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以特殊裑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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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確曾受過訓練,身手非常了得。”項少龍遂把當時事情說出來,解子元神凝重道:“那個雜耍團該是邊東山的‘東州雜耍團’,一向周遊列國表演,難怪忽然消聲匿跡,原來已全體喪身咸陽。”項少龍問道:“邊東山是誰?”解子元嘆道:“曹秋道四大弟子中,以邊東山居首,接著才是仲孫玄華、韓竭和內人。這邊東山最擅騰挪跳躍之術,卻無人見過其真面目,是個第一
的刺客,一向都在田單門下辦事。”項少龍道:“他是否也在那一役中死了?”解子元搖頭道:“上幾個月我還聽仲孫玄華說起他。據說他剛到燕都刺殺了一個燕將,燕人對他是談虎
變。上將軍雖是厲害,但暗殺是不擇手段的,不可不防。”項少龍苦笑道:“要刺殺我,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了。”解子元正容道:“在這裡反不用擔心,邊東山對大齊忠心耿耿,絕不會令大王為難,但若離開齊境就很難說。燕人稱邊東山作百變刺客,誰都不知他會變成什麼身分樣貌見人。”項少龍這時那有閒暇去理邊東山,記起張泉偷譜的事,說與解子元知道,並說鳳菲己另譜新曲,就算她演奏出來,再打擊不了鳳菲。解子元憤然道:“定是齊雨指使的,此人曾追求過鳳菲,卻給拒絕,故此懷恨在心。
這可包在我身上,我解子元絕不容許媛媛作出這種羞恥的事。”馬車開進玉蘭樓去,此時青樓尚未開門營業,偌大院落寧靜得像個隱士居住的世界,只後院某處隱隱傳來樂聲。
兩人走下馬車,朝後院持別宏偉的歌樂殿堂舉步走去。解子元低聲道:“以前大王沒那麼多病時,常愛到歌樂殿堂聽歌看舞,說歌姬在這裡都活潑多了,當然啦!
一入王宮,誰都怕出不來,無論是一時獲罪賜死也好,又或給大王留下,做了只隔一夜就給忘了的宮娥妃嬪,實際上都沒多大分別。”項少龍暗忖比起來,小盤的自制力就好多了,解子元嘆道:“大王有個願望,就是三大名姬同時在他眼前表演,所以務要我們為他辦到。這可是他死前唯一的期待。
為此才能撐到這刻,否則可能早已…嘿!”項少龍這才明白這趟盛事的來龍去脈,由此可知齊人不但愛空言,還愛安逸。
這種苟安的心態,使堂堂大國不但成不了東方諸國的領袖,還不斷在破壞唯一能真正抗秦的合縱之策。悠揚的樂韻愈是清晰,眾姬同聲頌詠,調子優美,項少龍也不由聽得入神。
解子元得意道:“這就是我那晚在廂房內寫的一曲,應是小弟生平的代表作。”項少龍笑道:“這是否說排演已到了尾聲呢?”解子元哈哈一笑,跨進歌樂殿堂去。
殿堂中心處近六十名歌姬揮揚著各彩帶,幻出千變萬化的圖案,像一片片彩雲般環繞中心處盛裝的蘭宮媛載歌載舞,使人見之而神
陶醉,此時蘭宮媛正一人獨唱。看她柔軟的嬌軀作出各種高難度的曼妙舞姿,歌唱出抑揚頓挫,宛如天外仙音的樂曲,令人幾疑誤入仙子群居的仙山福地。
佈於一隅的四十人大樂隊,正起勁吹泰,殿內充滿歡樂的氣氛。觀者除了齊雨並有一群十多個項少龍不認識的齊人外,赫然還有許商在其中。一曲既罷,齊雨等鼓掌喝采。
蘭宮媛舍下其他人,往解子元和項少龍過來,笑臉如花道:“解大人和上將軍為何這麼遲才來呢?”解子元不知是否記起剛才項少龍講及“偷曲”一事,告罪後把蘭宮媛拉往一角,說起話來。齊雨等則朝項少龍走過來,其他歌姬無不對項少龍
出注意神
,
頭接耳,低鬟淺笑,情意盎然。
許商依秦法向項少龍施軍禮,肅容道:“尚未有機會正式向上將軍請安,上將軍請恕末將無禮之罪。”項少龍笑道:“這處又非咸陽,一切從簡好了。”齊雨有點驚疑不定的偷瞥遠處正板起臉孔與蘭宮媛說話的解子元,心神不屬的對項少龍道:“聽說上將軍對音律極有研究,未知對剛才一曲,有何評價?”項少龍知他是由張泉處聽到消息,心叫慚愧,正容道:“齊兄說笑了,對音律小弟乃門外漢,不過即使不懂音律如我者,也覺剛才一曲采絕倫,令人神馳
動。”在齊雨旁一名體型慓悍的年青武士
入道:“在下閔廷章,見過上將軍。”項少龍暗付原來你就是與麻承甲同時在齊國劍壇崛起的人物,口說幸會,留心打量了他幾眼。閔廷章比較起來,要比麻承甲斯文秀氣,樣子也較為順眼。閔廷章目光落到他的百戰刀處,項少龍索
連鞘解下,遞給他過目。這著名劍手
出意外神
,接過後與其他好奇的人研玩起來,嘖嘖稱賞。
剩下齊雨、許商和項少龍三人,都有點不知說什麼才好的尷尬。幾名大膽的美歌姬擁了過來,爭相向項少龍招呼施禮,眉目傳情後,又笑著飄了開去。幸好這時解子元和蘭宮媛回來了,後者神態委屈,顯是給解子元數說一頓。
但看情況她是甘於受責的。齊雨用眼向她詢問,蘭宮緩卻故意不看他,看來是把氣發洩在他身上。許商移到蘭宮媛旁,奇道:“媛媛似乎不開心呢?”蘭宮媛目光卻落在項少龍身上,道:“媛媛尚未有機會向大小姐請安,不知上將軍是否直接回聽松院?”除解子元外,其他人均
愕然。
項少龍想不到解子元對蘭宮緩這麼有影響力,微笑點頭。蘭宮媛問道:“可否立即起行呢?”齊雨等無不錯愕,不明白髮生什麼事。
閔廷章聞言將百戰刀雙手遞迴給項少龍,讚歎道:“聞說這奇兵乃上將軍親自設計,確是巧奪天工,令我等大開眼界。”項少龍知道自己一刀敗走麻承甲,已贏得這個本來目空一切的劍手尊敬,謙虛幾句,待要和解子元、蘭宮媛一道回聽松院時,閔廷章卻遨請道:“明天是稷下宮每月一次的劍會,上將軍可肯撥冗蒞臨,指點一下我們這些小輩?”項少龍出為難之
,誠懇地道:“說實在的,這麼與曹公見面,是有點尷尬的。”另一人興奮地道:“曹公近十年都沒有出席劍會,上將軍可以放心。”項少龍暗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敷衍道:“明天再說吧!”又頓覺奇怪道:“劍會不是在初一舉行嗎?為何推遲了?”齊雨道:“皆因大王壽辰,故延期舉行,還會比平時隆重,上將軍記緊要來!”當下有人向他說出了時間、地點。項少龍不置可否,在齊雨和許商嫉忌的目光下,偕蘭宮緩和解子元離開。
到了正院時,解子元表示要返官署,故不能隨行,讓出馬車,自行騎馬離去。項少龍想不到會和這柔骨美人單獨相處,生出戒心,道:“媛小姐坐車吧,我騎馬好了。”蘭宮媛白了他一眼,淡淡道:“妾身也久未騎馬,不若就一起借馬兒的腳力吧。”姚勝等忙讓出兩匹健馬,蘭宮媛雖盛裝在身。
但翻上馬背卻靈巧得像狸貓,惹來一陣采聲。項少龍跨上馬背,與蘭宮媛並騎馳出玉蘭褸,登時引了街上所有行人的目光。姚勝派出四騎為他們開路,其他人則分佈兩側和後方,令人頗有陣仗不凡的
覺。
蘭官媛策馬湊近他身旁道:“上將軍是否很不安呢?最後仍是要和妾身同行說話。”項少龍心想這該叫惡人先告狀,微笑道:“我尚沒忘記媛小姐曾想取項某人的小命呢!”蘭宮媛默然片晌,輕輕道:“在這世上,有三個人是媛媛欠了人情的,上將軍有興趣聽聽嗎?”項少龍道:“第一個該不難猜,是否解大人呢?”蘭宮媛欣然道:“和你這人說話真的可以少費很多神。試試猜第二個吧!他是喪命在上將軍手上的。”項少龍苦笑道:“難怪你要來殺我。”蘭宮媛若無其事道:“那是上將軍是猜不到的了!那人就是囂魏牟,媛媛之所以有今天,全賴他把人家
給一個姓邊的人栽培訓練,否則說不定早餓死街頭。”囂魏牟其實是給滕翼活生生打死的,他當然不會說出來。
恍然道:“是邊東山嗎?難怪你的身手如此了得,他該是你第三個的人吧!”蘭宮媛出乎他意料地咬牙切齒道:“恰恰相反,他是妾身最痛恨的人,他對我做的惡事媛媛卻不想再提呢。”項少龍大訝道:“可是咸陽之行,你不是奉他之命行事嗎?”蘭宮媛淡淡道:“那只是一場
易,只要奴家依計行事,不論成敗,以後都再和邊東山沒有任何關係,而妾身肯答應,也當是報了囂魏牟的恩惠,以後再不欠他什麼,不過他也不會再煩妾身了,因為他也與囂魏牟一般命喪於上將軍之手!”項少龍訝道:“我才聽說他在燕國刺殺一名燕將,怎會又死在我手裡?”蘭宮媛笑的花枝亂顫地道:“那只是田單掩人耳目的手法,好讓燕人心懷畏懼,其實邊東山早已在咸陽命喪於上將軍飛針之下,只是沒人敢說出來而已。”項少龍想起那個擅使飛盤的侏儒,原來他就是百變刺客邊東山,以他的特殊身材,難怪能潛藏各處,殺人於無形。蘭宮媛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道:“上將軍來猜猜看那第三個人是誰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