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師兄弟大比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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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圈,小千忽然問道:“小鬼,當年客途發怒,施展明王斬,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小桂不答反問:“你為什麼這麼想?”小千度眉道:“當時氣氛,馬上就不對了嘛!只是看你們倆那個樣子,我知道那時不適合開口問。”小桂沉默了半晌,方道:“這件事你聽過就算了,不要再在師兄面前提起。”小桂抬起頭,望著天空四落雪花,緩緩的回憶道:“那是我十歲時候的事,那年師兄十二歲。…你知道,我們住在黃山上,就是住在那兒,是個笑話。其實,那真的是避世高塵,過著一種超然物外的修真生活。不過,如果你以為我們沒有鄰居,那就錯了!只是數還不少。常和我們往來的,就有天都峰上的清松。清雲二位爺爺…”小千突然岔言道:“你不會是說清松道長和清雲道長吧?他們可是有武當雙清之稱?”小桂點頭道:“就是他們。有什麼不對?”小千苦笑道:“沒有什麼不對,我只是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活著。他們大概也百歲開外了吧?按輩份而論,他們應該是當今武當派掌門的重祖師爺!”小桂笑道:“沒錯呀!這有什麼離奇,黃山上住的差不多都是這種年歲的人,其中,聽說我師父年齡應該最老的,而師兄和我,是黃山裡用異數,唯一的幼齒。”小千嘿嘿乾笑道:“我早應該習慣你們的身份背景才對,你繼續說吧!我儘量叫自己甭吃驚就是。”小桂笑接道:“除了武當派的雙清爺爺,還有紫雲峰上的梅影婆婆,她是峨嵋派的師太;還有立馬峰的大肚和尚一元爺爺,他們都是少林和尚頭;還有就是始信峰的石頭爺爺,他們是崑崙派,本來一直住在崑崙山上,後來到黃山一玩,就賴著不走也變成我們的居邊。
其他聽說還有一些人,年紀大的是六、七十歲左右,我認識的這些爺爺、婆婆們,叫他們小頭,說他們還不夠資格來的打擾我師父,所以我也沒見過那些人。”小千吹了口哨,不可思議道:“你剛才提的,大約都是近百年前的武林名人。聽我師祖說,那年頭是江湖中的太平盛世,不少人和你師父一樣,早早就退隱江湖,不知所蹤。原來,全都躲起來修煉不死仙術了?這可是一大武林秘聞哩!”小桂微微一笑,懷念道:“小時候,因為有這些老鄰居,時過來去我們住的地方,或我們會看看他們,師兄和我從不得寂寞。直到有一天…”小桂嘆了口長氣,語聲濺沉:“石頭爺爺來找師父下棋,閒聊時無意中提到,他派裡一個小
頭去他那裡請安時說,山腳下搬來一戶普通人家,那人家有個和師兄年紀差不多的小孩,資質不錯,他們家小
頭想介紹給海影婆婆做徒弟,特地來請示他。”小桂信步走著,無視雪花紛飛,完全陷入回憶之中:“我聽說附近居然還有和我們年紀差不多的小孩,自然好奇的不得了。後來。師兄經不起我再三慫恿,終於有一天,我們忙完菜園了的工作,趁天
還早,就淚下山去看看新來的鄰居,到底長得什麼模樣。結果,一看之下,我們才明白為何石爺爺的徒孫不敢自己收徒,還要麻煩的介紹給梅影婆婆。”小千猜測道:“因為那孩子是個女娃兒?”小桂緩緩點頭:“是女孩沒錯,卻不能算娃兒。因為她比師兄大了二、三歲,正是及算之齡,人長得美的不得了,就好像畫裡面的人一樣。師兄才看他一眼,當場就傻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完了!”小千翻眼苦笑道:“有人動了一輩子一次的純情之愛。”小桂飄飄渺渺道:“那次回山後,師兄就變得時常魂不守舍,有時師父說話,他都沒在聽。這個樣子也不是辦法,就拖著師兄找上人家家裡,號稱拜訪鄰居,和這家人上朋友。
後來,我們終於知道,玉卿姐姐他爹在前為官,因為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受官場之中利勢虛偽的惡偽的惡習汙染,才在山下建造別館,讓她和爺爺帶著少數僕傭一起位,免受閒人干擾。”小千輕哼道:“可能是他爹一些官場上的朋友,對那位姑娘的美有所覬俞,他爹才會將女兒藏到清靜的方法。”小桂了無笑意的勾嘴角:“聽宋爺爺的口氣,是有點這種味道。對了,他們也姓宋,和你還是同家呢!”小千問道:“後來出了什麼事?”小桂神思幽遠道:“後來,我們和宋家上上下下都混
了,宋爺爺也很喜歡我們過去串門子。他也不太反對玉卿姐姐和師兄們而單獨聊天,所以,漸漸的我常幫師兄掩護,讓他多點機會溜下山,去找玉卿姐姐聊。”小千嘆笑道:“十二歲的初戀?客途未免也太早
了吧!”小桂似笑非笑道:“別忘了我們一直是在一堆老大人裡面長大的,心智年齡發展的比像你這樣環境中的小孩快得太多。”小千奇怪道:“客途談戀愛,你師父不知道嗎?”小桂凝神沉思道:“我也常在想,師父不可能沒發現吧!師兄神情的改變,是那麼明顯。雖然師父從未說什麼,但我總覺得那些
子,師父像是突然有了無限心事一般,好相在擔心著什麼。”小桂語聲漸低:“有天,師父出門回來,看見師兄不在,也沒問我什麼,只叫我跟他到光明頂上去。我還記得,那是個深秋的陰雨天,天空下達
細雨,路上,師父忽然提起他遇上我的那一天,天也同樣下著雨。師父問我還記不記得落水前後的事?我點點頭,老實說做夢還常夢見,有時還會半夜驚醒,然後記起一切,知道那不是夢。師父摸摸我的頭,接著我肩膀說,其實那些我們以為不是夢的事,才是人生最大的一場夢。我搖頭說我不懂,師父只是一笑,他問我,天會永遠的下著雨嗎?我說,當然不會,總有放晴的時候。師父便說,那些我一直記著的事,是我生命裡的兩天,我不忘記那些事,
子自然無法放晴。師父問我,如果我這一輩子都得在兩天裡渡過,那會是多麼可怕的一場惡夢?我聽完,突然就明白師父的意思。後來,我們上到光明項,天地一片灰促蒼茫,我第一次覺得,黃山在雨裡,顯得好沉重、好憂鬱。師父忽然長長嘆了一口氣,說:‘客途還不知道,生命裡不光是晴空亮麗,有時卻是風雨如晦,令人無奈呀!’”小千
的聽著,不曾打擾小桂。
小桂似已回到了過去,語調沉澀的繼續接道:“就在師父和我談過話之後,沒幾天就是玉卿姐姐的生,她邀請師兄和我去她家吃午飯。那天一早,師兄就拉著我到琥珀潭,我們去拉那潭底特有的一種七彩石,打算送給玉卿姐姐禮物。中午,我們還提前到宋家,可是叫了半天門,卻沒人應聲。我和師兄覺得奇怪,便翻牆進去,結果我們看到滿地的屍體。那些長工僕役,鋪滿院子,無一活口,宋爺爺被殺死在廳內,玉卿姐姐的房裡有說話的聲音傳出,我們衝了進去…”小桂閉上眼,甩甩頭,似要甩掉那個不愉快的記憶:“一切已經太晚了,房裡有四個武官服飾的軍爺,個個衣衫不整,笑得令人作嘔…”小千伸出手,接著小桂的肩,輕聲道:“別說了!這對你也不是個愉快的回憶,我很抱歉,讓你又想起這件事。”小桂搖頭,落莫笑道:“我的
受,不及師兄痛苦的千百分之一。那時,他的明王斬新學乍練,卻一招便遲凌了首當其衝的二人。我從另一人口中
問出,原來是玉卿姐姐他爹在朝中,得罪當廷權貴,被設計汙陷,皇帝老頭是非不明,下旨滿門抄斬,那四人,便是奉旨前來執行聖旨的御前侍衛。當然,他們永遠無需回去復旨了!”小千恍然道:“難怪,那次小虎子試探咱們,有無興趣出任官職時,你們師兄弟倆的臉
懲般難看,好似是個侮辱人的問題。”小桂撇撇嘴道:“我們本來對在朝當官的人印象不好,再加上莫名奇妙地追捕,自然對皇帝老兒所統理的王朝,百般失望,基於解救小虎子的事,如果不是殷老哥特地來報,指明要咱們前去,我和師兄就算碰上了,也不見得有興趣伸手去管。”小千喟嘆道:“那次,客途受到很大的打擊吧?”
“當然。”小桂老實道:“他簡直是完全崩潰了,得師父沒辦法,只好將我寄養在天都峰,單獨帶著他出雲遊,以治療內心所受的創傷。”
“天都峰?”小千道:“就是武當雙情的住處了!你既然有機會和這二位武林前輩朝夕相處,可有學到武當絕藝?”小桂想起什麼似的咯咯失笑:“武當絕藝沒學到,倒是學會如何趁人打坐入定時,毫不驚動對方的將他們的頭髮鬍子剃光。”
“剃鬍子…”小千大驚失:“原來你那光榮的歷史,剃的竟是武當雙清的發須,你不要命了?”小桂義正詞嚴的哼道:“誰叫他們不肯告訴我,師父和師兄到哪裡去,他們老是顧左右而言他,我當然要火了!”小千苦笑不迭:“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事後,他們有沒有狠狠教訓你一頓?”
“沒有。”小桂呵呵失笑:“他們非常同情一個自認為被遺棄的十歲小孩,所以原諒我過份烈的行為。”小千忍不住嗤嗤失笑:“你這種小孩失去會被遺棄,一點也不奇怪。不過,他們故意隱瞞你師父他們的行蹤嗎?”小桂笑得更絕:“我師父和師兄回來後,我才確定,他們是真的不知道,而非故意隱瞞。”
“他們好慘呀!”小千放聲大笑:“你師父對你如此行為,有何反應?”小桂抓抓鼻子,嘿嘿笑道:“從此,我師父不曾再將我寄養在別人那兒。他說,不能因為他自己的麻煩,卻害了老朋友,那太殘忍了!”小千更是爆笑不已,呵呵直道:“有你這種徒弟,水前輩也真是夠辛苦的了!”半晌之後,他才又問:“客途呢?那一次雲遊回來,可恢復了正常?”小桂點點頭,卻嘆道:“但是,從此以後,師兄就再也不好玩了!”
“不好玩?”小千滿頭水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小桂
觸良深道:“以前,師兄的個
其實和我一樣.也是很開朗、很頑皮。
每次我作怪搗蛋,有一半點子是他出的,師父也知道這些,所以每次我搞鬼失敗,師兄鐵定被罰的比我重。但是.我們卻樂此不疲,總想試試著師父是否有被我們整倒的時候。可是,自從經過那次打擊,他們出外雲遊了個把月才回來,師兄的神是恢復了,但心境也有了極大的轉變。彷彿在他離山的這一個月之間,人就突然成長了,我覺得他好保一下子足足老了十歲,個
也因此更加成
沉穩,再也不像從前,會和我一起胡鬧。從那以後,我在他眼中成了名符其實的小鬼,他見事那能包容我,只要我開口的事,他從不曾拒絕,簡直可以說讓我有求必應,如果我不識好歹,早就被他完壞了!”小千道:“他明白你曾有過那種被遺棄的錯覺,所以他才想多多彌補你吧!”小桂沉默的思量起來,有頃,展顏笑道:“有可能哦!我記得他為了我剃光雙清爺爺他們發須的事,奉師父之命前去鄭重道歉,他去了半天才回來,師父還把他叫去問了半天活。
誰知道雙清爺爺都和他說了些什麼?”小千笑問:“你幹壞事,他跑去道歉,那你在做什麼?逍遙法?”小桂嗤道:“想要逍遙法外?甭做夢了!那時我被罰畫地自限,正在薄團上坐監。”他嘿叫道:“小鬼,你走錯了路了吧?山上風雨驟大,你上山做什麼?咱們回去,找個景觀還可以的酒樓,坐下來喝二杯,暖暖身,順便賞賞雪,不也
美的。”頂著漸劇的風雨上山,小千不免有些
到吃它不消,因此,嘮嘮叨叨道:“老天,咱們冒著這種冷峭透骨的北風上山幹啥?你不覺得這種漫天的冰雪,好像能凍進人的心臟似的。
還有,這種入鼻喉,就連五臟六腑都會
上一
的寒氣,可真是把人都給凍僵了,咱們回哈哈老酒,不是頂快意嘛!你何必硬往山上闖,自找罪受?”小桂吃吃笑道:“哈老酒,可傷不了你的小命,咱們往後的
子,只怕會更熱鬧。你沒瞧見,那麼巴彤教派出的殺手,功力越來越高。咱們若是不把握機會,加緊練練功的話,遲早要吃大虧。”
“這種天氣,你想上山練功?”小千瞪起大眼,嗔然道:“你有病呀?”
“我正是有病!”小桂咧嘴笑道:“我就愛找個下雪天,和人過招當作運動,不然,你以為師兄為什麼不肯來?他早就知道我這種寡人之急是宿病吶!”小千哇哇怪叫道:“我不要!我還很正常,不像你已經瘋了,我才不陪你做這種無聊的運動!”他回頭待溜,小桂卻已狂笑一聲,自他背後揮掌撲去!
這小鬼哈哈笑道:“你現在才想跑,已經太晚了!小爺我的興致一來,風雪都難抵抗,你還是拿出真本事來應付,否則被接得鼻青臉腫,可別怪我太狠心!”小千到背後勁風襲來,忙不迭往前撲閃,同時,師門絕學“天雷掌”回手反彈,匆促抵抗小桂掌勢。
“轟”然一聲,小千人如滾地葫蘆,在雪地上一路滾出丈外,方始躍身而起。但是,他已得滿頭滿臉滿身的雪花。
好像落水小狗甩掉身上的水珠一般,小千抖落滿身雪花,抹臉叫道:“我!你這可惡的小鬼,居然跟我玩真的?”小桂咯咯直笑:“別怪我,我從小就被師兄訓練的,只要是練功,一定得全力以赴,否則若被他發現我偷懶,肯定要倒黴。上回他施展‘天耳捕音’時,你不也見識過,他是如何殘忍的教訓我!”小千膛目怪叫道:“天呀!我怎會認識你們這種瘋子?”
“叫天沒用!”小桂長笑不已,再度揮掌撲進:“接招吧!”小千錯掌硬架,甚是好玩,於是較勁卯上道:“接就接,誰怕誰來著,好玩的,看不給你點顏瞧,你當好欺負!”他叱喝一聲,掌勢綿延不絕的施展開來,揮灑之際,隱隱有風聲雷動的隆隆掌聲。
“好!天雷掌。”小桂似是遇到什麼令他到開心的事,高興叫道:“這才夠勁!”他哈哈朗笑,雙掌大開大闔,剎時與小千戰得熱鬧滾滾,連那呼嘯的刺骨寒風和越下越急的冬雪,俱不知他們二人拼命的氣勢迫人!
個把時辰之後。
客途憑窗而立,攢眉負手的眺望著風雪加的天際。
然後,他聽見沉沉的腳步聲移向自己房門口外,好像來者抱著疲累的步伐踉蹌走近。
於是,客途收回眺望天際的目光,安心的笑了。
他剛自窗前回過身,房門已被人猛然撞開。
小千鼻青臉腫的跌撞入內,像是累極了,三、兩步衝向閒榻,將自己摔上鋪擺平,這才滿足的呻
出聲。
客途同情的直搖頭:“我已經暗示過你了,你這是自找的。”小千闔著眼,哼道:”那個鬼!那個越戰越神的修羅小鬼。他是你的師弟,以後由你自己去負責打發他,打死我都不再奉陪。”客途瞭然一笑:“他只有在悶壞了時,才會變得如此不可理喻。”這時,小桂也懶洋洋的進了屋,像個世了氣的皮球,半死不活的癱坐在椅子上。
客途挑眉問道:“怎麼啦?打人的是你,你怎麼還這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小桂不來勁的咕噥道:“對手太差,人家熱過身,還沒正式開始練功,他就不玩了,沒趣。”小千躺在上,沒好氣道:“我再跟你繼續玩下去,連命都得賣給你了!”客途眼神柔和的望了望小桂,好脾氣的輕聲笑道:“好吧!我陪你練一練就是了!”小桂自椅中躍躍跳起,歡聲道:“好耶!還是師兄最瞭解,知道我空有力氣無處發洩時有多痛苦。”小千使壞的暖昧道:“這種事找我做什麼?你應該叫三瘤子帶你上一起尋
坊,問題自然就解決了!”小桂聽出他語意,跳上前去,掐著他脖子,窘聲道:“說那什麼
話?我掐死你這個
情狂!我是這幾天。悶在家裡沒事幹,打坐得氣充力足,不動動手腳覺得不舒坦!你扯到哪裡去?”客途一把拉開小桂,笑道:“這個小牛鼻子已經到了思
的年齡,所以才滿腦子
蕩思想,你別理他。”
“什麼話嘛!”小千哭笑不得:“你們仗著同個師父教出來的,就聯手欺負我,這是不仁道的事!”奇怪!沒有人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