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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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主公之意…”曹這時已經穿好全套的鐵板甲,在原地走動了幾步還跑跳了幾下,笑著向郭嘉問道:“奉孝,你看孤著此甲如何?”郭嘉被曹這一問也不好接著自己的話題,細看許久後微微皺了皺眉道:“此甲談不上什麼威武華麗,不過覺很是堅固。”曹又取過一把長柄鋼刀揮舞了幾下,刀鋒的破空聲呼呼作響。從人立好一杯口細的木樁,曹把刀給一旁的許褚道:“仲康,汝善使刀,且試試這把刀如何。”許褚早就有些心裡癢癢的,現在曹把刀給他自然是咧嘴一笑,接過刀來先是掂了掂,然後照著木樁就是一刀下去。木樁齊聲而斷,許褚則楞在那裡將手中刀翻來覆去的檢看,口中吶吶自語道:“好快的刀!而且這刀柄加長了一些很好著力,步戰用著極為順手…”接下來是槍、弓、弩,曹全都試過非常滿意。領著郭嘉在小帳中稍事歇息,等從人送上酒水小菜,曹揮退從人後若有所思的道:“奉孝可還記得,義浩在孤攻取徐州之後曾向孤請命,想在徐州一帶藉助當地的煤礦開辦一個工兵廠,只是後來發生的事太多,這兵工廠一事也就不了了之。想不到他離孤之後,真給他在夷州辦起來了。”郭嘉道:“主公為何突然想起此事?”曹搖晃著手中的酒盞,輕嘆道:“因為孤自覺有負於義浩。是問義浩自建安五年離孤而去。時至今已有四年地光景,而在這四年這中義浩雖然不在孤帳下,卻在千里之外為孤設謀定計。孤今能北征至此,亦可說是得義浩之謀為助。孤在許都詐病引得袁譚、袁尚相爭,就是義浩出給孤的一個妙計…最主要的,是孤想起以前義浩一但為孤設謀定計,孤若不從則必有大失。而他此番兩度勸孤留奉孝你在城休養,孤細思之後不敢不從啊。”郭嘉道:“主公是要嘉暫回城?”曹點點頭道:“不錯。孤正是此意。奉孝。其實城路途並不算遠。而義浩執意勸孤留你在城休養即可,卻不是要將你送回許都,多半他也有考慮到孤隨時要你為孤出謀畫策吧?奉孝且回城,好好將養,若孤確有所需再喚你來亦不為遲。”郭嘉無奈的嘆了口氣,知道曹說出這番話就是已經下定了決心,只好拱手道:“即是主公之命。嘉從命便是。”曹親自為郭嘉滿上一杯酒:“眼下隆冬將至,大雪一起則不宜戰事。我軍如此,袁尚亦是如此。既然這數月中不會有何戰事,奉孝安心休養一下又有何妨?至明年今暖雪溶,孤自會見機行事,奉孝無須多慮。”郭嘉道:“即如此,嘉今夜便去準備行囊,明便動身先回城…不過嘉也有一事相求。望主公恩准。”曹笑道:“奉孝只管講便是。”郭嘉攥緊雙拳。恨聲道:“嘉明離開之後,義浩送來的這批器仗糧草,主公不必給他一分一毫!盡數收下便是!”曹大笑道:“奉孝。你這可是對義浩他恩將仇報啊!”郭嘉道:“無妨無妨,反正這小子在夷州有的是錢糧。”曹臉上微微變了一下,但馬上就舒緩開來,與郭嘉對飲。

^^^^^^夜幕之下,曹在房中獨坐,桌上則擺著陸仁這次送來的十柄劍中的一柄。

“夷州一地到底是富庶之地,還是蠻荒不?這次陸仁送過來地東西可不是一星半點,而要換地僅僅是讓奉孝休養三年…陸仁為人重義,行事間又不像是要謀害於我,那麼他這一次只是想保住奉孝而已。陸仁是對孤無甚害處,只是這夷州…年餘間就有這般財物之力,後若陸仁心生變故,我到是不可不防啊。不行,夷州不能按陸仁定下地路子走!”想到此處曹坐回桌邊提筆疾書,不多時令文寫完,曹喚道:“來人!”

“主公有何吩咐?”曹封好令文吩咐道:“汝攜此令,星夜趕赴許都於荀令君,不得有誤!”

“諾!”衛士剛走出去幾步,曹又猛喚道:“回來!令文給我,孤要再加上幾筆!”令文又回到了曹的案前,這一回曹思考了很久才在令文後面補上幾行文,這才真正讓衛士帶在身上。

此刻的郭嘉府,郭嘉正在衝著郭弈玩命般的咆哮個不停:“這回好了,隨了你那個臭師傅的意了,主公讓我回城休養,而且這一休養就是三年!xx的讓老子我三年裡當一個大閒人,你說要你老子我怎麼過!?”郭弈小心的應道:“父親雖然離軍,但以父親地才幹曹公定會有他務於父親去辦。城初定不過年餘,有父親大人坐鎮城亦可令曹公安心後方諸事。且城北通上黨、西連晉陽,若袁尚、袁熙以偏師進犯,父親正可以奇謀挫其鋒銳,當不愁中才智無用武之地才是。”郭嘉吼道:“你小子懂個!現在的城太守是董昭,這老傢伙和陳群一樣的討厭,跟我也老是唱反調,真要是碰上什麼事他會找我商量才怪了!再說我又不是你師傅,開田種地引水灌溉這些事你老子我可做不來!實話實說,你老子我最擅長的就是怎麼在兩軍陣前算計對手,這一離軍休養你老子我真的成個無所事事的廢人了!”郭弈道:“父親何出此言?”郭嘉吼道:“你管老子我說什麼?還不快點去收拾行裝!?明天你小子就給我老老實實的滾回夷州去!”郭弈不敢支聲,低頭轉身正要離去。卻聽見郭嘉復吼道:“記著,把你老子我那一份也一併收拾一下!明天我也要動身!”

“…”

“還有,你師傅帶給我那些酒啊、土特產什麼地也一併裝車!你回到夷州之後告訴你師傅,有空多給我送些酒來,無所事事之下老子我除了喝酒還能幹什麼?”

“…父親,孩兒想與父親一同歸還”郭嘉怒吼道:“你小子跟著我幹嘛?難不成還想監視著我,想看我是不是沒有守信又跑回軍營不成?那我跑回城天天逛青樓喝花酒,你小子要不要一起跟去?少xx:uxxd跟著我讓我心煩。還有。要是你學業未成就又跑回來地話,看我打不打斷你的腿!”

“咳——”一聲清咳打斷了這對父子間的對話,郭嘉急忙收起怒相向門口望去,見趙雨一身素妝地玉立在門前。

趙雨微微一禮道:“師叔,打擾了。”郭嘉當著外人的面發作不起來,只好在席中坐下問道:“大半夜的,小雨你不早早就寢。跑到這裡來幹什麼?”趙雨心說你吼得那麼大聲,我這裡能睡得著嗎?稍稍地思索了一下走到郭嘉面前道:“師叔,你這麼急著趕師弟回夷州,卻又是有何用意?”郭嘉道:“也沒什麼,這次地事被你們一鬧,我十年間地火氣好像都在這一天裡暴發了出來一般。你們早點回去我眼不見為淨,省得一看見你們又不知會哪裡冒出火來。”趙雨道:“師叔,一時半會兒的只怕我們還走不了。”郭嘉道:“為何?”趙雨道:“我們此次的船隊取道。走的是夷州直至樂陵的海路。而樂陵至南皮雖近,中間這小段的旱路並不怎麼安寧。現在的船隊還在樂陵附近地海面上停靠,我與弈師弟帶來的不過是貨物中的幾件樣品。今番的易丞相大人雖已應下。明、後卻還要調一支軍兵前往樂陵將船上的器仗糧草運來南皮。師叔久在軍中,應當知道這些器仗糧草是何等重要之物,上至諸候與各方豪族,下至草寇山賊亦或是頻頻騷擾曹公糧隊的烏丸胡騎,無不垂涎三尺。趙雨不小心一些不行啊。”郭嘉道:“話是沒錯,可你們打算何時歸還夷州?難不成真的要弈兒跟在我身邊吧?主公既已應下這次易,依主公守諾之行,我這三年也就不會再身臨前線。回去告訴你家師傅,這三年他大可安心。”趙雨笑道:“丞相守信重諾,師傅自會安心。小雨此來只是想提醒一下師叔,既然我與師弟不會這麼快歸還夷州,師叔也就不必急著迴轉城。這數之間,師叔何不借中大才,先為曹公設下數策?”郭嘉道:“策者有大有小,有正有奇,因時而生變,遇機當破敵。又豈能如你所說的事先定下?固守一策而不知變通,取敗之道也。”趙雨道:“小雨愚鈍,不知當中要,謝師叔提點。”郭嘉道:“提點你也沒用,你一個女之輩又不能在戰場上效力一二,跟著你師傅行商四方已是難得之舉了。這天下間計也只有你師傅敢冒天下之大不諱,重用女子為輔。前有貞,後有你這丫頭,我看你到是要好自為之…女孩子家不要太厲害,不然小心嫁不出去。”趙雨微微一笑:“此事到不勞師叔費心,趙雨心中自有打算。到是師叔這裡…方才聽見師叔似乎有抱怨這三年地休養會無所事事,依小雨之見,不如請師叔向丞相告以病假,去夷州暫居三年如何?家師平裡甚是想念師叔,今番得此機會相會痛飲一番,卻也是一樁美事。再者夷州風景如畫,這數年來又蒙師傅辛勞修建,已漸漸繁華,實乃一休養身心之寶地。另趙雨素聞師叔風倜儻,最好品味各方女子,夷州女子美豔不可方物,豪放又不失痴情,師叔若去想必能左右逢源,溫香滿懷…卻不知師叔意下如何?”郭弈在一旁張大了嘴巴:“師、師姐…”趙雨依舊微笑著向郭弈擺了擺手。

郭嘉聞言愕然楞住,上上下下地仔細打晾趙雨,好像這才是初識趙雨一般。許久郭嘉才沉聲道:“你這丫頭不是一般的厲害!若你是男兒身,又與我各為其主的話,說不定會是我生平碰上地最厲害的一個對手…到有些有惜了。”趙雨道:“若是有朝一,小雨也能征戰沙場,自信不會輸給鬚眉男兒。”郭嘉指著趙雨搖了搖頭,嘆道:“你這丫頭,將來誰娶了你誰倒黴!罷了罷了,你們先去休息吧,也讓我靜上一靜!”趙雨與郭弈一同離去,郭嘉在房中不停的冷笑:“臭小子,你可真會選人!想不到我一生閱人無數,論口舌之爭也從未輸給過誰,今天居然會在你派來的這個臭未乾的黃丫頭這裡沒佔到半分便宜。你小子可真有本事,這麼厲害的角你到底是怎麼收到的?而按你的脾氣,從來不會因為是女子就忽視其才幹,可是這個趙雨將來你能掌控得住嗎,就不怕她成為一個呂后型的人物…呵呵,是了,你是收她為徒,並不是收其入房,應該是早就看出了這一點吧?只是你把她與弈兒安排在一起,難道說…好你個混帳王八蛋!算計我到也罷了,連我的獨子也算計!”

“啊啾!”陸仁正在議事廳中與甄、貞、鄧艾對著地型圖商量下一步的發展,這一個沖天大噴嚏直接就把桌上的地圖都給吹飛了。>。

陸仁擺擺手,心道:“肯定是老郭在罵我!想想也是,按他的脾氣這一次若是被我的東西換回城休養,不罵我個半死才怪了。”

一早,趙雨剛剛起身便在小院中練了一通劍,郭弈剛起來也被她著去挑水鍛鍊。用罷早點,趙雨正想出門去求見曹派兵前往樂陵取貨,曹的來使卻到了。

“趙姑娘,丞相請你去府衙赴宴。至於引兵前往樂陵一事,請由郭公子去辦便是。”

“什麼?”趙雨秀眉緊皺,一時間卻也猜不出曹此舉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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