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水塘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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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看見對岸的小桂他們，互望一眼，分做兩路，飛快的朝四人包抄而至。

來者共有七人，穿著一式紅竹籠長褲，上身打著赤結，手握鬼頭刀，顯然是同個組織所屬。

為首一人，體格魁梧，身材高大，定額青臉，橫眉堅目，悍野已極。

這人冷然掃過地上的屍體，而後惡狠狠的旺向小桂四人。

青臉大漢冷厲道:“地上這人是你們殺的？”

“是的話，如何？”小桂似笑非笑道:“不是的話，又如何？”

“是的話，要你們償命！”青臉大漢狂悍道:“不是的話，說出何人所為可以繞你們不死。”客途溫一笑:“你這個人倒是頂公平的。像你這種人，現在江湖上可不多見了！不過，你又是誰？和地上躺的這人，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幫他出頭？”月癸嘻嘻笑道:“看他們的打扮，應該是龍虎會的好漢們。”青臉大漢冷冷一哼:“小乞丐，算你有眼光，大爺正是龍虎會三阿哥，青面獅王齊百嶽！”小千下巴道:“據我所知，過去龍虎會和陰陽門，並無特殊情。齊三當家的，你確是懲地好興致，竟然幫陰陽門論起公理來了。”齊百嶽語氣不善道:“小雜，你懂什麼？以往，龍虎會和陰陽門的確沒有情。但是，如今俱為新聯盟的成員，彼此便是盟友。更何況，黑雲道長來到洪江，一直借住住在本會。如今他意外身亡，龍虎會自然要追查。老實說。人是不是你們殺的？”齊百嶽身後，一名獐頭鼠目，眼神不定的漢子突然想到什麼始的，踏前一步，在青面獅王齊百嶽身邊一陣嘀咕。

齊百嶽神變，凜然道:“使們可是風神四少？”

“答對！”小桂彈指而笑:“你身後那隻老鼠，倒是有限光的，一猜就算中咱們是誰。”月癸嘖謔道:“你這小鬼也會看人的嘛！咱們這位獅子王身後的夥計，正是有鼠之稱的吳非，人家可是龍虎公里的軍師，自然是見多識廣，怎麼可能不認識你？

“客途看著臉倏變的龍虎會一夥人，好脾氣笑道:“齊阿哥，我看你不像個壞人，不過，你們似乎用錯了軍師。”齊百嶽狠辣道:“憑你這小子，還不配來對我龍虎會評頭論足。風神四少是我們新聯盟所屬的頭號大敵，先是這一點，包足夠大爺要你們小命。更何況，還綴上黑雲道長的命在裡面！今天，你們甭想活著離開洪江鎮！”小千有趣的笑了:“我說，獅子王，齊老三，你認為光憑龍龍門下七位鳥人，就能擺平咱們四人？”小桂嘆口氣道:“才七隻小貓，還不夠師兄一個人宰的，哪還要咱們動手。”齊百嶽的狠道:“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四個胎未脫的臭小鬼，除了狗掀門簾的本事，是不是還有別的真功夫！”月癸嘖道:“這個人如果不是蠢，就是瘋了！居然以為咱們的本事是唬人的。”小千嘲道:“他不蠢，也不瘋，他只是自大得過了頭，所以才不相信江湖中的傳說！”客途以憐憫的口吻道:“齊老三。你還是相信小鬼的話吧！我勸你，如果真想對付咱們，還是回去過齊了好手再來，免得白白送死。”齊百嶽原本就是個剛復自用之人，小桂他們越是說他不夠看，他越是不信，非得硬任硬和眼前這四個臭小鬼碰碰看。

鼠吳非自是瞭解齊百嶽的病。就是因為了解，所以他越發急得冷汗如雨，咱自叫苦。

正如月癸所言，他身為龍點會的軍師，不可能不明白眼前這四個江湖中最熱門的小人物，到底有些什麼過人的本領。

如今，眼看著自己的三阿哥，犯了老病，硬卯著要向風神四少挑戰，這豈不就任拿著名帖，直往鬼門關裡進，哪還有生路可言？

齊百嶽自己不想活也就罷了，難道要拖著別人一起送死才痛快？

吳非越想心越寒，忍不住上前，在齊百嶽耳邊低聲道:“三哥，你先別急著動手。別忘了，咱們來此本是另有目的。”他這是拖延之計，故意轉移齊百嶽的注意力，免得非要馬上和小桂他們翻臉動手，到時候死得不甘不願，那才叫冤枉。

果然，個魯莽又沒心眼的齊百嶽，猛地想起，引起自己前來此的重要原因。

他大喝道:“對了！四個小子，我問你們，剛才達附近有霞光出現，你們可看見了？”小桂等人不對這個有著張飛般格的青面獅王，生出哭笑不得的覺。像他這般直得可愛，卻又魯得可恨的人，小桂他們還真是首次遇上。

小桂索環起雙臂，大刺刺反問:“你問那霞光幹什麼？”齊百嶽哼了哼:“霞光映室，必有寶物出土，你以為爺們連如此明顯的徵兆都不以我曾告你們，這水塘左近都是咱們龍虎會的地產，若出異寶，也是咱們龍虎會的，你們別妄想染指！”現在，小桂他們不只是實笑不得而已，本就覺得荒繆過頂。

偏偏齊西嶽和其他龍虎會所屬，俱是萬分認真的模樣，直令小桂他們大搖其頭，直呼什麼跟什麼。

“哪有什麼寶物出土？”小千嗤笑皆非道:“那只是我和黑雲老道鬥法的幻象！否則，你們以為他為什麼會死在這兒？”

“幻像？”齊百嶽不信道:“若是幻像，你就再變一次給我瞧瞧。”小千嗤道:“本派秘法豈是兒戲，哪能讓人想看就看？”吳非突然指著小桂道:“君小鬼，你背上背的是什麼東西？”

“背上？”小掛反手，呵呵失笑:“這個呀！這是我乾爹送的寶貝。”齊百嶽立刻跳腳狂吼:“好小子，原來寶物已被你取走！物證確鑿，你們還敢說是幻象？”小掛一怔，才知道對方誤解了他的話意，這下子可真是有理說不清了！

吳非前一步，陰惻惻道:“小鬼，既是本會地界歷出之寶，豈能落入外人之手？放下定物，本會不為己甚，放你們一條生路。”客途搖頭苦笑:“這團混亂，我看無從解釋了！”月癸抱回觀望，不可思議:“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做財心竅。”小千喃喃自語:“顯然，無中生有並不是道法術上的專利；他們這一手，可比我那一手強得太多了！”小桂知道解釋也是枉然，乾脆道:“你們難道沒聽說。奪寶者死是君家的名言？”吳非陰沉道:“不肯出寶物，你就別想走出此鎮。”他微退一步，抖然揮手，一顆圓亮的銀球飛向半空，轟然炸開，濺出一團耀目紅光，再冉生輝。

“他們招人來了！”客途沉穩道:“小鬼，你真決定不再解釋，直接幹了？”小桂無奈的撤過:“解釋有用嗎？只好，既來之，則殺之。”月癸掂了掂手中無情竹，嘿然笑道:“這場超級混水一趟，誰敢逃離，那麼就順其自然吧！反正，認識這小`鬼，此生我認命。”

“冤枉呀！”小桂故作幽怨的嘆道:“製造霞光幻象，來尋寶，奪寶的人可不是我哩！”接著小桂語聲尾韻的，是無數大漢的喳呼吆喝。

不過眨眼光景，已有百來條和齊百嶽等人做相同打扮的野漢子，如水般湧向水塘，剎時將小桂他們團團圍住。

“奇怪…“這小鬼似是納悶的直搔後腦:“為什麼咱們走到哪，總會遇上這種萬人朝拜的格局？莫非，咱們四人之中，有誰的先人葬在龍裡面？所以咱們生來便有天子命格，註定到處受人景仰？”小千聽完他這篇似是而非的鬼扯風水論，忍不住噗嗤一聲，哈哈大笑:“你這番蒿論，何真是同風水新觀點吶！能夠將傳統的風水之說，如此獨樹一格的重新違釋，你是天下第一人。我建議你趕快立即出書，書名小鬼天師風水奇論。我保證，光憑這書名作就能一炮而紅，榮登金石暢銷書排行榜榜首！”小千笑聲未歇，層層人牆突兀的向左右分開，劃出一條通路。

二名年在五旬上下，同樣穿著大紅燈籠，全身卻較旁人多罩上一件銀白無袖對襟短衫的中年人，在眾人簇擁下，走路有風的行將過來。

右面那人，方面大耳，頷蓄黑髯，雙目炯技有神。

走在此人身旁者，卻是一個合焊冷厲的人物，瘦高的個子，臉見蒼白，狹長的臉膛上，細眉，削鼻、薄，角分向兩邊下垂，令人一見，即知他是個冷酷無情的狠角。

月癸嘖嘖有聲，低笑道:“來了，龍虎會的二為大哥大。”小桂眨眨眼，微微側目，細語道:“介紹一下吧！免得他們知道我目中無人時，被我氣死。”月癸咯咯一笑，悄然道:”留鬍子那個，是龍山會的大阿哥，毒龍元香魁，他一手擊掌頗有點火候。至於那位冷吱吱的二阿哥，姓冷名剛，外號七殺星，擅使斬雀掌，同時身上藏有淬毒匕首，可以在出掌之際，冷子猝襲，此人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陰狠毒辣！”客途湊近低問:“他們身後那七個斜背菱面銅環的傢伙，又是何等人物？”月癸撤嘴細語:“那是龍虎七環，龍虎會中，除了他們的三位大哥，就屬這七人功力最佳，而且個個都是不要命，不怕死的狠貨。”小千無奈嘆道:“我一開始說這地方門嘛！難怪我會先遭暗算，眼看著又將被人圍毆，象這種鳥鎮，委實則人難以喜歡它。”毒龍元香魁、七殺星冷剛，在龍虎七環的隨待下，龍行虎步走到距離小桂他們約丈尋之遙處，方使停身。

青面獅王齊百嶽帶著先來的六人上前，躬身向自己二位大哥問禮。

小桂四人冷眼旁觀的瞅著，鼠吳非在一旁低聲向元香魁和冷剛稟報所發生的情況。

半晌——元香魁擺擺手，齊百嶽如吳非退向一旁。

他踏前二步，手撫黑鬚，洪聲道:“四位想必明白，風神四少乃是本聯盟成員之公敵，如今，各位又在敝會的地頭上殺人、謀寶，老夫道想請較四位小英雄，這筆除你們打算如何結算？”小桂吃吃失笑:“大龍頭、當家的，你可真是隻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啊！你問我們帳怎麼不是不？所謂強賓不壓主，我們既是遠來是客，就客隨主便，你高興怎麼算，就怎麼算，我將就一些，無所謂啦！”元香魁故意將問題丟給小桂他們，原本是想籍小桂他們自己的說詞，套死四人，以達他所之目的。豈料。他雖詐，小桂卻比他更較，三言兩語，便將問題彈回給他，一點暗虧也不吃。

只是——這小鬼一開口便挑釁議的叫他老狐狸，如此大不敬的稱呼，已令龍虎會弟兄們臉上變，顯得有些群情憤。

元香魁威嚴的舉起右手，龍虎會的嗡儀不悅之鳴，立轉沉寂。

他深沉一笑:“據聞，笑月修羅舌如丸，傳言果然不差。”

“是嗎？”小桂卻似頗為失望的嘆口氣:“據我看，龍虎會也不差。你老兄一抬手，下面的人馬上筋不敢放，足見你們有規矩的。像你們這般紀律嚴謹的江湖幫會，我猜！大概是不太容易對付。不過，既然碰上了，好好歹歹，咱們四人也只有一口了！大龍頭，你有什麼打算，乾脆點，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他一頓之後，氣煞人的加上一句:“咱們四人的時間，可是寶貴得很，沒太多功夫和貴會磨蹭。”任是元香魁個深沉，修養到家，在聽了這句話，又看著這小鬼擺出一副人五人六的樣子，他也忍不住心頭冒火。

冷冷一笑，元香魁大馬金刀道:“很好。既提你姓君的如此快，老夫也不跟你拖拉！

你們四人固然是本聯盟急除之的大敵.但是，只要你留下身後背的寶物，今夫老夫格外通融，任你們自由離開洪江鎮。關於你們與新聯盟之間的糾葛，往後哪邊碰上哪邊算！”小桂嘖嘖訕笑道:“你可真叫大方吶！居然要財不要命。不過，我老實告訴你，我背上搞著的搭褳時，並沒有什麼貴地出土的寶物，有的只是我從絕命谷帶出來的魔物罷了！這玩意兒，是我義父老人家送的臨行紀念，很抱歉是不能留給你。”微頓一響，小桂復又脆牙一笑的接道:“還有，你們那個什麼狗的新聯盟，少爺本不看在眼裡。如果不是少爺太忙，早拉殺上九宮山摘了姓武的那個老小子的狗頭！你竟然還拿著新聯盟這塊七擠八湊，不堪一擊的沒用招牌，在這裡唬大唬二的，你自己不覺得可恥，我都替你到可哀復可笑！”小桂這些話，就像一把拋在炸藥堆上的火，轟地點燃龍虎會上下百餘人的熊熊怒火。

毒龍元香魁然變的怒叱道:“上！給我分了他們的屍，越零碎越好！”首先發難的，微微一閃，他已挾著萬鈞之力，撲至小桂頭頂，雙手揮拋中，漫天如削掌刃飛行小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