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身毀名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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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八時,杏花分局,副局長劉星星看著電腦,像得了老年痴呆一樣,有點傻眼。

第二天了,消息沒有被封鎖住,反而愈演愈烈了,警察懂異地用警,市民也異地鬧事了,據說消息都是從其他地方紛傳出來的,後來五原的好事者挖了不少餘罪的照片,兩廂一比,得,沒跑了。

永遠不要低估人心的險惡程度,很多照片就是警務網內部的照片,很多興風作的恐怕也是自己人。

他恨啊,那些好事者,總恨不得把比他們強的人抹得一無是處。

他恨啊,那個餘罪啊,怎麼能於這麼齷齪的事,居然還被人拍了照片,錄了視頻。

可他無計可施,連電話也沒打,他知道,現在於什麼的都是徒勞的。

這一時間,在市局剛上班的辦公室也是議論紛紛,傳說這位分局長居功自傲,索賄、招嫖、訛詐、買放等等之類的事,一個個說起宛如親見一般。

他開的什麼車知道不?寶馬。

他有多少存款知道不?好幾百萬。

桃園公館什麼地方知道不?他在那兒是貴賓。

知道他怎麼上去的不?手裡有錢吶。

討論到八時一刻,緊急會議的通知來了,對於這類突發的,影響警務形象的事件,必須要有一個明確的表態了,特別是證據確鑿到這種程度,據說市檢察院已經準備立案了,緊急會議的目的就兩項,辦公室的記錄員記得很詳細,一是討論餘罪同志的處分問題,二是討論對外發言的口徑問題。

問題很好解決,暫停餘罪同志一切職務,由督察正式介入調查。

對外發言的口徑是:有關部門正在組織調查,一經查實,決不姑息…

會後,由市局督察處派出的一隊督察,十二人,分乘四輛車,齊齊駛向開發區分局。

其實會剛結束,消息比行動傳得更快。

這一時間有很多人幸災樂禍,比如曾經仰望那幾乎不可及的功勞的人;當然,也有很多人嘆息,比如那些曾經和他一起共事的同志,總覺得事情不應該這樣結束。

在出入境管理處,安嘉璐拔了一天,還是沒有打通餘罪的電話,一拔就斷,她知道應該是被拉開黑名單了,她有一種衝動,就想指著他質問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做。不過現在她覺得有點可笑,難道這樣做還需要什麼原因嗎?

他本人就是個無恥到犯賤的人。

桌上的照片被她扣下了,隨手扔到了廢紙簍裡。她努力不去想,可那些紛傳的閒話一直往她的耳朵裡鑽,讓她覺到一種揪心的疼。

她哭了,就那麼抹著淚在哭,桌上手機屏幕,還放著那幾幅齷齪的圖片,她覺得,那對她是一種難堪的羞辱。

八點,餘罪從莊子河刑警隊辦公室下樓,意外的是,全隊到場,站在門廊直到院子。

他愣了下,肅穆的表情裡多了一份溫馨,事情被爆出來,發酵了一天,差不多今天就知道結果了,不過他明顯已經拙於言辭,想笑覺得不合適,想慷慨幾句,又覺得中氣不足,所以只能保持著沒有表情的臉,慢慢地往外走。

“隊長。”

“隊長。”

“隊長。”輕呼一聲,莊重敬禮,即便不齒他的人品,可沒有人懷疑他的水平,半年的時間,連下數起大案,把莊子河刑警隊帶成了一個全省優秀基層單位,他做人不一定成功,但他當隊長絕對是成功的。

“隊長。”最後匆匆來的巴勇,趕在餘罪上車前敬了一個禮,爺們有點難受,差點掉一眼淚。

“那些不是真的,有人誣衊你。”師建成道,兀自氣憤不平。

“不,是真的,”餘罪道,緩緩地回過頭,看著一隊朝夕相處的隊員,他意外地笑了笑,放大了聲音道:“我說兩句話,第一句,有好事的時候把我朋友,那不算朋友。可攤上爛事還把當朋友,那就是兄弟了…謝謝啦,兄弟們餘罪沒敬禮,拱手答謝,一隊刑警齊齊敬禮。

餘罪一揚手扭身了,背對著大家道:“第二句,你們要換隊長了,再見了登上車,逃也似地出了莊子河刑警隊,走了很久,院子裡的隊伍還沒有散,那種既挽惜又無法挽回的糾結,讓所有的人,都覺一種難分難捨。

整九時,督察處的車齊齊衝進了開發區分局的院子,白盔的督察排成兩列,高調地整隊,邁著正步,直向樓上走來。

一個分局,大部分內勤都趴在窗口指指點點,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事,風頭正勁的餘副局長,要落馬了這個時候,在辦公室枯坐了近一個小時的餘罪已經聽到聲音裡,他最後一次撫過了放在桌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警服,手很好,從來沒有覺得那麼好過,當手撫到警徽的時候,冰冷的覺那麼的清晰,他明白了,平國棟在最後的時間裡為什麼對警服那麼的依戀。

那是成就了他,也最終毀滅了他的東西,那既愛又恨的覺,恐怕會讓他死不瞑目。

現在,他清楚地覺到那種心境,最希望的是一件最不可能的:如果一切可以重頭再來多好。

嘭,門開了,四位督察虎視眈眈地站到了他的辦公桌前,領頭的很厭惡地看著餘罪,看到了桌上警服,他憤然道著:“敗類,你不配穿這身警服。”

“所以我出來了,就怕你受不起啊。”餘罪道,手裡把玩的幾枚獎章順手一扔,叮噹地和警服滾在了一起,那樣子,棄如敝履。

他從容地起身,被督察帶著下樓,領頭的回看了一眼,那熠熠生輝的獎章,有一枚滾落在桌底了,他猶豫了片刻,沒有撿,重重地扣上了門。

載著落馬分局長的督察車輛,呼嘯而去…

九時一刻,餘罪被督察滯留的消息傳回了支援組,對於這個預料中的結果沒有人意外,只是有點傷而已,肖夢琪一遍一遍在支援組的臨時辦公地點走著,她無計可施。

“他發來了最後一條消息…是個地址。”李玫道,補充著:“要求直接上報任處長。”

“地址?”肖夢琪愣了下,轉身過來了,看著解碼出來的字,南寨小區、幢、單元、40室。她一下子省悟到什麼了,趕緊接通任紅城的電話,即時報出。

這個消息誰不知道和什麼有關,不過隨後的命令讓諸人嚇了一跳,要求肖夢琪協調三隊孫天鳴,直接進行抓捕,標識危險等級:五級。

那意味著是持槍逃犯?持槍的逃犯還有誰。肖夢琪嚇得渾身發冷,這些天難道那兩位前毒局警官,一直和他在一起?

九時五十分,孫天鳴奉命趕到,帶了十六名刑警,全副武裝,特警總隊派遣了兩名特警還架起了狙擊步槍,得到的命令是:遭遇反抗,可就地擊斃整個抓捕沒有什麼花哨,十六名近戰刑警穿著防彈衣一湧而上,壓破門,一進門傻眼了,房間空無一人,幾處血跡,地上還扔著幾枚彈殼。

後經小區的出入監控確認,在一個小時前,有一輛金盃商務車出入,一位目擊者提供了消息,有兩人被挾持上車,對方有四到五個人,從單元裡架出來人時走得很急。

一個小時後,據地上的血跡化驗比對,很快找到了吻合的人,因為上級給的比對樣本只有兩個人,都是警務檔案裡的留存的樣本,一位是杜立才,一位是馬鵬。

是兩個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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