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第二二一章憨厚老實程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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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恨?”馬叔突然大笑趕來:“我能留她一條活命她應該我才對。要不是看在這麼多年,羅正待我不薄的份上,你以為我會留著她?當初那場事故奪走我
兒的命,難道我需要
謝羅正他留我了一命?”馬南府終於說出了心裡話。
說完之後他似乎自己也被嚇了一跳,他覺得自己被這小子刺得有些過於
動了,竟然說出了實情。
這個小子,不知不覺中便能影響別人的情緒,不做心理諮詢師、談判專傢什麼的可惜了。
楚天反而不以為意,勸道:“你心裡很清楚,那不過是一場意外。更何況羅正本不知情。”馬叔冷哼一聲:“他的車他的司機,一個不知情就可以抹掉所有責任?那我的
兒是不是白死了?我就活該倒黴嗎?別跟我說什麼冤有頭債有主的
話,他既然鋪開了那麼大的攤子,就要對自己手下做的事情負責任。我找不到當年的罪魁禍首,他是老闆,他當然要承擔全部責任。”
“可是他這麼多年對你不錯,視你為兄弟,將功補過,也總該夠了?”楚天勸道。
“他給我的全部都是他應該給的。”馬南府氣憤道:“這麼多年我在他身邊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從來沒說過一個‘不’字,從來沒抱怨過一句。你叫他出去打聽打聽,誰能做到我這樣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楚天質問:“你的忠心下面藏著不可告人的陰謀,還好意思說自己忠心?”他嗤之以鼻道:“大叔,臉皮不要太厚好。”
“…”馬南府氣得夠嗆,突然間發現自己竟然無力反駁楚天的話。
是啊,起初是為了復仇,後來村木君找上他之後便是為了拿到魔鬼一號的資料,如果不是為了這兩個目的,他何必隱忍這麼多年?
“你走,我要休息了。”馬南府再次下逐客令:“你想揭穿我就去找證據來,否則,我只當你在胡言亂語。”楚天聳聳肩膀,無所謂道:“好,隨你。”傍晚,天暗淡,下班高峰,車來車往。楚天不理會那些把車子開得飛快好像急著投胎一般的虎
司機,一個人沿著醫院前的公路慢慢的走。
他並不知道,就在他離開616病房的時候,馬叔悄悄從衣服口袋的隱密處摸出一個比一元硬幣大不了多少的衛星電話,用一個特殊的裝置撥通號碼,與遠在國外的村木一郎通了一個電話。
“楚天知道了我的身份,這個人,留不得。”電話裡頭村木一郎“呵呵”一笑,說道:“堂堂的蝴蝶大人也有怕的人嗎?”馬南府急了,正道:“村木,我沒跟你開玩笑,我不能動他,會引起懷疑。如果你想事情進展得順利一些,按我的話做,馬上找人做掉他。”村木最不愛聽命令的話,尤其是一個華夏人在命令他。
他急了:“蝴蝶,我們是合作關係,你沒有資格命令我。你要明白,我們山鷹組之所以找你去偷魔鬼一號的資料,是因為你是最適合的人選。但是你如果把我惹急了,我不介意找別人用一些非常手段。到時候,你什麼也別想得到。”
“放。”蝴蝶第一次在村木一郎面前說
口並且威脅道:“村木,我再說一次,你最好乖乖的按我的話去做,否則,我也不介意用一些非常手段毀了魔鬼一號的資料。”如果換成以前,他因為畏懼山鷹組的
威而一直壓抑著自己的脾氣。可是現在他應該沒什麼顧忌了,楚天發現了他的身份,他如果再不破釜沉舟加快進度儘快拿到魔鬼一號的資料,那麼一切就真的都沒了。
電話那端村木一郎沉默半晌,似乎在與蝴蝶做無聲的對抗。好在他並不是一個沒腦子的人,他是上忍,儘管他不喜歡蝴蝶的語氣,不過,為了大局,他選擇了忍耐。
“好蝴蝶,我按你的話做。不過你要給我記著,你的任務一旦失敗,我第一個過去宰了你。”啪——電話掛斷。
馬南府冷哼一聲:“有本事你就來,老子隨時恭候。”楚天沿著馬路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一處小廣場時他停下了。那裡有大媽正在跳廣場舞,穿著統一,動作統一,臉上的幸福笑容都是一樣的。
楚天站在邊上看了一會就走了,轉了幾個彎到一個衚衕口的樹下,那有個大概四十多歲的男人賣小百貨。一塊舊單鋪在地上,針頭線腦、
用用,邊上還放著幾把傘,晴雨兩用。
楚天走過去蹲到牆角遞了一支菸給男人,自己也點了一支。
“大兄弟,你叫啥名?哪來?”男人方音很重。
楚天喜歡聽這樣憨厚的方音,配上男人憨厚的笑容,顯得很親切。
“我叫楚天,大哥你是從魯省來的?”楚天問。
“俺叫程田野,俺娘說俺是程咬金的後代,呵呵。有親戚說湖城生意好做,讓俺來試試,家裡老婆孩兒也跟著來了,老婆在飯店裡幫人家洗碗。俺們來了快三個月了,賺了兩萬多塊,還給家裡寄回去不少呢。”男人很誠實,憨憨的笑著,出一口潔白大牙。
雖然聽上去都不是很體面的工作,可是程田野臉上的笑容仍然很自豪。靠勞動吃飯,光榮。
楚天笑笑,沒接話,自顧自菸。
天逐漸暗了,有烏雲慢慢移動過來,起風了,雨點掉落。
楚天起身要走,程田野拿一把傘到楚天懷裡:“要下雨了,拿把傘走。”
“好。”楚天接過傘,正要從兜裡掏錢,對方不樂意了,按住他已經伸進兜裡的手,說道:“也不值啥錢,給你用就用。給錢你就是瞧不起俺。”程田野是個實在男人,楚天也不矯情,痛快道:“行,那我拿走了。”街上車越來越密集,楚天撐起傘剛往前走了幾步,一輛泥罐車突然從車
中衝出,奔著楚天而來。
楚天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注意到車上沒有司機,顯然,車子被人動了手腳。
謀殺!
楚天很快意識到這一點。
前面的路被這個大傢伙擋得死死的,它速度極快,衝過去顯然不行。左邊是高牆,右邊是更密集的車——這是把楚天往死路上趕啊。
楚天雙眼一眯,腳尖一點正要騰空而起,猛然間意識到身後還有那個憨厚老實的男人在擺攤,能躲得開嗎?
這是有人預謀已久的謀殺,楚天卻幹不出用別人的命來換他命的事情。
二話不說,楚天調頭就跑。一邊跑一邊衝著程田野大喊:“讓開,快讓開!”程田野一愣,猛的站起身,焦急大喊:“車!”他身邊就是衚衕口,只要他動作快一點,躲進去完全不是問題。可是,他沒有。憨厚老實的他衝到衚衕口之後就停下了,著楚天揮手大喊:“進衚衕!”程田野同時伸出一支手臂,示意楚天抓住他。
楚天瞬間爆發力驚人,後面的泥罐車速度極快,卻也還差那麼一點才能撞上他。到衚衕口時,程田野猛然間把楚天抱在懷裡一起倒向衚衕。
唰——零點幾秒的時間,泥罐車幾乎與他們擦肩而過。緊接著,楚天就聽到“啊”的一聲慘叫,然後是泥罐車撞上牆後車輪發出的刺耳摩擦聲。
為了救楚天,程田野的左腿來不及收回來,重重的泥罐車從他小腿上硬生生的碾過,這個五大三的男人的左腿,立刻成了一堆血
模糊的碎渣子。
劇烈的疼痛讓程田野瞬間昏厥,他甚至連腿成了什麼樣子都還沒來得及看一眼。
很快,有人圍上來,看到眼前驚駭的場面,無不掩面逃走。一些膽大的還留在現場,幫忙撥打了急救電話。
止血!
這是此時最重要的工作。
楚天在程田野的小攤上看到過針線盒,他按住程田野的大腿內側的血門,衝著人群大喊:“針,我需要針!去小攤上找。”片刻的功夫,針拿了,顧不得消毒,楚天猛的拔出一刺向程田野的大腿,也就是他剛才死死按住的地方。
大量淌的鮮血很快就變成細小的滲出,到後來連滲出的血也少了。
“太嚇人了,走走不看了。”
“救護車什麼時候來,再打電話催一下。”
“小夥子,需要幫忙嗎?”楚天搖搖頭,用沾滿了血的雙手從兜裡掏出電話打給徐蕾蕾:“幫我查一個人的信息,我要知道他家人的聯繫方式。叫程田野,大概二個月前來湖城,一起來的還有子和兒子。快,越快越好。”安心醫院手術室,程田野正在裡面接受手術。
楚天坐在冰冷的長椅上,手上還沾著血,已經乾涸,凝固在手上讓他的手看趕來觸目驚心。
就連路過這裡忙碌的護士瞄他一眼的時候,都會在心裡暗暗的嘆:“可惜了,人長得蠻俊郎,一雙血手給他的整體形象大打折扣。”楚天不去理會旁人異樣的目光,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此時躺要手術檯上那個叫程田野的漢子是否能過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