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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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你到底有什麼事?”我打斷他,沒耐聽這些客套話。我相信他一定有什麼…也許是重要的事…想說。他和但澄
情一定不淺,我想;憑他能這樣輕易且自由的出入這個房子,但澄一定十分信任他,不然但澄不會忘了,這個房子還有我在,而放心讓一個陌生男人如此輕易的進出。
依照但澄的個,也許她還託了這個陌生男人照顧我也說不定。她和爹爹孃娘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頭腦簡單、個
單純得要叫人罵聲白痴。這種事,只有他們這些不識人間面貌的人才做得出來,準錯不了!
徐少康不發一語,認真地看著我,看著看著頭又是一低,嘆了口氣,莫名地點點頭,然後又抬頭直盯著我,眉宇嚴肅的線條又聚攏,下定決心似的說:“好吧!我就直說。但澄出意外了,你知不知道?”
“什麼?”我不皺眉。
“不要跟我開玩笑,這怎麼可能!但澄三天前才飛去巴黎,昨晚還跟我通過電話而已!”徐少康的神情很古怪,似乎我說了什麼難以思議的話。
“三天前?”他的表情、聲音顯了徹底的懷疑。
“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知道你沒必要跟我解釋代你這些天的行蹤,但你不覺得你用這樣的藉口太可笑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被他的話搞糊了。
“你老實說,這一星期你究竟去那裡了?”徐少康的口氣充滿質疑,而且相當認真。
這問題問得莫名其妙,但他的態度十分認真,不像在開玩笑。我如墜五里霧中,不皺眉說:“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一星期?但澄去了巴黎以後這幾天,除了到補習班上課,我都待在家裡。昨晚我還和她通過電話,然後我開了電視觀看影…”說到這裡,腦中突然一道銀光極速閃過,我的頭驟然劇痛起來。不過痛楚很快就過去,消失得一如它出現般的突然。
徐少康仍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著我,極力想從我的表情、神、身體各處蛛絲馬跡中求證我的話是否屬實。我
著他的視線,沒有猶疑畏懼,只除了縷縷
惑。
“你聽著,楊舞。”他抓住我的雙肩,很用力,指頭深深陷進皮膚裡頭。
“但澄死了,就在和你通過電話的那天晚上。她驅車前往機場,在途中發生意外,當場死亡。消息傳回來的時候,我就忙著找她,你卻失蹤了。我找了你好幾天,都沒有你的下落,令天我到事務所處理一些事情,回到這裡,你卻突然這樣出現。所以,聽清楚了沒有?但澄已經死了,而你失蹤了一個星期!”騙人!我茫然的看著他,無法相信這一切。
“我找你是有理由的。”他繼續說,仍然十分用力的抓著我。
“我跟但澄不僅是好朋友,同時也是她的律師,擔任她的法律顧問。你是她唯一的親人,她出事後有許多事必須由你出面處理,你卻失蹤了!但我急著找你,也不只是這個理由,但澄臨行前曾託我照顧你…如果她沒有發生意外,也許我們就會成為一家人了…”說到此,他的聲音哽咽了。
騙人…我呆呆地看著他,無法相信這些事實。
但澄怎麼可能死了!昨晚她明明才和我通過電話,明明…這個人卻說她死了!還說我失蹤了!
“你是騙我的吧?”我望著他,訝異自己的平靜。
但他眼裡的傷痛和認真,告訴我那都是真的。他低低看著我,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相對無言,他很自然地將我摟入懷裡。
安和嘆息…他的擁抱,也許是怕我哭泣。他和但澄的“親”勝過我們之間陌生的關係,這一刻,自然的連繫著我們疏離的
情。
我沒有淚。
爹爹孃娘死的時候,我總共掉了不到十滴淚。那兩人一向愛惡作劇,秉承他們遺風的但澄,也跟我開了這樣一個荒謬的玩笑!
我從來不漫,無法配合他們
心營造的情境歡樂或哀嘆。他們活在楊家幾十代以前的貴族夢裡,活在歷史的光輝裡,而我向來只識得人間現實的風貌。
“那麼,她是真的死了,不在了…”我沒有淚。徐少康的擁抱讓我覺得徒增淒涼,我輕輕掙脫他。
“你如果難過,就痛快哭一場,我不會怎麼樣的。”他諒解地說。
我搖搖頭。痛哭涕就能解決所有的一切嗎?這一切突然得不像是真的…但澄的死和我“失蹤”這當間的時間落差…像謎一樣。那將近一星期的時間,我的記憶消失到那裡去了?腦?錟且簧烈簧粒戀夢彝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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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未免太容易
動,但念及他和但澄的親,我也不好說什麼;我想,他心裡也許比我還難過。真正想哭的人是他,只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是律師,職業訓練使然,對
情應該早已練就一身控制自如的本領,這時的
動,許是真情難掩。
但這種動的情緒令我
到窒息,我情願他放聲大哭出來,而不要將這種深刻哀傷的
情,經由擁抱時心跳的起伏傳到我心田。
“你想哭就哭吧!”我的聲音像嘆息。他一怔,放開了我,恢復他情的常軌…也許是慣常的冷靜理智。
他心裡也許在詫異我的冷靜和鐵石心腸。我從來不像爹爹孃娘,為了丁點的小事大呼小叫、驚逃詔地,或者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咳聲嘆息;當然,我更沒有但澄單純易的柔弱個
。我認識的,一向是現實的人間。
“你說,你是但澄的律師…”我開口問,問得有點艱難。他似是會意,看我一眼說:“但澄的遺體已經火化,骨灰由專人送回,因為找不到你,所以暫時放在我那裡。其它一些大小的瑣碎,我差不多都處理妥了…”他又看我一眼,解釋說:“我希望你能瞭解,我和但澄的關係…所以,在找不到你的情況下,有些事我自作主張處理妥了。”
“沒關係,我瞭解。”
“你是但澄的繼承人,所以她的一些財務狀況必須讓你瞭解。除了現金存摺和這棟房子以外,她還委託我從事一些不動產和股票的投資。詳細的情況,你找一天到我辦公室來,我會仔細說明讓你明白。”
“不必了,”我搖頭,我關心的不是這個。
“那些事,還是由你全權處理,需要我做什麼時,再請你通知我。”我
口水,喉嚨又酸又澀又刺。
“至於,但澄的骨灰…我想取回來,希望你別介意。”
“我明白。”
“謝謝你,你為我們做了這麼多…”大恩不言謝。我和徐少康的恩義當然沒有這麼深,但人間的小情小義依然稀薄得可貴,我該不吝於這一句謝。
“你不必謝我,那是我應該做的。”徐少康似乎已慣於這樣的恩,不過,聲音裡仍聽得出他的真誠。
“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失蹤嗎?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我望著他,不覺出一絲苦笑。這才是我想問的!我絲毫沒有這段“失蹤”的記憶;醒來以後,銜接的畫面是“昨晚”但澄打越洋電話回來的那一幕;這中間落差的一段,就那樣半空消失不見了。
我的腦海一片空白,每當我試著去想、去回憶,就頭痛不已。我的生命,就那樣平空消失了一星期。
這件事,充滿深切的不可思議,徐少康即便見多識廣,也只是望著我,久久不說任何言語。
我本來就不期望他會相信。對我來說,這和但澄的死一樣的荒謬與突然。我,因在思裡。
我期望有人能為我解答。
但是,相對仍然無語。
廚房飄來陣陣的香,滾著的那鍋湯,煙霧經過風的竄送,四處瀰漫著遺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