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人到中年,情就好像消失了,只剩下生活,而生活又是那麼地單調,在這單調中不停忙碌,忙碌的連單調都不知道。每天上班掙工資,到月底想著存多少花多少,如此循環,月月不止,年年不休。
實際上,這個長期循環的目標也很簡單,就是為了孩子,看孩子能不能再學個什麼特長,哪門功課需要再上個補習班,馬上要上高中了,上大學的錢還沒存夠,如此這般,充實的連時間在飛轉都不覺。
這樣的子沒什麼不好,人們不都是這樣過嗎,可有時候點滴的觸動能
起思維的空間,把那些沉封了的記憶偶爾打開,就在那短短的瞬間,
情會如波瀾般擴散開來。
這樣的覺很多人都出現過,比如你聽到某個老歌曲,就能想起免費的當時你在幹什麼。看見某個還沒完全拆除的老建築,腦袋就能放出當年這裡的情景。經過某個路途,曾經發生的事情就浮現眼前。奇怪的是。
每當這個時候,回憶最清晰的,最能觸動神經的,卻往往都是傷痛的情,那是想忘記的,不願意存在於腦海的,可它偏偏
深蒂固。我的這個故事呢,是因為重走老路誘發的回憶,最後封閉在一個鎮紙裡,那麼我就從這路講起吧。
在離我們省會城市一百多公里外有個縣城,這座縣城是因為有兩家大型化工企業而形成,我父母就是這其中一家企業的職工,我們的家當然也就安在這裡。
從這裡到省城有兩條路,公路盤山越嶺,顛簸難行,而火車卻是順河沿川,平穩舒適,只是距離增加不少。
我是八八年參加工作的,分配在省城一個事業單位。那時候週末只有一天休息時間,可作為一個女孩子,週末能想到的去處就是回家。回家坐什麼車走什麼路呢?公路我比較悉,小時候來省城坐廠車坐慣了,時間也合適。
可是從省城回去,時間就不如來的時候那麼順時,都耽擱在路上了,於是嘗試坐火車,發現不錯,雖然要饒一個大圈子,但週六下午能趕上,週來的時候時間也合適,於是這趟火車成了我回家的固定
通工具。
這條火車線路走到我家的那個縣城就終結了,沿途還有兩家企業,沿著河分散建設在山溝裡,據說當時為了防止美帝國主義轟炸這樣做的。
而這列火車就只為這四家企業服務,運輸出入的貨物,載客只是捎帶服務,通常只在貨物車皮前加兩三截破舊的淘汰車廂。
因為沿途的企業都有各自的廠車,還免費,誰願意花錢坐這個,所以車上乘客大多數是當地的農民。那個年代,工廠裡的子弟都愛混社會,打架鬧事,惹得當地的年輕農民也起了興,跟著起鬨似的形成如武俠片中“丐幫”、“鐵掌幫”那樣的組織。
這些人進城市,就坐火車,一上來就好幾個,有橫著走的,斜著走的,看著讓人害怕。我就尋找著坐到人多點的車廂裡,有時候車上沒幾個人。
為了安全期間,我就跑到有乘務員的那一截坐上。到每個工廠都有站點,上下旅客,還得等著卸貨倒車。兩年後,我結婚了,但仍然常回家。開始老公陪著,兩人坐車,回去時是晚上,有人說話,不覺時間漫長。
後來老公嫌在我家不自在,再說也過了甜期,就不願意再陪我。車上很無聊,農民旅客自己玩撲克找樂子,過路或者辦事的陌生人又都戒心很重,就是見我一個女的,也不願意湊過來,我就經常帶本書著昏暗的燈光看,只要能聽到人聲,不害怕。
也不去注意周圍的事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車上開始出現幾個小夥子,穿著軍綠或者深蘭
的褲子,褲襠低得能掉到腳後跟,走起來像企鵝,說著普通話,一看就是哪個工廠裡的混家子。
他們不像農村混家子,碰見幾次後,就開始上來找我搭腔。我不怕他們,因為我家那個工廠也有這樣的混混,有的還從小一起長大,在混社會時講究“行俠仗義”和“講義氣”不欺負女生。於是,我們就認識了。
知道他們是沿途一家工廠的子弟,招工到城裡一個廠子當青工,上班時間不長。他們經常一起的有七個人,也有幫派,名字叫“川河七匹狼”有個外號叫“老”的是他們老大,年齡比我小點,但高大成
。
看著比我大,就硬讓我叫他哥哥,我覺得他還帥氣,就叫了,路上和他們打牌,很熱鬧,裡面有個外號叫“老闆”的很幽默,把他們打架的事情都能講成笑話,笑得我肚子疼。認識也就兩次吧,他們就和當地一個農民幫派在一個地方小站上打了起來。
其中外號叫“七步蛇”的很兇,抓住了一個打敗沒逃掉的人,用匕首尖戳人家大腿,褲子破了,血出來,我發抖著不敢看,但還心熱的很。
“老”有老大的風度,沒看見動作就把皮帶
出來第一個揮了過去,然後站著看,折磨俘虜他只為了個“服”什麼時候人家說“服氣了”才停,但不說“心服口服”還不放走。我被震懾了,同樣心服口服。
於是,在老的再三邀請下,乘火車頭卸貨倒車的半小時,下去他們廠轉了轉,還去他們朋友宿舍呆了兩三分鐘。從那時起,一碰上“老
”他便把其他人趕到別處,只和我坐。我心裡明白。
但覺
好,就和他聊天。那是
夏時候,八、九點左右天還亮,火車不開車燈,於是過山
的時候車廂就會黑一會兒,他便過來想抱我,我推他,只親到臉。出來
子,我就臉燒,不理他,但心在“撲通撲通”地跳。
為了保持這種美好覺,我沒有告訴他我已經結婚了,他就老乘這個機會佔我便宜,最後,嘴也親了,
也摸了,可是那只是在進
子後他強行抱我的時候沒辦法讓的,一見光,我就覺得不應該這樣,對不起老公。
如果這時他還敢摸我手或者幹什麼,我會陰著臉恨他,用眼神警告,他便悻悻地走過去和他的朋友們一起坐。他想到我單位找我,我不讓,想去我家那裡,我也不讓,最後急了,我說我結婚了。
他怎麼能信,糾纏的每到他的工廠車站,就拉我下去坐一會,動手動腳越來越厲害,而且大膽。一次在火車站的庫房後面,他親我,硬把手伸進我褲子裡,這下我氣壞了,就再也不想理他。可他繼續糾纏,拉拉扯扯,我從心眼裡開始討厭,就把老公拉回了一次家,在車上給他們介紹。
“老”的臉
很難看,他的兄弟們也看他,就見他臉上的
皮在跳動。起作用了,以後幾次碰面,他們都不找我玩了,一個人無聊的看書,就聽他們那頭熱鬧的打牌聲,有時候還提著酒在車上旁若無人的喝著,大聲嚷嚷。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特別是火車過
子,心裡癢癢的,很興奮,過去了。
光線進來了,心就涼,急噪的連書也看不下去,時間變的更加漫長。那是九月份的一個週末吧,已經記不得具體時間,有印象的是火車穿行在河川上,蘆葦成片成片的在夕陽的餘輝下泛著綠光,傍晚的河風吹過,就向一個方向傾斜,覺裡面不知道有多少毒蟲、毒蛇和癩蛤蟆。
火車上沒有見到“老”那幫子人,車廂清靜的似乎連火車行走的“哐啷”聲都沒有了,火車一到“老
”工廠所在的那個站,就見“七步蛇”他們在站臺上向車廂裡張望。
停下後,他們就上來,直奔我過來,說是“老”今天過生
,一定要我去一下,就十分鐘,耽擱不了回家。我想著自己早些沒告訴“老
”我結婚的事,可能傷害了他,就答應跟他們去一會兒。他的朋友叫“麻桿”指的是他瘦,像個麻桿一樣。
他的宿舍離工廠遠,卻就在車站旁邊,那是一棟只有兩層的舊樓房,住的都是青工,週末晚上都回家去了。
樓道里空蕩蕩的,只有他們這些哥們的怪叫亂喊聲不時傳來。宿舍有將近十個人,桌子並著擺了兩張,上面用報紙包的,塑料袋裝的各種吃食,剩下就是酒瓶和杯子。
“老”見我進來,並不高興,我
覺有可能是“七步蛇”自己搞的鬼,但已經來了,只好由他們推著讓著坐到裡面靠“老
”的一個凳子上。有人提議我給“老
”敬個酒,我就用杯子給他端。他一口喝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