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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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中星左手向下略略一移,手掌心已按正了那孩子的靈臺,真氣運轉,掌心上突然生出一股極大的力,正是齊太媼和趙巴兩人新傳他的“星神功”竟企圖以這樣毒辣的功夫,將一個尚絲毫不能反抗舶孩子身上的功力走。

而那孩子究竟年幼,仍是毫無所覺,不知反抗!伍中星以前在陰陽叟單殘枝門下,總算是個正派人物,何以突然之間,行動如此狠辣,竟然純是黑道作風?

原來當,伍中星被蘇怡手持“七星子”一而從金山頂上,掉了下去,伍中年雖然立即赴來相救,但總是遲了一步,他只覺兩耳呼呼風生,直向大江掉去。

自知從那麼高的地方,跌入江中,本可無礙,但是金山腳下,看來雖是江水,實則水並不深,而全是嶙峋的岩石,一碰上,非骨折筋裂不可,心中大恨,但是卻無法可施,轉眼之間,耳際轟隆花之聲“咕嘟”喝了一口水,已然跌入了江中。

但奇的是並非再向下沉,而且也沒有碰到什麼岩石,好像是身子突然被什麼東西,托住了一樣,定了定神,伸手一抓,抓到手中的乃是一鐵枝,伍中星心中一喜,已然被鐵枝提了過去,晃眼之間,便“譁”地一聲,出了水面。

伍中星此時還只當是哥哥伍中年來救自己,離了水面,便叫道:“哥哥!”才叫了一聲,便聽得“嘿”地一聲怪叫,道:“小子,睜開眼來看看清楚,那裡有你什麼哥哥?”伍中星定睛一看,自己身在一個小山中,那山倒有一半,為水所浸,頭一到,水便加深,退時,水卻只是足踝,正在金山腳下,外面又有一塊下垂的大石遮住,形勢極是隱秘,山之中,一塊幹石之上,坐著兩人,一個是瘦削乾枯的老太婆,另一個是面目肅穆的老頭子。

伍中星知道自己錯,忙道:“多謝兩位救命之恩,不知兩位如何稱呼?”那老太婆道:“我叫齊太媼,你是什麼人?那一派門下?”伍中星據實說了,齊太媼向趙巴望了一眼,道:“赤血鬼,這小子骨不錯,自們並無傳人,收他作個徒弟如何?”趙巴點點頭道:“可倒是可以,只不過陰陽叟單殘枝,對他們下,管束甚嚴,這小子只怕沒有膽量,另投他們門下。”伍中星此時已然看出了這兩人功力甚高,但是遍想武林中成名人物的名字,卻又記不起有齊太媼和趙巴其人,暗忖自己在閩北,只當陰陽派已能睥睨武林,出了閩北,才知道師傅的功夫,不過爾爾,若是真能在這兩人身上,學到絕世武功,就算有違師命,又怕得誰來?心中已然動念。

一人向善向惡,本來就是繫於一念之間的事,伍中星當然看出了眼前兩人,並非正派中人,可是他心中還如此想法,可知他實已拋開了善的一面,而向惡的一面邁進。

當下齊太媼冷笑一聲,道:“我要收他為徒,那怕單殘枝這老不死?”掉過頭來,道:“小子,你願意拜我為師,學那絕頂武功,還是死在大江之中,由得你去揀。”這兩句話,齊太媼故意賣,內力充沛,震得伍中星全身皆震,一嚇之下,更是沒有冒死抗拒的勇氣,膝頭一軟。

竟然跪了下來,道:“弟子願意追隨。”這一跪,便決定了伍中星以後無惡不作,有己無人的一生,齊太媼當時,當然也想不到伍巾星這一跪,也為她和趙巴兩人,伏下了殺機。

“呵呵”一笑,道:“這才是知相的人物。”心中高興,當時便傳授伍中星“星神功”伍中星人本聰明,而那星神功,其實也甚是簡單,主要之處,乃是在逆運真氣,齊太媼便令伍中星就在這江中面壁而立,七七夜不準動彈。

之後,休息一天,又將他帶到那個地下渠道之中,再立七七夜。

一共十四天功夫,伍中星雖然辛苦之極,但已然將“星神功”的奧秘,領悟了三五分,剛好碰到蘇怡,還以為他被人點了道,好意解救,成了被他第一個所害的人物,還被他奪了貞

伍中星在去了蘇怡的內功之後,到功力大增,以往苦練一年,也未必有這樣的成就,心中大喜,更是死心塌地,不想回頭,只是盤算著如何找幾個功力相若的人,再施故技,使自己的功力,能夠不斷增進,最後,竟連那個小孩子,也不放過。

伍中星當時手按到了那孩子身上,一連“星神功”只覺得一股暖氣,自那孩子的“靈臺”中傳出,直向自己手中奔來,心中大喜,知道那孩子一定曾經服食過什麼靈丹妙藥,才會小小年紀,內力如此純真,便加緊運轉真氣,將那孩子體中的內力,源源過,不消片刻,那孩子“哇哇”亂叫,面灰白,全身顫抖,痛苦莫名。

趙巴坐在對面望見了,叱道:“中星!你在作甚?”伍中星一笑,道:“二師傅,這小畜牲內力深厚得緊,我正在以星神功取。”趙巴怒道:“快住手!那瘦子和血魔刃的下落,全在這小畜牲身上,老賊夫婦,曾在滇池隱居多年,這小畜牲怕一出世便曾服食滇池所出,銀鱗龜的內丹,也說不定,我們早已知道他年紀雖小,已有十年內功火候,你若將他功力走,他死了之後,豈非一輩子也找不到血魔刃?”伍中星聽得趙巴叱責,心中雖是不願,但是卻不敢違扭,連忙將手提起,強笑一下,道:“二師傅責罵得是,我也是一時貪心,好在只被我走了三四成功力,尚無礙大事。”趙巴“哼”地一聲,一探手,將孩子提了過來“拍拍”兩聲,便打了兩個耳光,又提了起來,作狀要將孩子拋入江中,然一才作幾個手勢,問道:“那柄彎刀,究竟在什麼地方?”那孩子只是咿咿哇哇亂叫,不斷掙扎,卻是連正眼也不瞧趙巴。

他小臉頰上,捱了趙巴的兩下,已然腫起老高,模樣極是痛楚,但船上三人,沒有一個可憐他的,齊太媼更是冷冷地道:“赤血鬼,不必白費心思了,斬草除,將他扔入江中算了!”伍中星急道:“二師傅,他身上尚有七分功力…”一言未畢,趙巴“哼”地一聲,脫手將那孩子,向江中拋去!

伍中星的格之中,本就大有傑傲不馴的成份在內,一見剛才還在喝阻自己,不準將那孩子的功力,以“星神功”走,此時,卻要將那孩子向江中拋去,這江面如此遼闊,孩子一跌入江中,可以說萬無生還,分明是瞧自己不入眼,不由得心中大怒,但是卻又不敢發作。

只聽得那孩子“啊”地大叫,已然飛出了五六尺,眼看要墮向江心之際,齊太媼突然鳩杖一伸,杖上鐵鳩的尖喙,剛好挑中了那孩子背上的衣服,將那孩子,離水面三尺,懸在半空中。

那孩子也是知道只要一掙扎,便會跌入江中,將小命送掉一般,竟然一動不動,只是彎過手來,想抓住了鳩杖,只可惜人小臂短,想抓也抓不到,那孩子雖輕,但是鳩杖上的那鐵,甚是鋒銳,只聽得“嗤”地一聲,孩子已向下墮了寸許,真是危險之極!

當趙巴突然脫手,將那孩子向江中拋出之前,並未有任何暗示,令得伍中星還因此心中大怒,但是齊太媼卻已然知道了他的心意,不過只想藉此來嚇一嚇那孩子,可以使他逗出真話,所以才陡地出杖,將孩子挑在中空。

他們兩人狠狽為多年,已然到了不必出聲,便知道對方心意的地步。

趙巴見那孩子已然安靜不動,陰笑一下,來到船舷旁邊,作了幾個手勢,當然仍是追問那孩子,肯不肯說出那瘦子的下落來。

那孩子定定地望了他半晌,居然點了點頭。

趙巴面,道:“快引他上船來。”齊太媼道:“怎麼,這小子肯說了麼?”趙巴道:“看情形是,他剛才衝著我點點頭哩!”齊太媼道:“你可別太高興了,老鬼夫婦,男的出名的剛硬,女的又是有名的智多星,這小畜牲是不是真的聾啞,還大有問題哩!”趙巴一怔,道:“老鬼婆,你從那裡看出了那小畜牲不是真的聾啞?”齊太媼道:“我也只是猜想,你沒留心麼?只要咱們一講活,這小畜牲就眼珠兒亂轉,你想,老鬼夫婦兩人,武功何等之高,而且情廣闊,就算他們自己無能為力,雲南雞足山,苦尊者,卻是最擅佛門造生的上乘功夫,只要他肯出手,難道這小畜牲的聾啞,還有醫不好的麼了?老鬼夫婦既然能令得他小小年紀,竟然已身蘊數年內功,難道就肯甘心聾啞一世麼?”趙巴猛地一拍大腿,道:“照啊!看來我們竟被這小畜牲瞞過了,難道這小畜牲小小年紀,竟然如此靈?令得咱們兩人,也會陰溝裡翻船?”齊太媼道:“那容易,咱們狠狠地拷問他,還怕他不說麼?”回過頭來,厲聲喝道:“小畜牲,你若是裝聾作啞,小心咱們將你凌遲剮碎,拋入江中喂王八。”那孩子瞪大了眼望著齊太媼,還是一聲不響。

齊太媼和趙巴兩人自顧講話,卻忘了那孩子,只不過是衣服被鳩杖鉤住,而且衣服已然“嗤嗤嗤”地響了三四聲,鉤住那孩子的,已不過寸許來闊的一條布。

齊太媼見孩子只是不出聲,冷笑道:“赤血鬼,你看還不像麼,這小畜牲聽得咱們拆穿了他的秘密,就嚇得索連聲都不敢出了,要說他不是假裝,我才不信。”趙巴此時心中,也已然著實起疑,但是總不肯相信,一個那麼小的孩子,會將自己老巨滑的人瞞過,正待再喝問時,突然看出那孩子已將墮江,急忙大叫道:“老鬼婆…”可是已經遲了一步“嗤”地一聲,布條已斷,那孩子也直向江中墮去,伍中星在一旁立即動手“刷”地一聲,拋出了一圈繩子,叫道:“接住了!”但繩子只是在孩子身上擦過,而伍中星又是慣使長劍,不善使軟兵刃的人,雖然急忙手腕一翻,想將孩子捲了起來,總是遲了一步“撲通”一聲,水花四濺,孩子已然跌到了大江之中。

船上三人,一齊一怔,赤血鬼趙巴立即道:“你們別動,待我下去撈他。”足尖一點,已然竄下水去。

此時正屬深夜,明月天,江西泛起一片銀的光輝,在江面看,視線可達裡許以外,但是一到了水中,卻是一片漆黑,趙巴在水中略一定神,睜開眼來看時,什麼東西也看不見,向前遊了兩遊,又浮上了水面,抬頭一看,小船已經順而下,下了三四丈,可知江面看來雖是平靜,實則上水甚速。

只聽得齊太媼叫道:“找到了麼?”趙巴道:“沒有,你們快划船過來,船一溜遠,更難找了!”齊太媼心中發急,拈起船槳,向水中一一劃,內力疾吐,她內力何等深厚,小船如箭離弦,向前而出,趙巴重又沒入水中,在方圓三丈內,團團遊了一轉,一無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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