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天欲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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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還記得那次他把郭鵬廣打得住院嗎?就是那件事,讓他懷疑郭鵬廣有問題。”許平秋道。

“什麼?那件事?”楊正不解了。

“對,當時他是奉九處的命令化妝潛入桃園公館,以商人的身份…被打秋風的餘罪等人無意中抓到了,這種大水衝了龍王廟的後果只有一個,不管暴不暴,按規矩這個任務就得結束了。”許平秋道。

“是這樣的,可哪兒了破綻?”楊正問。

“這就是破綻,其實餘罪告訴我,他已經發現了這個人的身份,就是故意往死裡揍,等著他亮明身份。”許平秋道。

“那不亮身份,就代表著有問題?”楊正不解了。

“拼著挨一頓揍也不亮身份。圖什麼?況且寧死不屈的人不容易見到了,那即便有,也應該有什麼理由吧,他的理由如果是保護九處的秘密,實在站不住腳…因為任務已經結束,那就沒有秘密可言了。恰恰餘罪也最不相信就是品格和氣節,所以他告訴我,這個人有問題…他的理由是,表現的太忠誠的人,一般他們的忠誠就是個表現而已。”許平秋道,淡淡的笑意。

當然,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理由許平秋沒有講,餘罪和林宇婧是情侶關係,在那件事上餘罪能直接地判斷郭鵬廣說了謊話。既然開口就是謊話,那還有什麼可信度?

“那杜立才…噝,我實在不敢想像,他上了通緝令,居然還敢再找回來。”李磊道。

“肯定是命悠關,才鋌而走險。這個有待於咱們的進一步發掘了。”許平秋欠了欠身子道:“他在毒上工作了十幾年,論膽氣不比馬鵬差,他這個家人被綁,迫不得已的故事編的相當好,而且他了解我的行事風格,肯定會不拘一格,起用非毒上的人員,當餘罪四處尋找他的時候,他適時地出現了…他也瞭解餘罪,餘罪是個心裡不裝原則,可很重情的人,而且他也不怕餘罪,不管是拳腳還是槍械,十個餘罪也不是他的對手…他選擇出現只是想通過餘罪,向專案組傳遞虛假的信息,以他毒局工作十多年的經驗,編‘毒源,的故事非常容易,而且也在前期成功地騙過了我們…在那樣一個藏身點,他可以隨時逃走。”

“那餘罪是如何發現他身上的疑點的?”李磊問。他知道嗅源作手腳的事,就是等著他演完戲逃走。

“他本就沒相信過…”許平秋道,把排洩物檢測的故事講了一遍,聽得眾人瞠目結舌,居然在這種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破綻,之後當然是虛於委蛇了,現在李磊不得不佩服西山的這位老神探了,敢情本不是疏於追捕,就是把通緝人員擺放在那兒,用他牽扯出更大的戰果。

這膽氣,可把九處的聽得心生寒意了,要是杜立才猝然對餘罪下手,要是在相處間發現問題,那後果豈不是無法收拾。

“真不愧神探之名吶。”李磊嘆道,由衷地讚了句。

“更多的時候,神是一種象徵,一個擺設,那就是我。真正探到的,不是我。”許平秋概然道,長舒了一口氣,眼睛看到窗外時,他舒展著雙臂道著:“天大亮了。”

“對,天大亮了。”李磊附合了句。

“還有很多事要做。”許平秋看著李磊道。

“對呀,這不等著您下命令嗎?”李磊道,一桌皆笑,善意的。

“那好,我開始發佈命令。萬代局長,召開毒人員全體大會,宣佈本案結果,措辭你斟酌一下。”

“清淮,你組織毒局綜合辦、黨辦、後勤,籌備一下馬鵬同志的追悼會“肖夢琪,加緊後臺支撐信息梳理,追捕人員已經分赴各地了,消息恐怕已經傳出去了,對必須追捕的要在最短時間裡找到線索。”連續發佈數條命令,眾屬下稱是時,許平秋慢慢地起身,告辭走著道:“我也有件事要辦,去接一下還被閉著的同志,去醫院看看還有昏的,還用,再也醒不過來的。”慢慢地踱步出去了,李磊從這位並不高大的老人身上似乎悟到了什麼,或許他不是神,可他身上有一種神,那種神會讓人折服,讓人無條件的信任“說幾件事,不許哭鼻子了啊。”任紅城站在總隊的閉樓上,面前站著林宇婧和李方遠。

“第一件事,即時解除審查,恢復李方遠、林宇婧同志的正常工作。”任紅城宣佈。

“啊?是嗎。”李方遠一下子如釋負重。

“我就知道,他能做到。”林宇婧興奮了,她急切地問著:“餘罪現在在那兒?他知道我沒事了嗎?”咦?老任奇怪地道:“我以為你們會好奇內是誰?”

“對呀,內是誰?”李方遠問。

“回頭你們就知道了,有問題我不予回答,第二件事,請不要對組織有任何情緒。”任紅城道。

好像這點不那麼容易,李方遠和林宇婧都是一副苦瓜臉,莫名捱了頓審查,總不能還得表現出涕零的樣子吧,好在李方遠還知趣,笑著搖頭道:“沒有,沒有任何情緒,我們得起考驗。”呵呵,老任笑了,他識人不少,這種情況,他寧願更相信還有點逆反情緒的林宇婧,他勸著道:“其實就有也沒什麼,警察這職業從來就是這樣,你得防著同事坑你,得防著媒體黑你、得防著犯罪分子害你…反正吧就一句話,沒事就好,我於這行被組織審查了不下十回,沒辦法,命攸關,馬虎不得啊…走吧。”帶著兩人下樓,李方遠顯得情緒很好,林宇婧卻是有點狐疑地問:“毒源找到了嗎?”

“還真找到了,否則我也出不來啊,其實我和你們一起被審查的,剛剛解除。”任紅城笑道。

找到了,這事可真讓林宇婧兩眼發亮了,她快步追著任紅城問:“你可以不告訴我,但我知道是餘罪。”

“為什麼呢?”任紅城道。

覺,他總能從貌似無解的地方找到答案。別人找不到的地方,他一定能找到,上次來見我就告訴我,很快就有結果了。”林宇婧道,滿臉洋溢著幸福的顏

“方遠啊,你先下去,樓口有同志接你。”任紅城停下來了,李方遠應聲下去了,回頭時,林宇婧卻嚇了一跳,緊張地問:“任任主任,餘罪難道…不會是…”

“他的事很複雜,我儘量簡要地和你說一遍。”任紅城道,看著關了這麼久的林宇婧,又想想還在昏中的餘罪,他咬咬牙強調著:“我知道你們之間的那層關係,坦白地講我不想當這個惡人,而且我也沒有興趣當月老,我負責告訴你真相,你自己評判。”林宇婧愕然地點點頭,然後任紅城大致說了一遍,調試著手機,亮到了林宇婧的面前。

良久,瞠目結舌的林宇婧緩緩地問:“那這個…也是真的嗎?”

“真的,他無意的喝下了含毒的飲料,你知道那是什麼結果…他被人設計拉下水,最後又被人設計,用這事把他抹黑了,他的事情複雜就在這兒,恐怕考慮到輿論效應,那位領導也會很慎重地處理此事。”任紅城道,看著林宇婧戚然的臉,他拿回了手機道了句:“對不起。”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餘罪呢?”林宇婧有點生氣了。

“是他讓我告訴你的,他這個人啊,從來不掩飾自己的無恥,他說呀,就即便不喝含興奮劑的飲料,他估計也會那樣做的。”任紅城道。

一瞬間林宇婧的臉煞白,抬步就走,走了兩步卻又覺得不對了,回頭問著:“他為什麼讓你告訴我?你還沒有告訴我,他在哪兒?”

“在昨晚的掃毒行動中,他身中一槍,現在還在昏中…你們的戰友,原特勤處歸籍的特勤馬鵬,殉職。”老任撫撫前額,伸指拭了拭眼角,生離死別對他已是常事,可每每還是忍不住心痛如絞。

林宇婧一剎那愣住了,緊張地、嘴翕動著問:“傷得很重嗎?”

“腹部中彈,手術取出時麻煩了點,失血過多…搶救了幾個小時才脫離危險。他是在昨晚走的時候,託我告訴你的,他知道你出來後遲早會知道的,聽得出他還是在乎你的。”任紅城道。

那種憤怒的、那種擔心的、那種恨不得掐死他,又擔心他死的心境,是多麼的糾結啊。

“在乎?呵…因為在乎,所以選擇告訴我?”林宇婧冷笑著,苦笑著“你應該瞭解他不是一個忠誠的人,對組織、對你,都不是。”任紅城坦然道著,轉身而走,頭也不回地提醒著:“不過他像個男人,有膽,有擔當,夠義氣,也特麼夠無恥…他在第一人民醫院,重症監護室,七樓。”淡淡提醒一句,出得門時,許平秋正撫著李方遠的肩膀在說著什麼,同來的幾位同事估計都說了馬鵬的事,李方遠一臉戚

不一會兒,林宇婧出來了,邊哭著,邊抹著淚,招呼也沒打,快步跑著往總隊門外去了。

“怎麼了這是去那兒?”許平秋問。

“不知道。”任紅城搖搖頭。

許平秋瞪了他一眼,差不多猜到了,擺著頭:“不管去哪兒,你也送送去啊?”

“哦,對。”任紅城省悟道,開了一輛車,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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