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情也深深愛也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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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書突然握緊拳頭,重重的在桌上捶了一下,茶壺、的顫動起來。

“已經停止不了了。”他臉上現出痛苦神“這些年我做了很多壞事,殺了很多人,掙了很多黑心錢,朝廷的法紀也被我破壞殆盡。一切都沒有辦法回頭了。”

“總有辦法解決的。”白芷輕聲勸著,卻也覺得自己說的話一點力度也沒有。

何中書深了一口氣,幽幽地聲音道:你以為這些年我做了這麼多事都是為自己嗎?其實我連一文錢都沒落到包裡。”白芷呆了一下,直接問“那些錢去了哪裡?”何中書並未答的話,眼望著屋頂,眼神幽怨而哀傷“我這一生一共有兩個恩人,一個是救我一命,讓我惦記一生,愛慕一世的人;另一個是在我無助的時候扶了我一把,我有今天也是拜他所賜。”

“你的恩人是誰?”難道幕後人的謎底就要在這一刻揭開了嗎?白芷的心忽然劇烈跳動起來,這就像打開一件奇特物品的包裝紙,每剝開一層,心就會揪緊一分,也更加期盼的想知道里面裝的究竟是什麼。

“你想知道?”何書輕笑了一下。

白芷立刻點頭如搗蒜。

她不是想知道,而是太;知道了。

“那。我帶你去見他。”

“當真?”芷地心突地狂喜起來。只要知道他地恩人是誰一切地謎底也該解開了。

“我不會騙你地們這就去。”何中笑著在她身上披了一件長衫。夜裡風寒。他可不想她凍病了。

何大人要出門。門外早已備好了一輛馬車。兩人上了車。沿著長街緩緩而行。竟是向城外而去。

眼見離城門越來越近。白芷不由問道:“你地恩人不住在金州嗎?”

“不在。”

“那住在哪裡?”

“蒼涼山。”蒼涼山?他的恩人屬猴子的嗎?為什麼非得住在山上?白芷懷著探幽的心情一直掀著車簾注視著外面,眼看著這輛馬車出了城門,爬上山道攀上越嶺的蹣跚而行。

她在記路,記住這通往山上的路,然後好告訴文傾瀾,讓他上山抓人。或許在她眼裡真正重要的也只能是文傾瀾了。她現在每時每刻都會想起他連待在何中書身邊,都無法停止對他的思念。她的愛似乎已經深入心臟滲入骨髓,就像中了至深的毒一樣,無藥可救,也無人可醫。

對啊,她本就是中了劇毒的人,一共三種種催心,又何必在乎現在是否被他的情毒所惑?白芷輕哼一聲然她覺得心口發緊,嗓子癢癢的由咳嗽了一聲。

“怎麼了,這裡太冷了嗎?”何中書滿臉關心待她回答便迅速脫下身上的衣衫蓋在她身上。

“沒事,我不冷。”白芷用衣袖掩著口又咳了一聲,愕然發現上面竟染了一片殷紅。

她在咳血,她居然已經嚴重到咳血的程度了?白芷心中一緊,迅速把袖口藏了起來。看來她的毒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

“沒事就好。”何中書看到了白芷在身後藏著什麼,但什麼都沒問,只裝作沒看見,默默地幫她掩了掩衣襟。

馬車上了一個坡道便再也上不去了,何中書從車伕手中接過火把,扶著她一起向山上走去。山上崎嶇難行,不過好在白芷功夫不錯,不一會兒就登了上去。

這裡的山頂與別處有很大不同,別處的山頂都是尖尖的,而這裡卻是平平坦坦的,就像一個寬闊的空中草原。青草密密的,厚厚實實的,踩在上面軟綿綿的覺得**。晚風吹來,還能聞到陣陣草香。

“這裡能住人嗎?房子呢,房子在哪裡?”白芷左右看看,好像並沒找到可以住人的地方。

“就在前面。”何中書伸手向前一指。藉著火光,白芷看到一個白的圓圓的東西立在草甸上,在正中還立著一個高達丈許的石碑,打磨的甚是光滑。

“這不是墳墓嗎?是死人住的。”白芷心中大驚,不由雙手緊緊抓住何中書的胳膊。深更半夜的,他帶她來看死人的墳墓,難道他的恩人早已死去了嗎?

還沒靠近,她就已經覺得頭皮涼颼颼的,一陣陰風順著後脖領子刮過來,在她的脖頸裡轉啊轉啊,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平生最怕的就是鬼怪之類的東西,夜晚上墳地,何中書還真瞧得起她的膽量。

“不用怕,這墳裡的是好人。”何中書說著從懷裡掏出三炷香,在火把上點燃了,對著墓碑磕了三個頭,然後把香在墳前。

活著的的好人,死了也未必是好鬼。白芷身自主地抖了一下,顫聲問道:“這墳裡埋的是誰?

“我的第一個恩人,也是我最大的恩人。”或者不僅僅是他的恩人,還是他今生最愛的人,但這話卻被何中書強嚥了下去,微笑著對著白芷,不讓她看到自己眼底的淚和心底淌的血。腔裡的那顆心已經傷痕累累,痛的太久了。

白芷拿過火把,藉著火光向墓碑上望去,只見正中刻著幾個字:大齊一等將軍凌子飛之墓。下面一行小字:何中書敬立。

凌子飛,墓裡的人是凌子飛,這名字似乎很,她好像在哪裡聽過。可是在哪裡呢?

“凌將軍的屍體是我從將軍府裡**來的,他死的很慘,是吐血而亡,凌府老太太瘋了,連主持喪事的人都沒有,我就把他**來了,先是安葬在燕雲郊外,後來到金州上任,就遷到了這裡。”何中書輕聲敘述著。

這座墳一共修幾次,他不管多忙,每過一個月都會來這裡打掃一次,敬一杯茶,上一炷香。今天特意帶白芷來,就是想讓那個人看看,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他,另外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又同樣讓他動心的人。

不知為何,看到墓碑上的,白芷忽然覺得心酸酸的,眼淚不由自主的順著臉頰滑了下來。滴滴落在青草上,晶瑩猶如珠。

這墳裡的人她有關嗎?為什麼心會這麼痛?為什麼眼淚會止不住?白芷拭了拭眼角,接過何中書遞過來的三炷香,鞠了三個躬,輕輕在墳前。她心中默默唸著:“不管你跟我什麼關係,我們是否相識,我都祝福你,希望你能早超度,投胎到一戶好人家。”天晚夜涼,空氣也變得:來越冷了。

何書輕聲勸道:“起風了,咱們該回去了。”白芷點頭,跟著他向山下走去,走了幾步,她忽然回頭向那座墓看了看,輕聲道:“以後我想經常來這裡上柱香。”

“好,我陪著你一起來。”何中書笑著住她,心突然覺得暖暖的,就在這一刻,他已下定決心要與白芷一生一世在一起,陪她一起掃墓,一起生活,永遠都不分離。

但是世事常難料,此時此刻他並不知道,這個願望永遠也不會達成的那一天了。

_馬車迴轉金州城,車入城的時候天已大亮了。

何中書的第一個恩人是個死人,但第二個恩人,卻不管如何問,何中書都笑而不答。害的白芷原本期待的心,瞬間熄滅了。

她心灰之下,乾脆回何府大睡了一覺,等醒來時,何中書早就出門了。他似乎最近要做的事很多,這一去過了五六天還沒回來,只是叫了一個大夫過來替她把了一次脈,說是要讓她調養一下身子。

她能吃能睡的,調什麼身子?白芷趕走了一個,沒多一會兒又來了一個,她心煩之下,便乾脆拿出一張藥方,讓大夫給配出藥來。反正何中書有的是錢,什麼珍貴藥材都買的到,她倒也不介意替他花費一點。

這幾凌子墨那小子也不知去了哪裡,一連兩三天也不見蹤影,就是突然出現了,也是急匆匆的跟她打個招呼,然後就了。還有文傾瀾,他以前每隔一兩都會聯繫她一次的,但現在彷彿被風吹跑了,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些人都是怎麼了?沒有動靜比有動靜更可怕,白芷心揪的緊緊,她好怕,好怕會出事。

這一天,她正在屋中坐立難安,何中書竟喜笑顏開的回來,人未到,笑聲先至“快出來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來了。”白芷急忙推門而出,一抬臉就看到何中書舉著一隻很大的鳥籠,在籠子裡有一隻黃的小鳥一蹦一跳,嘰嘰喳喳的叫著。

“這是金絲雀,很名貴的鳥,今天一個商人送我的,喜歡嗎?”何中書笑著遞過鳥籠,滿臉期待的看著她。

“喜歡。”白芷笑了笑,接了過去,但天知道她對這玩意實在一點不興趣。

“藥配好了,給你。”何中書又從懷中掏出一隻白瓶。

這麼快?白芷接過白瓶,倒出一粒聞了一下,藥材都用對了,沒多一味,也沒少一味,但就是氣味兒不一樣。這果然還是不行的,她配不出來的東西,這些普通大夫又怎麼可能配的出。

“這不行嗎?”何中書聲問道。看白芷的表情似乎並不合心意。

“聊勝於無吧。”白芷把白瓶揣進懷裡,轉而問道:“看你今天這麼高興,莫不是有什麼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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