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再見還是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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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是關飛打來的。這證明我的猜測沒有錯,因為關飛今天沒有拿到我們今天行動的通訊頻率,所以他只能打手機。我把通訊頻率告訴他之後就掛了,戰鬥還在繼續,子彈也還是到處在飛著。我們飛速的壓縮火線,沒有了點50的威脅,現在剩下的匪徒本不足為懼。即便是後來從社區裡跑出來的,在我們隊伍收攏之後他們也很難再形成更大的威脅。
這時候關飛接通了對講機,說:“頭,編外小隊前來報到了!”狗的編外小隊,我們
本就沒有這麼個編制。但是他們的到來很及時,關飛和劉昊很快就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範圍內,他們都穿著警察制服,防彈衣,戴著頭盔。我說過,現在要出去很難,要進來卻很容易。
我以為剛才打狙擊的就是劉昊,但是很顯然他手裡拿的是手槍,估計就是關飛的92式,而關飛拿的是05微衝。我心裡停頓了一下,馬上就明白,在後面打狙擊的不是劉昊,而是李莎!是的,肯定是的。劉昊的槍法本來也沒有這麼好。
這時候北歌的雷霆小隊靠過來了,本來他們與我們之間的距離就不遠,就是被狙擊手堵住了。北歌見到我的時候表情很複雜。雷霆小隊才是標準的超級英小隊,可是,一整支小隊,卻被一個看不見的狙擊手困在公路橋上差不多20分鐘。要說丟人,這也真的是丟到家了。
這時候他拍了拍我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兄弟,好樣的。我們…”我揮了揮手,說:“別廢話了,動作快!”他顯然是為雷霆小隊這時候才出現抱歉,而且我們前面付出那麼大的代價。他們卻在最後關頭來摘桃子。就算是換了我這麼臉皮厚地人,可能也會覺得心裡很過意不去的。
不過我這個時候真的沒有去跟誰爭功勞地意思,真的。一點也沒這個意思。我讓夥計們停下警戒,救治傷員。功勞什麼的,當然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弟兄們的命。
“叫救護車!”耳機裡剛傳來楚局的聲音,我本沒有理會他說什麼,只是毫不客氣的喊了一句:“救護車!趕緊!”也許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衝領導吼吧,我這個人。在領導面前向來都是沒有什麼脾氣地。
楚局肯定會很不舒服,可是我這時候管不了那麼多了。也許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衝領導吼吧,以後可能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現在我們頻率是很多弟兄都能聽到的,當著這麼多弟兄的面讓領導下不了臺,以後還想好好混嗎?
楚局貌似停頓了那麼一兩秒鐘,剋制住了強烈的不快。說:“馬上到。你們辛苦了。”我摘下了耳機,戰鬥已經被雷霆小隊接過去了。我的弟兄們在清點傷員。目前傷勢最重的是李韜,架著他出現在小隊面前地是一個看上去身材有點瘦小。臉上抹著彩油地隊員。一隻手裡還拿著兩支88狙。我知道這是李莎,只有狙擊手最清楚狙擊手會倒在什麼位置。
李韜整個左肩幾乎都被打爛了。左臂完全只剩一點皮連著。
上也中了一槍,看起來是從斜側面打進腹腔裡面了。基本上。他已經不太有搶救過來的可能。能留著最後一口氣,算是來跟大家道別吧。
張一飛當場就犧牲了,子彈從肩背之間灌入,打折了頸椎。
米莉婭是正面中彈,這個剛剛有了女人味地小女生是整個小隊裡近距離擊水平最高的。她地92改雙槍火力壓制在剛才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如果沒有她,匪徒很可能會從他們小組地方向突圍出去。也正因為如此,她是全小隊中彈最多的,其實在薛非龍發現她中彈之前她就已經中彈了。雖然她穿著防彈衣,可是我們都知道,防彈衣很多時候都防不了子彈。米莉婭,她是我們小隊第一個犧牲地女生。
除了他們三個肯定已經救不活了的,還有另外幾個兄弟不同程度的受傷。甚至包括除了我和王靖之外資格最老的暴龍,傷在腿上,子彈還留在腿裡,不知道會不會造成殘疾。
這一場很慘烈的戰鬥,我們的傷亡比例超過了60%。這要是在戰爭裡,一支部隊的傷亡率達到這個數字,那就是不折不扣的血戰了。好像要回到抗戰那樣的年代裡,才會有這樣的傷亡吧。
我們好像還來不及難過,我用目光詢問了一下李莎,她微微的搖了搖頭。說實在的,我真的沒有想到李莎會出現在這裡,送別肖之後她再也沒有跟我聯繫過,我本不知道她在哪,在做什麼。所以我也完全想不到她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出現,她的狙擊步槍救下來的不只是我,還有我們小隊。
如果沒有李莎的出現,封住雷霆小隊的狙擊手至少還能拖住他們5到10分鐘。如果沒有她,我們也依然受到對方狙擊手的壓制,受到壓制隊形就難以收攏,不但不能圍堵匪徒,還可能被他們各個擊破。可以說,李莎的出現,每一顆子彈的作用甚至超過一個連。她顯然是和劉昊聯繫以後知道我今天有任務的,但是,他們又是怎麼知道我們執行任務的具體位置呢?這個行動,就連看守劉昊的關飛也只知大概,不知具體。
難道說,我的小隊裡也有問題嗎?我簡直有點杯弓蛇影的意思了。可是,這確實也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但這個還不是眼前最重要的問題。我用眼神向李莎詢問的是,她是不是腦葡定擊斃了對方的狙擊手。她搖頭絕不會是表示不明白我的意思,而是不腦葡定是否將對方擊斃。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
我讓王靖留下處理現場,帶上關飛、劉昊、陳默、孔維戈、範倫婷5個人,和李莎一道,朝剛才對方狙擊手潛伏的地點包抄過去。希望那個關鍵地狙擊手沒有死,最好是重傷倒地但是還能說話。今天出現的狙擊手至少是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人,這真的非常重要。當然,我向楚局彙報了我們地行動。只有先向他老人家報備,我們才有更多的理由出現在洗馬社區的各個角落,也包括從重重圍來的警隊之中出去。
我還必須多一個準備,就是預防李莎的身份會被識破。
我們撲了個空,在一棟8層的居民樓頂樓,我們發現的,依然只是一灘血跡。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彈殼。從技術上說,彈殼是可以查出所用地槍支來的,但是如果像我猜測的那樣,這個狙擊手是警隊的人,他再笨也不可能用警用裝備來做這件事情的。
這已經是第二次只留下一灘血了,如果是同一個人,那我不得不說。他不但十分命大。而且在第一次中槍之後還能初任務,就非常變態了。因為一般來說。被狙擊步槍這種武器打中,輕則留下後遺症行動不便。重的就是殘廢。如果同一個人中了受了類似的兩次傷以後還能再一次出現,那我保證拜他為師。學一學到底怎樣這麼牛一次又一次神鬼莫測地活命地。
我讓陳默和孔維戈帶上彈殼歸隊,也許那傢伙特別傻。真的用警械也不一定呢。雖然明知不可能,想一想也沒什麼關係吧。我們剩下地人以繼續搜索為由,乘了兩臺車從警隊的大網中穿了出去,有證件,有楚局地指示,我們當然不會受到什麼阻撓。
兩臺車,當然是我和李莎一臺,關飛劉昊範倫婷一臺。
好不容易身邊都沒什麼人了,李莎還是沒有跟我說什麼的話,而只是說:“槍手有兩個,守橋地那個我可以確定就算當時不死,也絕對救不活了。居民樓上的那個我們當時對
,我比他先開槍,但是沒有把握集中要害。現在殺手沒有用狙擊用得這麼好地,除非是境外來的。”我心裡嘆了一口氣,只能接著她的話說:“最近風聲很緊,境外的肯定沒有足夠的時間準備武器和
悉地形。”李莎說:“那就是出在你們警隊裡面了。”我說:“我一直就很懷疑。你應該還記得,那一次我們在雨山區小旅館外面,也有狙擊手殺掉了幾個老外,那就應該是警隊裡的人做的。還有另外一次,我的小隊突襲楊平的貨倉,也是有狙擊手向我們開火。就算不是同一個人,也應該是受同一個人指揮的。”我以為我提到雨山區的森林旅館,李莎一定會想起什麼來,但她只是毫無反應的說:“槍手受了傷,正規的醫院肯定是不敢去的。如果打著剛才的戰鬥負傷的藉口去,相信你們也很好查。”我點了點頭,戰鬥的核心是我的小隊,後來接接手的雷霆小隊已經不可能再遭到狙擊手的攻擊。不去正規醫院,黑道上的醫院也可以讓小強幫忙查,但是小強出於他自己的利益,也未必就靠得住。
我很鬱悶,好不容易和李莎見面了,她又走掉。這一次見面,又是一點悉的溫馨的話都沒有。在這樣的時刻我還不能過多的去和她找
覺,唯一讓我心跳了一下的,是她在車上換衣服。沒有爬到後座,而就在我旁邊換的。其實也不是換衣服,她的警服裡面本來就還穿著便衣。只是在她整理衣領的時候我撇到了一眼白
的罩罩花邊而已。
“前面下車。”李莎語氣依然很冷淡的說:“這身警服你自己處理好。還有,我會很快再和你聯繫的。”這算是唯一的一個好消息吧。
李莎在路邊下了車,消失在人群裡。我就用對講機和後面跟得很遠的關飛說:“放棄目標,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