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死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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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悲涼,但這種悲涼卻讓文傾瀾除了火氣上升,心不起來。

望著緊握拳頭的他,白芷忽然笑了起來,或許這是她活著能看到他的最後一眼,但就是這一眼,卻讓她印象深刻。

這時的他,本不像一國的威武君主,更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暴跳如雷的小貓。可是就是這隻爪子尖尖的小貓,卻讓她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可愛。這種可愛,讓他更貼近普通,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了。或許也離她的心更貼近了一些。

謝老天爺,讓她臨死之前還看到這樣的他,她死而無憾了。白芷輕輕閉上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滴滴滑落下來。

凌子墨一直輕握她的手,他能覺到她的氣息越來越弱,隨時都有可能嚥下最後一口氣。但他臉上神情如常,看不出一絲悲慼之

正這時,別院大外忽然響起一聲徹天響地的高呼“媽了個巴子的,有氣的沒有,給我出來一個。”別院的侍衛們正心中鬱,猛地聽到這般無禮的聲音,都不由暴躁起來“哪裡來的瘋子,趕緊滾開。”他們怒罵著了過來,來的近些,才看清那高呼之人是個七十來歲的老頭,蓬頭垢發,一臉的汙泥,身上穿的更是破衣爛衫,小風一刮都看的見裡面漆黑的肌膚。一打量,這老頭看起來還真有點像剛從垃圾堆裡爬出來的瘋子。

“你們這幫混蛋小子,若是耽誤了人,老子一口口吃了你們。”老頭咆哮著,抬腿就對侍衛踢了過去,拳影劃過,立時躺倒一片。

“媽的,害老子費事。”老頭‘’了一聲,大搖大擺地往裡邁去,如入無人之地。

身後一地地哀鳴咦嗚地叫著。卻誰也不敢再衝過來。

院裡停放著一具巨大地棺木。新上地木漆。寬敞地棺面。在院子裡顯得甚是突兀。老頭呆了一下即撲過去抱住棺身。嚎啕大哭。

“我地乖乖徒弟啊。你死地好慘啊。”那哭聲岔著調地往天上飛。驚地所有人都回頭瞧他。

他地徒弟道這老頭竟是傳說中醫術極高地白芷師傅。李察嗎?

文傾心中一喜。剛想說話忽然覺得心口發緊。彷彿有一隻手掐住他地心。緊地不過氣來。他地生命似乎也已經到了盡頭。

不行。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死。他強抑制住身體劇烈地疼痛咐侍衛。

“把那老頭帶過來。”抱棺而哭地老頭。也聽到說話聲。一回頭瞧見一個臉慘白地小子。手扶著門把而立。那一身重黑地喪服顯得格外耀眼。

“喂小子怎麼還沒死?”老頭呆呆看著他,眼都發直了。

文傾瀾苦笑了一下“還有一口氣。”老頭疾步趕過去,一探手就切住他的脈搏。他似乎緊張的有些過分了到確定心口的那玩意還跳動著,才微微舒了口氣。

“那我的乖乖徒弟呢?”文傾瀾向裡面努努嘴等說話,身體忽然晃了一下,撲通栽倒在地上,瞬間一動不動了。

老頭臉大變,邁過文傾瀾的身體奔了進去。

房間裡的上躺著白芷,她的手微微垂了下來,臉上已呈現出了奇異的青,被陽光一照轉出一圈泛紫的光芒。她的神情安詳,嘴角帶笑,隱隱還帶著一種幸福的覺。

她竟像是睡了。

“人已經沒氣了。”凌子墨探了一下鼻息,輕聲道。他一直隱忍著情,不讓她擔心,此時再也止不住,淚珠一滴滴的滑落在衣襟上。

察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閉目沉思了一下,喜道:“還沒死透呢,不用急。”然後拿出一個布包,抖開。布包裡包裹著一隻只大小不一的銀針。他出一隻,對著白芷的**道紮了下去。幾針一下,白芷忽的的一張嘴,噴出一口黑的汙血。

“好了,活了,活了。”張唯心驚喜的叫了起來。她活,他主子就死不了了。

察橫了他一眼,吼道:“格老子的,愣著幹什麼,碗水過來。”張唯心立刻爬起來倒水,恭恭敬敬地端到他面前,不止為何,這老頭的出現,竟讓他有了出奇的信心。這種覺極為強烈,以至於不由自主的就會聽他的吩咐。

察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小瓶,倒出兩個米粒大的小丸,放進水裡化開。清水碗頓時漆黑如墨。

他捧著碗極小心的湊到白芷嘴邊,一點點的喂她。

但白芷牙關咬緊,哪裡喝的下去,順著嘴角滴滴出。李察心疼的都快哭了,這藥可是他從烏雲上人那老不死的那裡討來的,珍貴至極。為了討這藥,他沒少被那老傢伙使喚在烏山。

“給我。”凌子墨一把奪過藥碗,喝了一口,然後俯下頭,嘴對嘴的餵給白芷,曖昧的氣息圍繞在兩人之間,看得眾人一臉呆滯。

張唯心忍不住閉上了眼,心說,這要是讓皇上看到了,沒準得氣瘋了。不過皇上現在在哪兒呢?此時他才想起似乎光顧著白芷,把當今聖上給忘了。

瞥了一眼依然躺在地上的文傾瀾,他忽然很慶幸這時的他是昏的。

文傾瀾終於被安置在榻上。李察等白芷服完藥,又在她身上刺了幾針,眼看著她沉沉睡去,才站了起來,徑直走到文傾瀾面前。

“喂,小子,起來,別蒜了。”一隻大手在文傾瀾身上重重拍去,‘啪啪’的,大巴掌扇出跟不要錢似的。

文傾瀾悠悠的醒來,覺得身上下哪都疼,尤其是後和**,都彷彿剛經歷了一場災難。剛才那一刻,他真的昏過去了,然後什麼都不記得,只隱隱覺得身體輕飄飄的,猶如飛在空中的紙片。接著,一陣重擊,他倏地醒過來,身體卻又變得出奇的沉重。

這就是死嗎?死時身子會變輕?他在張唯心的扶持下坐起來,腦子依然覺得暈暈的。也就是剛才那一刻,他忽然體會到原來死真的是冰涼的。

“喂,那小子的奴才,你帶著人出去,子有事跟小子說。”李察單手一指喝道。

那小子的奴才?是指他?張唯心不由對他怒目而視。但接收到文傾瀾對他的暗示,只好把人都叫了出去。

“我為什麼要出去,天底下有哪件事是我不能聽的。”凌子墨本不肯走,一抬腿直接踹出張唯心,然後‘砰’的一聲關上門。

“們兩人都在也好,現在我老人家的話,都聽清楚了。”李察抖了抖身子,似一點都沒覺察到自己有多髒,身子抖動之下,地上竟落了一圈黑棕的蝨子,一隻只跳,跳,跳,瞬間又消失不見了。

凌子墨迅速蹦出老遠,老怕地上那東西會突然喜歡上他。

“白芷的身體只是暫時穩住,若要她活蹦亂跳起來,必須消除她的記憶。”

“師傅的意思是要她回到以前什麼都不知道的狀態嗎?”

“孺子可教也。”李察高興的在凌子墨身上拍了一下,立刻看到他苦的咧起了嘴。

“她會忘記我嗎?”文傾瀾悠悠地聲音道。

“肯定不會記得。”李察嘿嘿笑了一下,伸手點指他“並且以後絕不能再出現在她面前,再喚起她的記憶。”

“如果不這樣做呢?”讓他與她同死他能忍受,但這一刻,知道她會不記得他,他的心反倒不安起來。難道他又要像以前一樣被思念徹底淹沒嗎?

“不這樣?”李察冷哼了一聲“那現在你就可以躺進棺材去了。”一想起門外那巨大的棺木,文傾瀾迅速的搖搖頭,他想活,也想讓白芷活。

為了讓白芷活命,他迫不得已接受了在她的記憶裡抹去他,整顆心都被苦澀填滿了,痛苦的不能呼。或許他本連不接受都不行,李察早在跟他說明之前就已經抹掉了她的記憶。這還是在他臨離開之前,才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告訴他的。

察走了,是帶著白芷一起走的,她一走,他的心瞬間被掏空了。望著她遠去的影子,他竟然無力追出去。或許再見她已不知何年了。

凌子墨從後面繞過來,滿臉不屑地拋過來一個黃澄澄的卷軸“這個還給你,既然死不了,這破玩意還是你自己留著吧。”這是前幾寫好的即位詔書,今天一早就扔給他,沒想到這小子又給扔回來了。文傾瀾順勢接住,滿心的不悅,大齊的江山在他眼裡居然是破玩意,那他這個大齊皇帝又該是什麼呢?

但對於這個,他永遠都不會得到答案了,凌子墨也走了,走的很迅速,一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院子裡有很多人,張唯心正指揮著侍衛拆著白燈籠和掛的輓聯,烏雜雜的,到處都是人聲,但不知為什麼,這一刻他忽然覺得很寂寞,彷彿天地間只剩他一個。

他舉起手中的詔書狠狠撕得粉碎,看著黃紙黃綾漫天飛舞,他的心逐漸平靜下來。或許他應該慶幸沒有向天下昭告他的死訊,不然這會兒還真沒法待他為什麼還活著。

他就像做了一個夢,夢醒了,徒留下深深地遺憾。…還有一身的跳蚤。

一身的瘙癢。

該死的,李察那老傢伙到底幾年沒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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