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荒島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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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癸機伶道:“會是你們的死對頭,龍虎山的陰陽門在找碴嗎?”
“很難說。”小千尋思道:“據我所知.和茅山一樣修習神通法術的門派,除了陰陽門,安徽的鳳陽派、鄂北的黑巫教、川中的盤三門,都是聞有實力的術法之。如今,天下正亂,這些門派的法師、術士,若
趁勢出頭,自然會以挑戰茅山為目標。”小桂不死心的追問:“你師父既然已經差紙椅來傳諭,那紙帶身上的字跡,應該不是他或玄清道長的訪令,否則也不用麻煩另加鈴記,是不是?那個叫你放手去做的人,到底是誰,能讓你笑得那麼樂?”小千鬨笑道:“你這小鬼分析事理果然一針見血,
明的緊。那個鬼畫行的鈴記正是我師叔祖的獨家令符,他原本隱居已久,此番竟又回山坐鎮;這事已非尋常。再說,我師叔祖的脾氣已經算得上寬厚的了,如果挑釁一方大過惡毒,他從不輕易反擊,以免造成對方自食其果。然而,這一次他既然囑咐我放手通殺,顯然是有人聯手找咱們茅山的晦氣,
亡茅山而後已,所以惹惱了咱的這位老大人,特准我全力反擊,我當然要樂了!”他微微一頓,見小桂等人似乎還是不太明白,便又解釋:“你們別以為茅山法術厲害,門下弟子就能憑此為所
為。其實,為防止門下弟子傳法逞兇,茅山的派規也森嚴的很,就算有人挑釁鬥法,如果我們報復過當,也得議處。否則,會有二十年前,四師伯重誓瞬間這個事發生?如今,我獲准通殺,表示不用擔心是否報復過當,儘管放手殲滅挑釁的對手。如此一來,我在遇上鬥法的同道時,自然更容易揮灑,也不用等捱了揍才能放手反擊,這種事當然讓人痛快。”月癸份個鬼臉道:“看不出你們茅山的規矩還真多。不過,你們的祖師爺訂下這麼多綁死人的規矩,難道不怕自己的徒手徒孫吃悶虧?”小千笑道:“吃虧是在所難免的事。但是吃過虧,保證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以免丟了自己的小命,所以,基本上還是有利無弊。如果不是經過如此嚴格的考驗和磨練,茅山哪能代代相傳,越演越盛?早不也和一些末
法家一樣,煙消雲散了!哪還有機會傳承到今天的一百一十餘代門人。”客途呵呵邊笑:“原來,你正從百餘代的束縛中獲得解脫,無怪乎會如此樂透了!”他們四人輕鬆寫意,談笑風生。小舟隨波逐
,漸漸落向一應看似無人的湖中荒島。
月癸心血來道:“咱們上這島去逛逛如何?”小桂撇嘴道:“這島上顯然沒有人煙,有啥好看?咱們不如加把勁,劃到君山那頭,剛才的船老大不是說,君山上面有座鐵槳門經營的湘妃閣,裡面有酒有菜、有好茶,還可以遙望湖畔岳陽樓、慈氏塔,光景可不比眼前這座鳥島強得多。
月癸道:“可是,湘婦樓我已經去過百八十回,那裡的酒菜吃來吃去,不就是那麼幾樣。那些什麼二妃墓、岳陽樓,更是看得不想再看。眼前這座小島,我卻從來不曾上去過呢!”小桂故意學著她的口吻,狹謔道:“這個庭湖距離你家乞丐窩不遠,你自是常來。君山上的湘妃閣,你自然也吃得膩味透了!可是,眼前我和師兄可是第一次來此遊湖,我們卻從來不曾上過君山,吃過湘妃閣的好酒好菜呢!”月癸知道這小鬼故問使刁,眨眼
明道:“那你們先陪我上這小島逛逛,我再陪你們去君山吃料理。這樣不就皆大歡喜了!”小千繞口令似的逗趣道:“為什麼要我們先陪你上去?你為什麼不先陪我們上去?”
“笨!”月癸白眼道:“若咱們先上了君山,行蹤一臺,我家的徒子徒孫纏上門來,或者,史蛟他們換好船尋了過來,咱們哪還會有機會,如此逍遙自在的到處遊蕩?”客途呵呵失笑:“庭湖上帆影處處,咱們又不掩行蹤的隨波逐
,你能確定沒有人正留心著咱們去向?萬一,你家的乞丐兵見你在這島外失蹤,他們豈會不大舉尋來?”月癸咯咯賊笑道:“等他們尋來,咱們反正已經上了荒島,說不定正可以和他們玩玩捉
藏呢!”小桂奇怪道:“這個島看起來沒什麼奇特的嘛!你幹啥如此死心眼,非要上去不可?”月癸一怔,挽著後腦勺,
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心裡就覺得好像非去不可。”
“不妙!”小千嘻嘻笑謔道:“這該不會是有事發生的預兆吧?我還是算算看,比較保險。”說著,他果真掐措神算,這一算,卻算得這個茅山風神小天師眉頭直皺。
“怪!”小千攢著眉道:“島上之行,兇險難測,不去也罷!只是,為什麼應兆又非去不可?”他說得惑,聽的人自然也
糊。
客途呵呵笑道:“你這個小道土不靈光了,換我來。”他左右略做觀望,隨即凝神推敲:“坎為水,時為未中之初,立水雷屯,應光為兇!”他瞄了小千一眼,同意道:“是不去也罷!不過,兇自水上來,留在船上也不好!”這時,他們所乘這時扁舟,忽然無風自動,似是隨波輕搖了一下,客途驀然驚心:“水雷轟,一搖百變生!不好,快棄船上岸!”隨著他驚急的叫聲,四人默契十足,同時沖天而起,直撲小島。
便在他們騰身掠起的同時——“轟隆!”巨響!四人所乘小舟頓時被炸得粉碎!
一股偌大的水柱沖天而起,將凌空的四人濺得渾身溼透!
強烈炸的震波,更震四人如摔死狗般,掃上小島岸巖,摔得四人哇哇慘叫。小千頭昏眼花的苦笑道:“現在,我知道為什麼咱們非上島不可了!”小桂著控痛的
眼,呻
道:“他
的熊!是誰暗算了咱們?”月癸摔得灰頭上臉,破口大罵:“格老子協個搞的完?竟敢用火藥暗算我老人家,他孃的!簡直是活得不耐煩。”客途摔撲上岸,雙手著地,立即抓了一把碎石,二話不說,力貫石子,反臂猝拋,以滿天花雨之勢,朝爆炸周圍約丈尋方圓的水中
出去!
月癸更狠,摸出火龍校連接暗鈕,咻咻連聲,三枚火龍對分成三個方向,入湖中!
轟然巨爆!小島前,五丈之內的水域,登時嘯
湧,水幕藏空,好不壯觀。
隨著陣陣翻天而起的水幕,數條穿著油布水靠的人影,噴天而起。
當水幕譁然轟落,這些人形重墜湖面,無一倖存。
小桂等人,卻在水幕聚起之時,已然票退丈尋,躲避排空倒卷的巨。
待到爆炸過後,水面逐漸平靜,四人方始再度掠向湖邊。
這時,有數具屍體隨被衝上小島,月癸和小千檢視半晌,就是看不出這些人的來厲為何。
月癸悻悻的嘀咕道:“他媽的!是誰家生子如此陰險狡猾,局派些小嘍羅前來冤枉管死,自己卻藏頭縮尾,不見形蹤。”小千咋舌道:“膽敢在仍屬丐裂勢力範圍的庭湖中,找咱們風神四少的麻煩,這個主謀,如果不是頭殼壞去,那他大枉認為自己是藝高人膽大。所以才做得出這種老虎嘴邊拔
的事。”小桂擰著溼滑活的衣衫,無奈嘆道:“這下可好,船沒了,只能等著別人想起失蹤的咱們時,才會出來找。看來,今兒個是沒機會上湘妃閣四菜、看風景了!”月癸瞪眼道:“什麼光景了,你居然還滿腦子只想吃茶、看風景?不去湘妃樓吃吃喝喝會死是不是?你這小鬼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剛才暗算咱們的人,有可能捲土重來?”小桂睇眼道:“小辣椒,你懂個啥?我要被人暗算,每天都有機會,大不了來者通殺,沒什麼新鮮的。可是,要上君山湘妃閣喝茶、看風景,錯過今天,下一次還不知道幾時才有空來。如此難得機會,不能去,我當然洩氣了!”這話說的也沒錯,聽得月癸啞口無言,哭笑不得。
客途輕笑道:“小鬼,你也先別洩氣。剛才,咱們這顆火爆辣子在此放炮,開炸的如此熱鬧,想必會驚動湖上丐幫所矚,前來一探究竟。只要有人來,勢必耽誤不了你上湘妃閣看風景。”
“這可難說。”小桂依然不見樂觀:“時間是不等人的,拖晚了,天一黑,就算去了湘妃閣,黑不隆冬的能出什麼景?今晚又不是月圓之夜,否則,或者能見識到范文正公所謂的:長煙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躍全,田形沉技,漁歌互答,此樂何極!這等光景。”小千不解道:“噫!小鬼,你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好像心情鬱卒的?凡事都看不太開哩!”
“叫我如何看得開?”小鬼又是一聲長彼短嘆:“難得我今天心情愉快,趁興出遊,非得讓這麼美好的一天,變得血腥淋漓。如此大煞風景之事,叫人怎能不鬱卒?”客途警覺道:“小鬼,你發現到什麼了嗎?”
“還是師兄瞭解我。”小桂似笑非笑道:“我只是要告訴你們,不用再等人來接咱們回去了!不會有人來的。就算有人來,也只是來血的,而非訪咱們去湘妃閣吃菜喝酒。”
“來什麼?”其他三人同時一怔。
小桂聳肩一笑:“你們當真沒注意到?打從咱們的小船晃進這片西湖庭水域起,咱們左近就一直有幾艘漁船尾隨。原先我以為是丐幫弟子在暗中護航,但仔細觀望後,發現他們沒有一個是乞丐。後來,咱們逐漸姐向這座荒島,本來有二艘乞丐船認出咱們,準備上前,大概是要來打招呼,但是卻被那些先前隨行的賊船擋了駕,不知與他們說了些什,那些乞丐船就毫無異議的調頭離去。此後,不曾再有任何船隻靠近咱們小船所在位置裡許以內。你們說,這代表了什麼?”
“有人假傳聖旨!”小千和月癸異口同聲大叫。
客途沉道:“小鬼,你認為暗算咱們的人,先前已薄鐵槳門在此護航之由,將丐幫所屬支開?
““非僅如此。”小桂撤嘴一笑:“他們大概還假借月癸要試爆火藥之名,叫所有的人不要接近這片水域,以免發生意外。如此一來,他們自然可堂而皇之,以火藥對付咱們,不用擔心引起騷動或注意。”月癸嘀咕道:“所以,就算咱們在這兒炸翻了天,也沒有人會奇怪。反而,炸得越兇,越像他們說的那回事。”客途往岩石上一坐,灑脫笑道:“小鬼頭,既然你先前已經注意到情況,為什麼不早說?如今,趕不及到湘妃閣看夕陽,可是你自己的錯。”小桂嘿嘿乾笑兩聲:“我也是捱了炸,才恍然大悟的。本來,我也以為是史蛟發現咱們自個兒出來遊湖,特地叫鐵槳門來暗中護航。更何況,他們不來打擾咱們,我更相信自己的幻想無誤,哪知人家卻是在佈網,等著火爆四條網中魚。”小千也一股坐了下來,唉嘆道:“我師父時常告試我,凡事大膽假設之後,切記小心求證,以免落入自己的想像而不自知。如果僅憑幻想行事,有啻將
命放在刀口上玩耍,那是極為愚蠢之事。”他一頓之後,膘著小桂,狡謔道:“如今,我已從小鬼身上,證實了這句話的真義。”
“說的好。”月癸徑自落座,嘿嘿怪笑:“咱們現下的窘境,小鬼得負全責,修羅鬼,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不怎麼辦。”小鬼若有所思,望著看似寧靜的湖面,呵呵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到島上逛逛嗎?既來之,則去之,咱們晚上去到處走走吧!”其他人狐疑的望著這小鬼:“真的要去逛?”小桂詭謔一笑:“為什麼不?我就不信,那些賊貨會比咱們先上這座鳥島!”其他三人恍然會意,興沖沖一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