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一章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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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的怔愣並未讓寒影停下來，反而的他好像知道楚天定然會如此怔愣一般，稍微慢下來了語速，更加緩慢的講述著那許久之前的，曾經真實發生過的、如今聽來卻像是故事一樣的，修武界的秘密。

寒影沙啞的聲音裡慢慢的沁透出一股子悲哀，讓人心驚的涼薄累積出那般的寒涼覺。那般的寒涼，只讓楚天覺得面前的人兒似乎馬上就要隨風消散一般的，透沁涼徹神清冷。

“當年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以後，曹家終於是讓給毀了那血祭的法子。可與此同時，為此而元氣大傷的正道世家也再比不過那雖然失去了血祭之法的曹家。”

“那一次的大戰，說起來曹家卻是受損最少的。畢竟，那一次幾乎所有修武者的重心都是放在了毀滅曹家的血祭之法上。而曹家的普通弟子，卻是被他們遺忘在了一邊。”

“不，或者也不該說遺忘，應該說是無力再應對。其實還是有一少部分的人惦記著還要對付曹家的普通弟子，可卻因為血脈和實力的差距，這一少部分的人對於曹家的弟子本就無可奈何。”寒影閉了閉眼，那種彷彿沁入骨骼的傷痛打從他整個人身上往周邊蔓延，有種荒蕪的氣息生出，他沙啞的聲音卻依舊沒有停下講述，只是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音節，咬的是越發堅定。

“於是，在正道世家費盡一切心力終於毀了曹家的血祭池以後，曹家卻元氣無甚大傷，直接的成為了整個修武界最強的世家…而其他世家，也忌憚於曹家曾經擁有過的血祭之法，本不敢說什麼…。”楚天的怔愣已經結束，看著寒影，他習慣的在嘴角勾起了一絲僵硬的笑，卻發現本彎不出平素一般柔和的弧度來了。無奈的苦笑，楚天干脆閉了眼，不再去勾那一抹假笑。

楚天閉著眼睛，皺著眉頭的神情有些許的茫，更有絲絲隱匿著的憤怒，甚至還有淡淡的自嘲。方才他還在笑著，嘲諷那些正道的修武世家不過是自作自受。…。可不是麼？當年他們得知了血祭之事，卻沒有及時滅殺曹家。而只是口頭警告了一番，得到了曹家口頭上的答應後，更是就沒再往心上擱。那場大戰，可不就是如此才釀成的苦果，不是麼？可如今他卻是知道了什麼？如此修武界的秘辛，竟是與他的父母有關…他的父母的死，當年怕更是與曹家有著脫不開的干係。楚天冷笑，曹家，好，很好！

寒影抿，半晌淡薄的音再次的響起，說著那個還未說完的，彷彿故事一樣的那場大戰。

“那場大戰之後，曹家就那樣成了修武界最強的世家，強勢如斯，本毋庸置疑。”

“而現在的曹家，儘管是失去了血祭的能力，可卻依舊是讓人喜歡不起來。各個正道世家都是討厭曹家的，可卻因為忌憚曹家的實力，還有那會不會再次出現的血祭的能力，本就敢怒不敢言…”楚天勾終於還是笑了出來，嘴角彎著的笑魅幾許，“是麼？如此強勢的曹家，如果能夠被毀滅的話，那樣的一天，可真是值得讓人期待呢…。呵呵…嗬…”如此笑著，他嘴角忽的就有血了出來，鮮豔的顏那樣觸目驚心。楚天卻只無所謂的笑笑，連伸手去抹一把都沒有，直接自石室之中起身，往外而去，順手卸下了脖頸上鍊條上的十字架吊墜。…楚天抬手，將十字架吊墜依舊按進了上次那個部位，轟隆的聲音響起石門下降，方圓一米內的石地忽然的騰空而起。石地同上次一樣依舊是上升，直到在那個時間點又卡住了。。楚天抬眼，騰身躍出了口，順手收了十字架吊墜又裝回了自己脖頸上的鏈條上。楚天沒再去注意周圍，直接抬腿就出了這間房子往外去了，速度之快本就不同尋常。

可楚天不注意，那並不代表寒影也不注意。寒影此刻早已經收起了那一身沁透骨骼的悲傷哀痛，他冷眸掃視這個房子一週，聲音慣常般冷冷的確認道，“這次同上次，出口並不在一個地方。”再次掃視了一圈這房間，寒影猛的回過神來。趕緊的出了房間，寒影抬腿朝著楚天所在的方向追去。前面走著的楚天卻是半步不停，直讓寒影追的整個人都著氣，才算是勉強的追上了。。。可追上了這一看，卻是讓寒影心驚不已。只見楚天抿著薄，角甚至還有著一彎上翹的弧度，可嘴角漸漸蜿蜒而下的血跡卻是那麼駭人。血一點點的打從他的嘴角溢出來，滑過下巴落在楚天的襯衫上。鮮豔的紅觸目驚心，在楚天的襯衫上開出朵朵暗的花。那花朵妖嬈，沁透著血腥的味道卻只讓得它看起來更為妖媚，而不添半分凜冽，不加半分可怖。

可正是如此，才更讓人心驚。越是內斂的、優雅的，其中的危險因子爆發出來以後所帶來的傷害也會越大。這朵朵血花，明明是血暈染而成，卻偏偏只透著妖嬈，沒有半分可怖氣息…

寒影眸子整個的一斂，他當然明白了此刻楚天的狀態十分的危險！二話不說的奪過了楚天手裡的車鑰匙，後門一開幾乎暴的給人進了後座，寒影上了駕駛座，車速飆的飛快，直讓寒影頭暈目眩…

寒影的車速飆的飛快，可最先受不了的，竟不是他自己一個暈車的人，而是後座上坐的、從未暈過車的楚天…寒影扶額，還是轉頭把車開回公司停在了路邊。。。回身彎去後座，卻見那人已經暈的七葷八素，嘴角的血更多了些，襯衫上的血花也是開的越發妖嬈。可這時候，寒影竟是從楚天那雙黑的瞳仁裡讀到了一絲清明意！無奈的扶額，寒影想他自己一定是瘋了，楚天都暈成這般模樣了，哪裡還會有幾分清明？打開車門轉到了後座，寒影抱了楚天出來，重新進了公司打開了密道。

出人意料的是進密道時楚天卻停了似乎昏的呢喃，他努力的晃了晃腦袋，眸裡閃現幾分清明神，可那清明的時間太短，短到他只來得及看了寒影一眼，什麼話都未曾來得及說一句…

可就是那一眼，竟奇蹟般的讓寒影明瞭了楚天的意思。到了石室，寒影沒再急著要幫楚天平息傷勢，反而的是默默地看了一眼昏中的楚天，在他身邊盤坐了下來。看那姿勢，竟赫然是在為楚天護法！

寒影盤坐了下來為楚天護法，其實也是心有驚疑的，只是他還是這麼做了。事實上他並不確定，楚天那一眼是不是在傳遞這個意思，只是既然他體會到了，那就這麼做吧。

他只是隱約覺得，楚天大概是要療傷，大約是需要一個人護法的。儘管他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這樣的，但這一刻他選擇了相信自己的直覺。再看了一眼昏的楚天，寒影默默地維持著護法的姿勢。

不得不說此刻寒影的選擇是正確的，而此刻的楚天卻正是冰火兩重天。得知了當年真相的楚天無比的憤怒，他當然猜的出來他父母的死絕對是跟曹家脫不開干係！

這叫他如何能不憤怒？曹家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先是曹家家主縱容自己的私生子王明天，搞得王明天夥同程峰強奪了自己的天誠製藥公司也就算了。可王明天和程峰竟還傷了韓玲玲，王明天更派人打傷了韓玲玲的母親！

…

還有方柔那個小女人，也不知道為了天誠製藥公司和他，在王明天和程峰手上吃了多少苦，又忍了多少的委屈。這也就罷了，可曹家竟還招惹了羅琦琦！羅琦琦在羅家遇到危機，曹家家主名義上送了靈藥救了羅琦琦一命，這是道德捆綁。而羅琦琦吃下肚救她一命的靈藥，實際上卻是遙控炸彈，這就更是實際上的威脅了！

這一切的一切，大約其實還都沒有那麼讓他憤怒。他的女人受傷，他的女人被曹家家主威脅，大約他也就是去滅了曹家報仇、拿下曹家家主拿到解藥除了威脅，也就是了。可曹家做的，卻是遠遠不止這些！。曹家跟自己父母的死，有脫不開的關係！曹家，甚至有可能就是死他楚天的父母的人！楚天咬牙切齒，曹家阿曹家，你動誰不好？動哪個不好？偏偏動我楚家，動我楚天的父母！楚天冷冷的笑，在心裡暗暗發誓，定要讓曹家盡滅，風吹也無法又生的那種滅絕！楚天他恨！恨得就算將曹家的人盡數挫骨揚灰，也不足以消散他的恨意！

於是就在這般的恨意中，楚天憤怒至極的當頭，他體內的陽氣陡然爆發！陽氣爆發，強勢如斯的遊走在經脈，完全的橫衝直撞…

多少年壓抑的怒火與憤怒，在此刻轟然爆開，猶如爆發了沉寂了數十年的火山一般，不鳴則已，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