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多情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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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華道:“二師兄,我們要不要暗中尾隨下去?”謝雨奎道:“不行,我們若是尾隨下去,他們立時就會發覺,而且…”他看看左右並無莊丁,才低聲道:“師父和任兄弟定的計,就是要混進對方巢裡去,憑我們這點能耐,跟去了不但無補於事,反而徒增師父和任兄弟的累贅而已。”任雲秋斜靠在車廂裡,心中只是暗自思索,剛才自己三人假裝被,臥倒之時,但無忌剛從門口走入,他要金菊出去招呼六名黑衣漢子進來,那時屋中除了但無忌,並無別人,但無忌並未走近自己身邊,這猝然出指點了自己三處道的人,會是誰呢?

表叔,當然不會對自己出手,而且表叔躺臥地上,在自己上首,相距較遠,和自己較近的只有康和叔,難道會是他?據他自己說,好像昔年還受過爹的恩惠,和表叔又是多年的好友,也不至於會向自己…

自己道被襲,表叔也一定被人制住了道。只有道被制,還算不了什麼,自可繼續依計行事,等到了賊巢,再替表叔解開道,也只是舉手之勞,那就等到了地頭再說不遲。

當下也就閉著眼睛假寐。

這樣不知過了多少時候,車行漸漸停了下來,有人打開車篷,但無忌首先跨下車去。任雲秋不敢怠慢,他左手迅快一拂,先制住了陳康和的道,他對他心中已經有了疑團。然後右手又迅疾的推開申君被制的道,一面立即以傳音入密說道:“表叔,你千萬不可出聲,仍要裝作昏受制,任他們擺佈。”申君一怔,也以傳音入密問道:“這是什麼地方?”任雲秋道:“車中,他們把我們載來的,目前還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還有小侄覺得康和叔有些可疑,表叔也不可和他說真話。”這兩句話的工夫,已有兩個黃衣漢子跳上車來。

任雲秋左手輕拂,替陳康和解了道。

兩名黑衣漢子七手八腳的把申君扶下車去,接著陳康和也由他們下車去,仍然是兩人挾持一個,朝一座宅院的邊門進入。

任雲秋稍稍睜開了眼睛,看到前面兩個黑衣漢子扶持著表叔,正走在一條長廊之上,自己也被他們扶持著行走。

轉了一個彎,被他們送入一間佈置雅的小客廳,黑衣漢子把三人放到太師椅上坐好,就轉身退出。

小客廳上銀燭高燒,但卻並沒有人,申君、任雲秋自然不敢睜開眼來,依然閉著眼睛裝作昏模樣。

過了一會,才聽到門外響起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及門而止。

只聽一個清脆的少女聲音說道:“田嬤嬤請進。”於是有人走了進來。

一個老嫗聲音道:“就是這三個人麼?”少女聲音道:“是的,副教主代,要田嬤嬤替他們解了藥,但散功散暫時還不能解。”申君聽得心頭暗暗一驚,他們在那杯酒中,不但下了藥,而且還下了散功散,差幸秋雲及時發覺,否則豈非糟了?

那老嫗聲音尖笑道:“這個容易。”隨著話聲,走近三人身邊,屈指輕彈,三人鼻孔中同時聞到一股辛辣氣味,忍不住各自打了一個噴嚏,但三人卻並未因此清醒過來。

少女聲音道:“田嬤嬤,他們怎麼還沒醒過來呢?”老嫗聲音道:“莫非他們被點了道?你不妨替他們解開試試?”少女聲音道:“好,我來試試看!”她就站在陳康和前面,纖手一伸,首先朝陳康和身上拍了兩掌。陳康和當即口中“啊”了一聲,睜開眼來,驚異的咦了一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這是什麼地方?”少女聲音道:“他們果然被制住了道!”說話之時,纖手連揮,又拍開了申君和任雲秋兩人的道。

申君心頭暗暗到無比驚奇,這丫頭使的竟然是蘭花拂手法,申君、任雲秋也同時睜開眼來,直到此時才看到自己面前站著一老一少兩個人,老的臉長如驢,一頭花白頭髮,是個六十開外的婆子,年少的一身黑衣裙,不過十七八歲,眉目娟秀,後面垂著一條烏油油的長辮。

申君問道:“請問二位,在下怎麼會到這裡來的?”黑衣少女甜甜一笑道:“自然是請來的了。”陳康和看著驢臉老嫗,忽然問道:“你是女瘟神田大娘?”驢臉老嫗尖笑一聲道:“你認得老婆子?”陳康和道:“在下陳康和。”田大娘啊了一聲道:“對了,你是黑石頭的陳莊主。”陳康和道:“田大娘幾時也入了黑衣教?”田大娘道:“老婆子是跟著副教主來的。”陳康和又道:“你們副教主是誰?”田大娘笑道:“陳莊主不用多問,你們馬上會見到副教主了。”她回頭朝黑衣少女道:“雲姑娘,老婆子沒事了吧。”黑衣少女嬌笑道:“田嬤嬤請吧!”田大娘朝陳康和點點頭道:“陳莊主多委屈一會吧!”舉步朝外走去。

申君道:“雲姑娘,你們副教主把在下三人到這裡來,究是為了什麼?”雲眨眨眼睛,嬌笑道:“你大概就是申君了,田嬤嬤方才不是說了麼?你們馬上可以見到副教主了,你還是當面問副教主吧?我可不知道。”任雲秋道:“那麼這是什麼地方,姑娘可以說吧?”雲狡黠的笑道:“我也不知道。”她回身在一張方桌上倒了三盅茶,送到几上,說道:“三位請用茶吧!”申君道:“多謝姑娘,這茶我們不敢喝。”雲烏溜溜的眼珠一轉,笑道:“陳莊主這是太多心了,這茶是剛才新沏的,你們已經到了這裡,何用再在茶裡做手腳呢?”剛說到這裡,門口走進一個黑衣漢子,朝著雲抱抱拳道:“雲姑娘,在下是奉副教主之命,來請黑石頭陳莊主的。”雲點點頭。

那黑衣漢子目光一掠三人,問道:“三位之中,誰是黑石頭的陳莊主?”陳康和說:“兄弟就是。”黑衣漢子道:“那就請陳莊主隨在下來。”說完,轉身就走。

陳康和朝申君道:“兄弟就去見見他們的副總管。”隨著黑衣女子舉步往外行去。

任雲秋等他跨出門後,也跟著站起,朝雲道:“姑娘,在下也想見見你們副總管。”雲道:“副總管沒請你去,你不能去。”任雲秋笑道:“你們副總管雖沒有請我去,但我想去看看他,這有什麼不可以的?”雲急道:“你…”任雲秋道:“姑娘多擔待些吧!”話聲末落,左手己經拂出,制住了道,右手衣袖朝小方桌上的銀燭拂去,口中低聲道:“表叔,我們走。”一閃身撲出門去,屋中燭火也在此時突然熄滅。

申君跟著他閃出走廊,前面陳康和已隨著黑衣漢子轉過迴廊,任雲秋藝高膽大,已經遠遠尾隨過去。

申君也急步跟去轉過迴廊,瞥見兩個黑衣漢子站在廊下,看到任雲秋從他們身邊經過,居然並未盤問,等走到近前,才知道這兩個黑衣漢子道已經被制住,心中暗暗讚道:“雲秋這孩子出手真快。”這時陳康和跟著黑衣漢子已經走入屋中,任雲秋回身朝申君打了個手勢,一下隱入暗處。申君跟了過去,貼著牆壁隱住身形。

那黑衣漢子從屋中回身走出,任雲秋等他走出幾步,就振腕一指,朝他身後點去。

只聽屋中響起陳康和的聲音說道:“兄弟見過但副總管。”但無忌的聲音道:“陳莊主怎麼知道兄弟姓但?”陳康和大笑道:“兄弟是聽但副總管自己說的了。”但無忌道:“兄弟幾時說過?”陳康和道:“但兄在華山莊書房裡說的,怎麼忘了呢?”但無忌嘿了一聲道:“陳莊主怎麼沒喝那杯酒嗎?你不喝,豈不會引起申君的懷疑?”任雲秋心中暗道:“點自己道的,果然是陳康和,他居然為虎作倀!”陳康和笑道:“其實早就引起申君的懷疑了。”但無忌坐著的人,突然站了起來,說道:“你說什麼?”陳康和道:“金菊斟酒之時,神慌張,已被任雲秋看出破綻,那杯酒,本沒有人喝。”但無忌不變了臉,說道:“你怎麼不早說,他們兩人那是沒有被制住了!”申君聽到這裡,輕輕拉了任雲秋一下衣袖,兩人悄悄離去。

任雲秋及時給黑衣漢子解開道,退出走廊,低聲道:“表叔,我們到哪裡去呢?”申君道:“這裡不知是不是他們的巢,你方才太急了,我們應該見到他們副教主再作道理,現在,第一,陳康和和他們勾結之事,我們目前只當不知,第二,我們索再回頭過去,只說要找他們副總管去…”任雲秋噓道:“有人來了。”申君道:“上去。”兩人就大模大樣的朝走廊上走去,面急步行來的有五六個人,領頭的正是副總管但無忌。他身後跟著的四五個人,身上也是一式的黑長衫,但高矮不齊,年齡也各不相等。

任雲秋搶在表叔面前,他目能夜視,早就看到對方的面貌,這就故意叫道:“表叔,我們不用去找,但副總管已經來了!”但無忌聽到任雲秋的話聲,喝道:“什麼人?”任雲秋笑道:“但副總管不是找表叔和在下兩人來的?”但無忌目光一注,嘿然道:“你是任雲秋?”任雲秋道:“正是在下。”但無忌道:“申君呢?”申君從後面緩步走來,說道:“但副總管有何見教?”但無忌沉笑道:“陳莊主果然高明,兄弟幾乎被你瞞過去了。”申君也大笑道:“但副總管比陳某更高明得多,連我華山莊都被貴教安置了人手,兄弟依然一無所知,差點還著了道呢!”但無忌道:“陳莊主到了此地,不知要待如何?”申君道:“陳某來找副總管的。”但無忌道:“陳莊主找兄弟何事?”申君道:“陳某想見見貴教教主,希望副總管給我引見。”但無忌看了申君一眼,嘿然道:“陳莊主要兄弟引見教主不難…”申君看他沒往下說,不覺微笑道:“但副總管可是還有下文?”但無忌道:“不錯。”申君道:“陳某願聞其詳。”但無忌道:“凡是能夠見到教主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教主延見的人,陳莊主如果答應了教主的誠聘,成為本教護法,教主照例要延見一次,那就是第一種。”申君道:“第二種呢?”但無忌道:“第二種也是教主要見的人,但拒絕了本教的聘書,本教也得把他請來,正如方才的陳莊主一樣,必須讓他服下散功散,暫時失去功力,方可晉見教主。”申君大笑道:“這麼說來,陳某既非第一種人,又非第二種人,不知要如何才能見到貴教教主呢?”但無忌道:“兄弟說的不難,也就在此,卻有兩種辦法可行。”申君道:“陳某請教?”但無忌道:“第一種,陳莊主只要肯服下散功散,暫時失去功力,自可見到教主。”申君道:“陳某是江湖人,江湖人把武功看得比生命還重,縱然是暫時失去功力,豈非任人宰割?這一點陳某萬萬辦不到,請但副總管說說第二種辦法吧!”但無忌目光朝兩人身後走廊上望了一眼,沉笑道:“陳莊主二位就先得闖過兄弟這一關。”任雲秋早已聽到身後長廊上,正有三四個人的腳步聲,近過來,他連頭也沒回,只是緩緩後退了一步,擋在表叔的身後。

“哈哈!”申君朗笑一聲道:“闖過了但副總管這一關之後呢?”但無忌沉笑道:“陳莊主且等闖過了兄弟這一關再問不遲。”

“好!”申君頷首道:“陳某那就領教高招。”但無忌呵呵一笑,忽然側身後退。

就在他身形一側之際,本來站在他身後的四人,一下閃身而出。這同時近任雲秋身後的三人也突然一擁而上,朝任雲秋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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