靈才驚覺棉被的緞面如此之好,這絕不是一個普通奴婢睡的房間,然後她才注意到身邊有人屈身睡在邊,等看清是誰時,她心跳停頓了一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是歐陽塵絕!

難道這間房間也是他的臥房嗎?一秒之內,所有思緒急翻雲湧,她身子顫了顫。

歐陽塵絕醒了過來,對她出一個英俊得幾乎要讓人失去心魂的笑,縱然他憔悴了,仍是英俊得叫人無法息“你終於醒了,鍾靈。”

“堡主!”鍾靈不敢置信“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我的房間,我在這裡並沒有什麼不對。”歐陽塵絕一副自然的表情,顯然覺得自己說的話就是對的。

出更訝異的神情,但是她隨即鎮定下來,不顧傷口的疼痛問:“那我換個方式說,為什麼我在這裡?”

“因為我要娶你!”鍾靈嚇得瞼發白,以為自己聽錯“堡主,你說什麼?”歐陽塵絕緊緊握住她的手,連照顧她而消瘦的臉龐因得到所有心煩意亂的結論之後更顯英氣煥發,這股英氣襯得他英俊無比,絕對會讓許多姑娘家一見傾心。

“不是因為你要嫁我,而是因為我要娶你,所以你必須嫁給我,不管誰反對我都不在乎,我要娶你,一定要娶到你。”

“堡主,你瘋了嗎?我只是個婢女!”

“那又如何?我祖父那一代也只是個亡命江湖的草莽英雄。”歐陽塵絕一點都不在意的回答,顯然不覺得身分差別是個重大問題。

鍾靈仍是愕然,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他卻對她綻開百年難得一見的笑容,她吃驚的看著這個笑,她知道他本來就英俊,但是沒想到在這個笑容的襯托下,他不只是英俊而已,而是英氣煥發得讓人腿發軟,她霎時覺得自己差點在這個笑容之下不過氣來。

“而且你救了我的命,我以身相許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他竟然在說笑話,鍾靈不可思議的盯著一向嚴厲的他,極度懷疑的脫口而出“你在說笑話嗎?堡主?”歐陽塵絕回了她一個讓人搞不清楚意義的笑容“你覺得我看起來像在說笑話嗎?鍾靈。”

“很像!”再次脫口而出,她已經不知道何謂審慎思考,她被他的笑容跟笑語給搞胡塗了。

歐陽塵絕顯然覺得她的實話好笑,他哈哈大笑,又是一個不符合他向來冷冰冰的個跟臉孔的意外之舉。鍾靈呆呆的看著他,他仍維持著英俊的笑臉道:“那是你對我瞭解不夠,鍾靈,以後你會更瞭解我一點,我不是隻有一張面孔的男人。”鍾靈雖然蕙質蘭心,但是也不解他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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