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九仙陽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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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則是八名肩負雙劍的黑衣童子前導,後面是兩個身穿寬廣大黑袍的人,徐步走入。

前面一個身形瘦高的紫臉黑袍人,是副教主閔長庚。後面一個身材高大,同樣一張紫膛臉,只是生得方面大耳,貌相威武,黑袍上繡著一條金團龍,正是黑衣教主了。

在正副教主身後,緊跟著八名頭戴金盔,身穿金甲,手持金戈的漢子,那是教主的近身護衛了。

最後又是一身黑衣勁裝,手抱厚背長刀的武士,約有百名之多,他們並未隨同教主進入廣場,只是在九仙陽山前,分左右象翅膀般排了開來。

這百名武士站在山前,距離廣場還在數十丈之外,自可使外人不敢入內,但也可以說是黑衣教處心積慮,企圖一網打盡武林盟與會的人的——支伏筆,只要武林盟一旦落敗,就莫想有人生離九仙陽了。

黑衣教主進入北首蘆棚之後,並未在椅上落坐,只是動了一下,等眾人落坐之後,就舉步走到蘆棚前面,面向南棚,抱拳作揖,朗聲道:“請武林盟陳盟主答話。”他此話一出,站在棚前右首的但無忌慌忙朝南首蘆棚連連拱手,陪笑道:“敝教教主請武林盟陳盟主相見。”申君姑起身,將出來,走到棚前站定,抱拳道:“這位大概是黑衣教教主了!兄弟陳華,平無緣瞻荊,今天幸會了。”黑衣教主兩道光熠熠的眼神,中間隔著一座廣場,遠遠的打量著申君,說道:“陳盟主和各大門派高人,今天惠臨九仙陽,老夫至表歡,陳盟主領導的武林盟,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本教作對,形成冰炭之勢,這是雙方見解不同之故,所引起的爭執。也非三言兩語所能說得清楚,雙方既然約定在此作一了斷,稍待可以分曉,不過有一件事,老夫卻要當著天下英雄,向陳盟主討還公道…”申君道:“教主請說。”黑衣教主目光森冷的掠過南棚,徐徐說道:“咱們都是江湖人,江湖上不論門派也好,幫會也好,大家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凡是叛門之徒,不論任何門派,誰都不得收留,本教有不少不肖份子,犯了本教教規,叛離本教,投向武林盟,貴盟居然一體收留,豈不違反了江湖常規?因此兄弟有一不情之請,在貴我雙方正式了斷過節之前,當著天下英雄,希望陳盟主把本教投向貴盟的叛徒,先出來,以全江湖道義。陳盟主既以維護武林正義,這是本教教內門規,陳盟主總不至於偏袒叛徒,貽江湖口實吧?”申君聽得朗朗一笑道:“陳某是江湖人,當然懂得江湖規矩,不過今天咱們這九仙陽之會,與一般江湖過節,大大的不同,貴教崛起江湖,如果僅是江湖上一個門派,一個教會,自可按一般江湖過節處置。但貴教在江湖上,所作所為,哪一件按照過江湖規矩行事?

就因為多行不義,才會眾叛親離,從貴教副教主以至總護法、總監、護法,凡是稍有天良的人,無不幡然醒悟,棄歸正。所以今九仙陽之會,乃是正與,善與惡的總結,武林盟不但聯合江湖各門各派,也歡所有唾棄惡,不滿黑衣教所作所為的人來歸,本盟揭櫫的是消滅惡,首惡必懲,協從可免,陳某豈會出棄惡向善的人?”他這一段話,聲音清朗,聽得所有黑衣教徒無不怦然心動!

黑衣教主目中出稜稜寒芒,怒笑一聲道:“陳華,老夫是替你留一條生路,你以為黑衣教怕了你們幾個門派不成?”申君大笑道:“陳某方才說過,今之會是正善惡的總結,不是尋常江湖了斷過節,咱們似乎已經用不著多費舌,黑衣教擊敗了武林聯盟,江湖武林從此就聽任你黑衣教橫行天下,若是武林聯盟勝了黑衣教,江湖武林從此就群絕跡,天下太平,所以現在咱們要討論的,應該如何決戰,貴教身為地主,就請教主劃道吧!”黑衣教主沉笑道:“很好,江湖道上,勝者為強,今這一場大會,咱們雙方人手大概不戰到最後一個人,是不會休止的了,那就這樣吧,貴盟和敝教輪作主,不論勝負,一場由貴盟派人挑戰,敝教應戰,一場由敝教派人挑戰,貴盟應戰,一直戰到有一方無力應戰,就是那一方敗了,不知陳盟主意下如何?”申君道:“就這麼辦,這第一場就由貴教作主,派人出場。”只聽金贊廷洪聲道:“盟主且慢,今九仙陽之會,乃是武林聯盟和黑衣教生死存亡之戰,這位黑衣教主,武林中從未有人見過,希望他先亮個萬兒。”黑衣教主沉笑道:“老夫就是黑衣教教主,諸位只要知道老夫是黑衣教主就夠了,武林盟勝了,老夫難逃厄運,黑衣教勝了,老夫就是一統武林的黑衣教主,諸位也不用知道老夫是誰了。”他話聲一落,轉身行入蘆棚,朝中間一張錦披高背椅上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左手一抬,說道:“閔副教主,這一場由咱們作主,你派人向武林盟挑戰好了。”他話聲未落,坐在供奉席上一個身材魁偉的禿頂紅臉老者站了起來,拱拱手道:“閔副教主,老夫應邀而來,這一場笨鳥先飛,老夫想先會會他們各大門派來的高手,不知閔副教主意下如何?”閔長庚一看此人是韓自元師父桑老妖代邀來的古靈山主符元奇,這位老人一向從未在江湖上過面,也沒人聽到過他的名號,但桑老妖邀來的人,絕非尋常人物,他願意打第一場,自是最好也沒有了,當下連忙抱拳道:“符老供奉好說,有老供奉出場,自是最好了。”紅臉禿頂老者微微一笑,舉步往場中走去。

總護法韓自元趕忙跟著下場,等紅臉禿頂老者走到廣場中間,腳下方自一停,立即朝南首蘆棚抱抱拳道:“陳盟主,方才雙方已經議定,這第一場由敝教挑戰,現在敝教符老供奉已經下場,貴盟也可以派人出場了。”申君還沒開口,坐在武當掌教紫陽道長下首的飛雲子站起身打了個稽首道:“貧道要請盟主將令,這一場由貧道去會會他。”申君含笑點頭道:“道兄請。”紫陽道長道:“師弟,此人身為黑衣教供奉,步履沉穩,想系外家高手,你可小心應付!”飛雲子躬身道:“小弟省得。”說完,又朝盟主申君稽首一禮,飄然走出棚去。

韓自元看到飛雲子出場,就朝紅臉禿頂老者行了一禮,自行退下。

紅臉禿頂老者從未在江湖上走動,自然不認識武當三子的飛雲子,看他肩負長劍,青袍飄忽,年紀雖然四十出頭,但修眉朗目,白臉黑鬢,頗有出塵之概,就抱拳說道:“老夫古靈山符元奇,這位道兄如何稱呼?”飛雲子舉目看去,這禿頂老者濃眉如霜,廣顴鷹鼻,臉紅潤,頦下留一部蒼髯,雙目炯炯如電,此人少說也有七旬左右了,果然是一位內外兼修的高手,連忙稽首道:“原來是符老施主,貧道武當飛雲子,符老施主下場賜教,不知咱們如何一個比法?”符元奇洪笑一聲道:“道兄原來是武當派高人,老夫久聞武當派太極拳劍,盛名久著,老夫心儀已久。今天難得遇上道兄,自然都要領教,咱們就先比拳掌,再使兵刃,不知道兄是否同意?”飛雲子單掌稽首道:“老施主過獎,這一場以貴教為主,老施主劃的道,貧道自當奉陪。”

“哈哈!”符無奇洪笑一聲道:“道兄既然同意,咱們是第一場,後面還有不少人等著要大展身手,咱們就不用客氣了,道兄請。”飛雲子還禮道:“老施主是主,還是老施主請。”符元奇生,大笑道:“老夫那就有僭了。”雙掌當,左手下沉,右手徐徐舉起,朝前劈來。

飛雲子因這是第一場,萬一敗了,不但挫了武林盟銳氣,就是武當派也面上無光,方才又有掌門人的叮囑,是以十分小心,眼看對方一掌劈來,也立即亮右掌,揮手接招,但覺對方掌勢沉渾,雖沒使出全力,但已可到內力深厚,是個勁敵,因此一出手就掌劃觚形,使出兩儀太極掌來。

符元奇果然是外門高手,一擊出手,第二掌、第三掌銜接而來,記記如開山巨斧,一掌比一掌勁急,掌風呼呼,威力遠及數丈。

飛雲子雙掌劃圈,看去如挽如推,慢的絲毫不著力氣,便任你掌勢如何勁急凌厲,都被他推磨似的掌勢,封出門外。

在場的都是一門一派的高手,自然看得出他使的正是武當內家以靜制動,以柔克剛的心法,看去每一動作雖然不著半點力道,實則一推一挽,莫不含重逾千鈞的勁氣,只要被他掌勢帶上,怕不一摔就是數丈之外?

每人都看的暗暗點頭,武當派屹立江湖數百年,果然名下無虛!

一會工夫,兩人已打出百招之外,依然誰也設佔到上風。

符元奇一個高大人影,已是須眉戟張,雖然只是一雙空手,但雙掌掄飛,身外好似裹了一圈灰影,掌風飛旋,聲勢更是驚人!反觀飛雲子還是那樣緩慢,手勢悠然如逝,翕然如來,毫無半點急躁。

大家看到這裡,縱然勝負未分,也可看出優劣之勢了。

哪知就在此時,但聽場中忽然傳出“啪啪”兩聲脆響,誰也沒看清楚,不知何時兩人四掌相,突然膠住不動!

只不過一瞬之間,兩個身形轉動的人一下停住下來,全場的人也不自覺的隨著摒息凝神,靜止下來。

兩人這雙擘互貼,正是各出生平苦練的內家真力拚搏。

紫陽道長不覺暗暗攢了下眉,三師弟怎麼和人家拚起真力來了?對方明明是個內外兼修的絕頂高手,沉著應戰,尚不至落敗,如論真力,此人一身修為,恐怕只在三師弟之上,和他比拚內家真力,豈非不智之舉?

不大工夫,符元奇和飛雲子兩人身上長袍,不住的拂拂飄動,兩人頭上也各自冒起絲絲熱氣,但卻誰也不肯退讓,究如兩尊石像,凝立不動。

他們一個是應多年朋友的邀約來助掌,不得不全力以赴。勝了這一場,朋友之誼已盡,就可以全身而退,不再捲入這場是非之中,故而這一場非勝不可,敗了豈不是把數十年英名毀於一旦?

一個是名列武當三子,而且這場比拚,代表武林盟出場,是武林盟和武當的威名所繫,更是落敗不得!

不僅如此,尤其以真力決勝,一經上手,任何一方都無法自己,非比拚到底不可,而且落敗的一方,多半非死即傷,是以江湖上很少有人比拚真力。

他們當時也並非要比拚真力,只是在四掌擊之時,雙方都希望一舉壓倒對方,用上真力,才演變成比拚上真力。此時已是勢成騎虎,罷不能,既已拚上,就只好拚到底了。

飛雲子心中還在暗想:“自己五十不到,正當壯年,對方修為縱比自己深了將近二十年,但一個上了年紀的人,體力衰退,總不如壯年人體力充沛,只要時間稍久,定當不如自己。”他哪知古靈山主符元奇年歲雖大,修為深厚,力絲毫不遜壯年,拚鬥多時,依然內力如,連綿不絕的攻出,不見鬆懈,一個人白眉聳動,鬢髮如戟,目光炯炯似電,再加他身材高大,屹立有如天神!飛雲子到了此時,也只好澄心靜慮,謹嚴守備,一心堅持武當心法,以靜制動,以守代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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