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降妖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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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道人平常都是從大門進出,並未注意,心中不暗暗叫了聲:“慚愧,觀中住了這麼一位異人,自己居然一無所知。”風半仙把邋遢和尚、任雲秋讓進小屋,申君等人也就進入大殿。

申君第一件事就要謝雨奎把今晚拿下的人一起送到東花廳一間房中,暫時安置。花廳中由謝公愚、金贊廷兩人負責,一面吩咐陳福親自送兩壇上好陳年花雕到風半仙那裡去。

接著又向邱榮道:“這花廳前後,咱們還得多派幾個人值崗。”青松道人笑道:“總令主,貧道覺得這花廳四周,就要玄慧、玄通兩人率五名敝觀弟子守護就夠了。”申君點頭道:“如此也好。”陳福領了申君之命,要兩名莊丁捧著兩壇酒由他親自送到風半仙的住所去。

這一陣折騰,差不多已是三更光景,申君早已命陳福要廚房準備了宵夜的酒菜,除了東南西北四路令主和值勤的人,另由莊丁送去,其餘的人,酒席也分為兩處。

一在花廳,那是申君和定心大師、青松道人、謝公愚等人,一在大殿上和兩廊上,那是四莊莊丁和白雲觀弟子。

這一頓宵夜,算是今晚這一場勝仗的慶功宴,從申君以至每一個武士,莫不眉飛舞,興奮無比,也自然杯到酒幹,笑聲揚溢,這且按下不表。

卻說任雲秋隨同風半仙、邋遢和尚跨進那間小屋。

風半仙回頭笑道:“小施主,貧道這裡貧無立錐,沒有凳子,只好委屈點席地而坐。”邋遢和尚道:“瘋道士,咱們已經進來了,還說這些不相干的話作甚?狗呢?你燒好了沒有?”風半仙笑道:“你真是個窮和尚,這是什麼時候了,如果這時候還不曾燒好,那到天亮都吃不成。”邋遢和尚道:“那就快些拿出來了,還等什麼?”

“不忙!”風半仙道:“酒還沒來呢!”只聽門外響起陳福的聲音說道:“來了,來了,小的給老道長送酒來了。”隨著話聲,陳福指揮兩名莊丁,各自捧了一罈酒走入,放在屋中,便行退出。

邋遢和尚大喜道:“妙極,申君送來了兩壇酒,咱們正好各自一罈。”風半仙朝陳福道:“你替貧道謝謝總令主。”陳福道:“老道長太客氣了,兩位要喝,小的明天再送兩壇來好了。”邋遢和尚笑道:“好,就這麼說定了,你明天什麼時候送來?”陳福道:“明天中午以前,小的就會送來的。”說完,又行了一禮,便自退去。

邋遢和尚一手抱起一個酒罈,放在面前,然後盤膝坐下,催道:“瘋道士,現在酒來了,你…”風半仙笑道:“你不說貧道也要拿出來了。”他伸手從下拖出一大團東西來,接著又取出三隻飯碗,一個紙包,一起放在地上。

室內一片漆黑,但任雲秋目能夜視,看得清楚,他們兩人自然不用說了。

邋遢和尚手掌朝酒罈泥蓋上輕輕一拍,拍碎了泥蓋,再迅快解去封口的箬葉,湊著鼻子聞了聞,口中“唔”了一聲含笑道:“好酒!”隨手倒了一碗,咕咕兩口,就喝了下去。

風半仙道:“饞和尚,咱們約了小施主來,你怎麼只顧自己,也不給小施主倒一碗?”邋遢和尚道:“你那裡先倒,不是一樣?”風半仙道:“好,咱們輪給他倒好了。”他也一掌拍開泥蓋,除去箬葉,給任雲秋倒了一碗酒。

任雲秋道:“我自己倒好了。”風半仙道:“你只管坐著,哦,你酒量如何?”任雲秋道:“在下不大會喝。”風半仙道:“不要緊,咱們喝三碗,你喝一碗總可以了。”他給自己也倒了一碗,朝邋遢和尚道:“我這裡沒鍋子,這是叫化狗,用泥包著煨的,上午沒酒喝,只吃一條腿,又用泥巴封了起來,只是冷了有股羶味,來,咱們來把它熱了才好吃。”邋遢和尚道:“吃你一點狗,還要花力氣?”風半仙笑道:“你總不成要我一個人煨吧?”邋遢和尚無可奈何的道:“好吧!”說著伸出手去,按在那隻用泥土包起來的“叫化狗”上,右手拿起酒碗,咕的喝了一口。

風半仙和他對面坐著,這時也同樣伸出手去,按在叫化狗上,一面朝任雲秋道:“小施主,你先喝口酒,一會工夫就可以吃了。”他右手也拿起酒罈,喝了一口。

任雲秋看他們左手按在叫化狗上,分明正在各運神功,要把已經冷了的狗加熱,這份功力,簡直聞所未聞,但他們卻依然一面喝酒,一面說話,光憑這一點,傳出江湖,就夠聳人聽聞了。

邋遢和尚“咕”的一聲,已把一碗酒喝乾,說道:“現在該給你倒酒了,你快喝乾了。”任雲秋是他們約來的,他們喝了,他不得不喝,只好也把一碗酒喝了下去,說道:“大師父,還是在下來倒吧!”

“不!”邋遢和尚道:“你坐著喝就好,我會倒的。”他只有一隻右手,酒罈自然捧不起來了,但他並不用雙手去捧,只好用右掌貼著壇肚上,舉起手來,酒罈就像黏在他掌上一般,也不會跌下來,右手一側,給任雲秋倒滿了一碗,一滴也不溢出,接著又在自己碗中倒滿了,才放下酒罈,拿起酒碗喝著。

任雲秋心中暗暗攢眉,忖道:“糟糕,這兩人一個是瘋道士,一個是顛和尚,他們都是酒中餓鬼,縱然他們喝三碗,自己喝一碗,今晚自己也非醉死不可了。”風半仙側臉笑道:“小施主看我們這樣喝法,可是心怕了?其實也沒什麼,喝一碗就醉,和喝一百碗,同樣是醉,反正醉了,多喝幾碗又什麼關係?”任雲秋坐在橫頭,這隻叫化狗就在三人中間,這時任雲秋只覺叫化狗身上,漸漸發出一股人的熱氣,好像坐在火爐前面一般,炙得使人有燠熱之,鼻孔中也鎮隱可以聞到一股烤的香味。

心中暗想:“不知這兩人練的是什麼功夫,似乎比自己練的九陽神功,還要厲害得多!”邋遢和尚忽然收回手去,說道:“夠了,夠了,可以吃了。”風半仙道:“你就是這樣急,煨得焦一點才香。”說話聲中,也自收回手去。

邋遢和尚在叫化狗上輕輕拍去包在外面的泥巴,就出雪白的來,一時香四溢,他用手指一劃,割下一條後腿,遞給任雲秋道:“快些吃了,冷了就不香了。”他自己再用手指一劃,割下一塊來,說道:“喂,瘋和尚,這要沾花椒鹽才好吃。”口中說著,已經咬了一口,大嚼起來。

風半仙道:“那紙包裡不是花椒鹽麼?”他打開紙包,然後撕了一塊,沾著鹽慢慢的吃著。

任雲秋也學著他們用手撕著來吃。

風半仙和邋遢和尚這時喝酒吃,已經無暇說話,兩人每喝三碗,就要給任雲秋倒上一碗,任雲秋暗暗叫苦不迭,但又不能不喝,也不知喝了幾碗,但覺頭腦昏脹,——陣天旋地轉,伏到地上,沉醉過去。

耳中依稀還可聽到邋遢和尚和風半仙喝酒倒酒的聲音,漸漸就糊糊的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光,只覺有人一左一右把自己兩隻手拉起來,接著掌心就有一股滾水般的熱,分從掌心湧向手腕,循臂而上,向經絡。

你想燒開的滾水有多燙,到體內,向經絡,豈不要把人燙死了?

任雲秋想要掙扎,但兩隻手被人緊緊抓著,你休想掙得動分毫,他張大了嘴,想要大聲叫喊,恰似夢靨一般,連一點聲音也喊不出來。

湧入經絡的熱,愈聚愈多,每一條經脈,都被灌滿了,不但燙,一個人簡直快要爆炸了,他也隨著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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