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再回芙蓉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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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芙蓉鎮,馬車剛進門,滿鎮子的人都知道李察還鄉了,前來賀喜的人圍了一院子,嘰嘰喳喳吵鬧不停。
當然他們也不是全來賀喜的,主要也是為了要債。
“唉,李大夫,您現在發達了,上回欠我的酒錢該還了吧?”酒店老闆這一開口,立時很多人都追問起來:“我的燒雞錢。”
“還有我的燒餅。”
“我的包子錢。”
…
一隻只要債的手伸到李察面前,害的這老頭子原本喜悅的臉瞬間變得青了。在外一年多,他都忘了這個地方本回不得了。
“跟我徒弟要吧。”李察把白芷往前一推,自己立刻躲進了屋裡。他剛拿到的銀子,在手裡還沒捂熱呢,哪那麼容易拿出來。
白芷抖著空癟癟地衣袋。可憐巴地望著一雙雙期待地眼神。心裡不住叫苦。早知道回來會面對債主。她在半路就逃了。
錢是沒有。不過可以慢還。她簽了每個人可以多加幾分利息地契約。眾人才放過她。逐漸地散去。
“喂。白芷。你師傅肯定有錢。瞧剛才抱那包袱沉甸甸地。”劉家燒雞鋪地劉大哥臨出門時。神神秘秘地在她耳邊輕語了一句。然後裝作沒事人似地走了。
師傅有錢她也知道。不過要從虎裡搶食也是需要一點技巧地。白芷摩挲著下巴。暗自尋思著。怎麼也得想個主意。讓那老傢伙出點血。
忽然。她摸著下巴地手停了一下。貌似這個動作她以前不會做地。什麼時候染上這習慣了?白芷呆愣了一下。不由搖搖頭自尋思。這次回芙蓉鎮。她好像變得與以前不大一樣了。
不一樣地不僅是她常行為地改變。還有她地肚子。也不知什麼原因。她地肚子如吹起來一樣。一天天地變大了。
她去問師傅自己會不會得了什麼怪病了?李察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你自己也懂醫術,怎麼連自己懷孕也不知道。”懷孕什麼症狀她當然知道她怎麼可能懷孕,貌似她還沒嫁人呢?白芷抱了腦袋想了許久,然後問出一句話“那孩子的父親是誰?”李
察愣了一下,隨即很不耐地說道:“我怎麼知道孩子父親是誰。”原來還是個野種呢白芷鬱悶至極,連孩子爹都不知道是誰,這下要贍養費跟誰開口啊?
迫於生計,壽衣堂終於重新開張了,但生意卻極為冷淡,起因是他們隔壁忽然新開了一家榮壽堂。
榮壽堂瞧人家這名起的,又榮又壽的,聽著就比壽衣堂入耳,再加上當家的老闆是師徒兩人。師傅和藹可親,派頭十足,徒弟勤勞肯幹醫術高明。有人傳說,這師徒倆都是皇宮裡退下的御醫。
御醫呢大的名頭。相較而言,自己的師傅就像是醃在窖缸裡的乾菜又鹹又苦,又沒嚼頭。
這師徒兩人就如同救世的活佛一樣只來的第一天,就佔據了芙蓉鎮所有的市場。
可李察對此不聞不問,每
只在房間裡研究莫名其妙的東西,連房門也出。
這讓白芷更加鬱悶,她一個人守著櫃檯沒意思,便決定去隔壁坐坐,想瞧瞧人家怎麼把生意做的那麼好。
榮守堂門庭若市,門裡門外擠滿了前來就醫的人,好一副熱鬧氣象。
她一進門,立刻有人跟她打招呼“這不是白芷嗎?怎麼有空上這兒來?”說話的正是芙蓉鎮第二美女花骨朵,想當年她和白芷同爭第一美女的寶座,不幸輸給了她,她們的仇怨便結了下來,至此後,每次花骨朵看見她都是陰陽怪氣,皮笑不笑的。
只要有帥哥出現的地方,必有花骨朵。白芷打量了一眼正把脈的坐堂大夫,一身青的衣衫,長得白白淨淨的,還真有那麼點倜儻的
覺。她不由暗笑起來。看來這就是花骨朵聞風而來的目的了。
這時,一個滿面花胡,長得很威嚴的老人從店堂裡走了出來,一見她,立刻展了一抹笑意“咦,是白芷啊,你怎麼來了?”
“請問您是哪位?”白芷摸摸鼻子問道。她自認從未見過這麼貴氣的老頭。
“老夫張先機,乃是李察的師弟。”老人捋須含笑道。
這麼有氣質的老者是她師叔?她那個萬年乾菜師傅的師弟?白芷驚得好險眼珠子沒瞪出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聲叫了句“師叔。”
“那是你師兄金湘。”老人指了指帥氣的坐堂大夫。
她本來是學生意經的,沒想到卻認起親來了,看來以後生意有門了。白芷心中大喜,忙對著坐堂大夫輕撫的叫了聲“師兄。”金湘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又俯下頭去,似對她的到來極為不悅。
白芷摸摸鼻子,暗籌,她有得罪過他嗎?
張先機像是見到她很高興,拉著她要給她把脈。
白芷身體虛弱,血氣不足,臨出門時,張先機很大方地送了一大堆調養身體的補品,安胎藥也包了幾大包,一併給她,並囑咐她一定好生將養。
這師叔簡直是如爹啊,白芷動的直掉眼淚,心中大呼張先機當真是活菩薩轉世,太體貼人了。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店裡客人散了許多,只剩下花骨朵一個還在纏著金湘。
“哎呀,大夫,我痛,眼痛,渾身痛。”花骨朵扭著身子,前的兩
隨著搖動,撲撲的跳個不停。
“你什麼病都沒有。”金湘冷冷地道。
“大夫,你再幫我看看吧,~~。”花骨朵撒著嬌,越靠他越近。
“你離遠點…。”金湘面容焦急,額上冷汗滋滋的往外冒。
看著金湘左躲右閃的有些招架住,白芷同情心氾濫起來,忍不住叫道:“花骨朵,你相公喊你回家吃飯。”
“討厭,真掃興。”花骨朵橫了她一眼,眼神憤憤的。但似乎真的有點心忌家裡的男人,咬了咬,跺了跺腳,最終還是離開了。
她一走,金湘明顯鬆了口氣,不過連看都沒看白芷一眼,更一句道謝的話都沒有。
送走白芷,眼看著她進了壽衣堂的大門,張先機才轉身回來。一眼瞧見默然收拾藥箱的金湘,輕嘆一聲道:“事情都過去了,何必那麼計較呢?”金湘咬了咬牙,最終也沒發一語。痛不痛,唯心自知。所有人都只看到皇帝的尊榮,誰又能瞭解他心裡的苦。好好的子被人奪了,還整成現在這傻傻呆呆的樣子。讓他如何心安理得?
若她混的好也罷了,瞧瞧現在,她著一個大肚子,過的這麼悽苦,連孩子的爹是誰都不知道,這樣她,怎不讓他心痛?
到了這一刻,金湘才發現,原來自己心中還是惦記她的。
“算了,是是非非如過眼煙雲,你,我,若不是厭倦了官場是非,也會避世到這裡,開這一家小小的榮壽堂。”張先機嘆息一聲道。
要避世到別的地方也行啊,偏要來芙蓉鎮?一個鳥不拉屎的窮地方?金湘心中暗自鬱郁,猜不透師傅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張先機捋了捋鬍子沒再說話,心裡也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兒。芙蓉鎮這地兒哪是他選的?就在一月前,他去向皇帝請求告老還鄉,皇上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聽說芙蓉鎮那地方不錯,很適合養老。”皇上說的,就是廢話也是聖旨,張先機沒奈何,只得攜家帶口的遷居芙蓉鎮了。皇上的心思不言而喻,他希望多一個人照顧白芷,可惜卻從未考慮過他張先機的心中所想。
所以為了報復皇上,他很‘善良’的掩蓋了白芷懷有身孕的秘密。
_回到壽衣堂,白芷燉了一盅燕窩,偷偷摸摸地躲在房裡自己享用。好東西果然是好東西,吃起來也格外的香甜。
師傅真是摳門啊,上次說要買東西給她補養身體的時候,只是雞是天底下最營養的吃食,可從沒提過還有燕窩這樣的好東西。
嚥下最後一口燕窩,白芷摸了摸滾圓的肚子,甚是心滿意足。她的肚子已經五個月了,如果不出什麼問題的話,到了夏天就可以順利生產。這個寶寶雖來的莫名其妙,但到底是她的親身骨,她看待它也格外的珍惜。
正這時,門口忽然想起‘噹噹’的敲門聲,一下,兩下,三下,聲聲催人。
她明明明明已經關了店門,難道會有人求醫嗎?白芷頓時興奮起來,忙拖著沉重的身子去開門。
門外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穿著一身的破衣爛衫,臉黑黑的,彷彿剛從煤堆裡爬出來。只有一雙大眼睛,又閃又亮的注視著她。
“這位姐姐,我好幾天沒吃飯了,給點吃的吧。”少年伸出一隻黑的可以去偷黑棗的手,眼神既可憐又委屈。
是乞丐嗎?看樣子倒很像。白芷被他看得心中一軟,立刻去廚房拿了兩個昨天吃剩的饅頭給他。
“謝謝姐姐。”少年捧在手裡,一口一口的咬著,動的眼淚都
了下來,順著臉頰
出兩道白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