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火上潦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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噝…白大勇又倒了一口涼氣,尼馬不是讓我
一口,再折騰我吧?
“別害怕,現在咱們可以易了。”餘罪道。
“我的都被你搶光了,還易什麼?”白大勇
哭無淚道。
“正因為搶光了,才有需求啊。”餘罪道著,兜裡的錢,了一個角、手裡的小包,亮了一下,引得全是貪婪的目光,餘罪一收手問著:“跟我講講,你從誰手裡拿貨。”呃,白大勇鼻子一
,似乎不準備說了,餘罪起身要走,白大勇急地道著:“別走別走…我不認識啊。我就知道叫明哥。”熊劍飛一下子洩氣,就
易恐怕也不會讓這號炮灰知道是誰。餘罪問著:“不認識,怎麼
易。”這是可以的,白大勇說了,在誰誰那兒給了個電話號碼,只要一聯繫,人家給賬號,你要多少,錢打過去,他就通知你去什麼地方取貨,不是在公園椅子下,就是在那個垃圾箱裡,反正是犄角旮旯拿上貨,供著白大勇半販半
。
對付這個人沒有懸念,白大勇巴不得把知道的全換成的。
不久後,這幫賴皮警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巷子。之後白大勇得瑟著,數著一撂失而復得的錢,挨幾頓揍吧,為什麼還有慶幸的覺呢?
這個時間邵帥還在忙著,他正在正陽街一個小區外的活動場所裡,曬著太陽,說著什麼,旁邊那位傾聽的…也不算傾聽的,似乎是有點呆滯的女人,兩眼無神,面泛白,像一個
神失常的人。
準確地講也不算失常,是一位戒毒所的常客,未前據說是一位花店的女老闆花了十幾年經營了三家連鎖花店,生意做得
大,不過
上後,用了十幾個月時間,把攢得身家
了個一於二淨,現在只能在地下室棲身了。
“花姐,我不是壞人,告訴我就行了,而且不會讓你白告訴我的。”邵帥苦口婆心,說了半個小時了,來意講清楚了,這位大姐眼皮都沒抬一下。
“嗯…”邵帥知道該怎麼辦,一摞錢遞著,花姐登時眼睛一亮,伸手要拿,卻不料邵帥縮回去了,把紙筆遞給她,提醒著:“這是易。”花姐沒思考,刷刷寫了個名字、地址、電話,還給邵帥,爾後從邵帥手裡搶過了錢,慌慌張張地奔著走了。
收起了東西,邵帥慢步向小區外走去,不接觸不知道,一接觸嚇一跳,不過一週時間,隱約探到的那些提供分銷毒品的上家有三十多家,就這些分銷家理論上講,仍然屬於賣小包的,標準的出貨方式是先款後貨,人不見面,他們僅僅是以一個銀行賬號和手機、qq號碼存在的。
警察能抓到的只有那些在底層前仆後繼的炮灰,販毒的總是很謹慎地遠離易,也正是因為這種相對隱敝的手法,讓他們遊離在法律的邊緣。
“這幫王八蛋,可怎麼往外挖呀。”邵帥坐回車裡的時候,看著筆記本上記的一堆賬號、手機號碼、q號犯愁,那夥痞警在街頭已經抓上癮了,抓得倒不少,就是進展沒多少,大部分都是以販養鋌而走險的貨
,他們嚴格講也是一類受害人群。
唉…他幽幽地長嘆了一口氣,駕車駛離,準備去尋找下一個目標,離開的時候,他不經意看到了街上維持通的一位警察,甩著標準的手勢,那鋥亮的頭徽、那帥氣的警服,依然像和很多年前一樣,讓他忿憤,卻又難以抑制
到一種親切…
也在這一刻,李玫把一份手機號碼的解析,銀行卡提款監控,q號的ip解析,到了特勤處老任的手裡,這是業餘時間完成的,她不知道是什麼任務,也沒有問。
同樣在這一刻,駱家龍所在的信息,他也在做手腳,把幾份查到的有關身份信息的資料悄悄地傳給了鼠標,正常走程序是非常繁瑣的,不過後門就不一樣了。
這些信息的歸屬可能無人知曉去處,最終在餘罪手裡的pda上顯示著,他看了看,遞給眾人傳閱,出聲問著:“大家說,揀哪家下手?”一問這話就笑,不過一週多時間,這個隊伍快成了專業劫匪了,抓人、搜身、敲詐,等把這些收拾身無分文了,哎喲,回頭給他撂上幾百塊救命錢,立馬就能讓他出賣所有知道的信息。
故意製造這種絕處逢生的覺,讓那拔販
的貨
,還覺得老走運了。
“這個不好啊,他們
本不沾毒,沒證據。”豆曉波道。
“也是啊,總不能一直搶人家吧?”熊劍飛快搶得不好意思了。
“就搶也得有個理由啊,嚇唬不住不行啊。”孫羿道。
鼠標一聽眾人討論,直接不屑道:“這氓不好當是真的,可要有牌照都不知道怎麼當
氓,那你們也太慫了。”他一說,惹來一陣罵聲,餘罪再詢問時,豆曉波出聲了,直問著:“餘啊,凡事有個度,你要真沒證據證明人家涉毒,總不能真把人往死裡刑訊吧?”
“對,這些人和賣小包的不一樣,他們敢吐口都是蹲幾年的問題,肯定都咬死了不說啊。”熊劍飛道,對於零口供的嫌疑人他見多了,這是司法都解決不了的難題。
“你們得換位思考一下,為什麼販毒的總是很難定罪,證據不好抓嘛;為什麼販毒的要這麼小心不配合,罪重嘛…”餘罪道,簡單的把眾人說愣了,然後話鋒一轉道著:“可是你們想過沒有,我們不是要定他的罪呀,而是朝他要錢,這個不難吧?”
“你這是…省廳的任務?”豆曉波哭笑不得了。
“差不多,條條大路通羅馬嘛,這幫人要把他們整成孫子啊,就應該有動靜了。”餘罪道。
“然後呢?”熊劍飛問。
“然後還用我找,我就不信我把他們整成這樣,能沒人跳出來。”餘罪道“他媽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孫羿愕然道,後頭在數著錢的鼠標接著:“這特麼天天分錢,叫活得刺,什麼不耐煩了,借他一千個膽子,他敢動一位餘副局長?”眾人雜七雜八討論著,反正吧這些天被刺
得不輕,以前於啥事也得小心小膽,處處受制,現在倒好,胡打亂來,作為警察享受這種犯罪的快
。
哎呀,就一句話,歪了。
餘罪點到個名字時,沒人附議,可也沒有異議,直接上門捅去了…
4月ll,上午十一時,這一天註定是特殊的
子,特別是對於省
毒局來講,封隊兩週尚未解
,今天又被全部召到了集體會議室,主席臺明顯空著,坐在前排的局領導侷促不安,滿場竊竊私語。
不是什麼好事,傳說出省執行特殊任務的三名調人員,一名叛逃,其餘二人下落不明,據說這個重大的失誤直接導致的gi
毒局組織一次大行動
產,詳情無從知道,不過從進駐省
毒局的不明身份的來人已經看得出來了,這場地震,在醞釀了數
之後,仍然要爆發了。
十七公里外,從省廳出行的一列車隊離開了,車隊的中央,坐在一輛轎車裡的許平秋,正翻看著手機上的保密記錄,今天沒用司機,直接讓任紅城開的車,從他這位置已經無從瞭解最底層發生的事了,只能通過任紅城的彙報看個端倪。
看了兩遍,眉頭緊鎖,一邊是迫在眉睫,一邊是寸功未建,這兩頭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搭起調來啊。
“許副廳長。”
“別用這個稱呼,太生份了。”
“好,那叫老許…”
“說吧,你擔心什麼?”許平秋問,可這句話好像也是任紅城要問的話,他愣了下,道:“我也要問你這句話。”
“還用說嗎,毒局大換血迫在眉睫,可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洩密的是誰,叛逃一位,失蹤兩位,都是
毒局高級警官,現在第九處又認定有內鬼,那架勢可是不查個水落石出不撤啊…還有製毒工廠,我到現在都不相信,五原這內陸城市,能有製造工廠,周邊省份的出貨,居然是咱們這兒提供的?你覺得可能嗎?”許平秋皺著眉頭問,其實他
給下面的,是一個他也不相信的任“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得有真憑實據啊,我估計第九處也是基於猜測。”任紅城道。
“可他們官大一級呀,拔雞
扔給咱們,就是把令箭吶。”許平秋難為地道。
“那還能怎麼樣,他們把詳細情況都捂著,連咱們也不給透,能怎麼辦?哎對了,老許,寥局長這次是不是…”任紅城小心翼翼地問。
“內部學習,調離原職,一正三副,加上保密處、外勤處,所有人員全部調離原職。”許平秋瞠然道,沒想到上面的決心這麼大,看樣子是要拿省毒局開刀了。
任紅城不問了,這放在什麼地方也是醜聞一件。
他不問,許平秋就問了:“說說你的擔心?”
“我的擔心你知道,那幾個奇葩,可都快成了打砸搶專業隊了啊,這八天時間,據他們彙報,已經摁了四十七賣小包的街頭販子,連搶帶敲詐,現在回來的繳獲,已經有50多萬了。我估計截留的不在少數。”任紅城道,戰果相當菲然,要是這事也捅出去,他估計總隊也得換換血了。
儘管知道餘罪在這方面是強項,可也沒想強到這種程度,餘罪心跳又加速了幾個檔次,咬牙切齒地道著:“我就知道,這群害蟲要是湊一塊,誰家也得被他們折騰個底朝天。”話不知褒貶,不過任紅城一直認為,許平秋對餘罪的迴護過大,他建議著:“得想法子敲打敲打啊,他們搶上癮了,再這麼下去,我都不知道這一隊還是不是警察,是犯罪呢,還是打擊犯罪?”
“火候還差了點,我看這架勢啊,他是準備收攏線索,自下而上攻略。犯罪嘛…不懂犯罪,怎麼去打擊犯罪,我怕就這速度都來不及呀。是該敲打敲打了。”許平秋說著,想起這茬來了,拿著電話,直通餘罪,客氣話不講了,直接訓丨著:“你…你別給我彙報,瞧你那點出息,組織的可都是當年的英,就會抓街頭賣小包的啊?你也不嫌寒磣…什麼?下一步該怎麼辦?你問我,我問誰啊?不會於自己想辦法,…別跟我談證據啊,我要結果,現在是讓你找線索,找渠道,證據很重要嗎?如果要證據,就輪不到你舒服了…誰不敢於,直接告訴他,郊區最遠的大北莊派出所,捲鋪蓋自己去報到…什麼玩意,僱一幫協警都比你們強…”狠話訓丨了一堆,一扣電話,老任卻瞥到許平秋眼裡的謔笑,這那是敲打啊,簡直是火上澆油嘛“老許啊,你又開始突破底線了。”任紅城輕聲提醒著。
“是有人突破我們的底線了,洩密,叛逃,失蹤,我估計呀,已經有人凶多吉少了,有人想通過打擊我們尋找成就。”許平秋目光深遂的看著前方,一字一頓地道著:“這種事有什麼底線可講,誰於的,他們準備我們讓他以血還血吧。”一路靜默,不再相勸,黑白對決,很多不是法律層次能解決的問題了。這一點,於了幾十年特勤工作的任紅城知之甚詳。
是,
毒局以寥少童為首的一正三副四名局長全部停職,局中層從掌握外勤人員信息的保密處直到局辦公室十一位中層管理人員,全部停職。宣讀決定的崔廳長掃了眼全局上百職工,痛心地講一段話:“同志們吶,這個決定我壓了幾天不忍心做啊,因為這樣做是把懷疑全部加諸在我們自己同志的身上,不管結果是什麼,我們的人心會散,隊伍會垮,那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事…可是我又不得不做出這樣決定,假如洩密的人就在你們中間,我沒有期待你能站出來,可我期待你捫心自問想一想,因為這次洩密,導致行動受阻、導致嫌疑人脫逃死亡,導致我們戰友親人生命受到威脅,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怎麼能做呢?你就不要警察的職責,可總應該有點做人的良心吧?前方在
血犧牲,你們怎麼能背後捅他們一刀啊,那可是你們的同志,你們的戰友啊…”場面失控了,老廳長悲中從來,差點當場哭了,涉及保密問題,第九處人員趕緊制止,全場竊竊私語著,不知道這件事的隱情究竟還有多大,如果因為職業的原因牽涉到家人的安危,那是
毒行業最忌諱的事,也是最後底線。
會議結束的很快,是在混亂中結束的,臨時主持工作的刑事偵查總隊政委萬瑞升和副政委史清淮本鎮不住這個場面,會議剛結束就有群情
憤的
毒警集體提議,要求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請戰的聲音絡繹不絕,封隊都快把人憋瘋了。
不過什麼也沒有於成,第九處調查的人員回覆依然不變:問題還沒有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