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一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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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鄭玲問起,我權當自己睡了個好覺。絕對的深度睡眠。

我仔細的回憶,和鄭玲一起拼湊出了點點細枝末節。但是我們一致認為,我的記憶只是後續。而真正的事情原委,單靠我的記憶似乎本沒用。可催眠鄭玲確實件很麻煩的事情。

“這大廳的燈,宿管到底還管不管?永遠都不亮。晚上回來就只能摸黑。”今天我突然就來了脾氣,每天一進宿舍就是黑漆漆的,真讓人光火。

“就是。”馬巖也來火的。罵罵咧咧的說要是宿管在不管就去投訴。

我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寢室。搬出一張凳子,擺到大廳光燈下面。仰頭看了看,又低下身體去調整了一下凳子。然後一腳就跨了上去。吳嬌想來幫忙扶著凳子。我不肯,讓她站遠一點,我自己能夠搞定。

我其實也沒什麼經驗,但是就想知道到底是光燈燒斷了燈絲還是怎麼的。我兩手扶著光燈的兩端。用力往中間擠壓。

“亮了亮了。”是吳嬌的聲音。

“一閃一閃的。是不是接觸不良啊?”馬巖揚著腦袋問我。另外兩間寢室的舍友也打開門給我提供亮光。

“可能是吧,不過不能鬆手。一鬆手就…”我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整個光燈連同燈罩整個從我手中掉落哐噹一聲就砸到了地上。

一秒、兩秒、三秒。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所有人都愣在當場誰也回不過神來。

我嚇得忘記了自己還站在凳子了。只是保持著雙手扶燈的姿勢,一動不動。

“佳佳,你趕緊下來——”金晶倚在門上,第一個作出了反應。

吳嬌趕緊跑過來,把我連拉帶拽拖了下來,拉倒了寢室門邊上,一邊抱著我的胳膊,一邊撫摸著自己的口說道:“嚇死我了,剛才我要是站在燈下面,現在可就腦袋開花了。”還真是。不說還好,一說就更覺得驚險萬分。

大概是看到我們寢室人都恍恍惚惚有些心神不定。兩人間的林楠趕緊拿著簸箕和掃帚走了出來,說:“行了,你們進去定定神吧。我來把這裡打掃了。這燈雖然煩人,但還是隨它去吧。”王蕭蕭和王楠是老鄉,有住在一間屋子裡,總不能一個人在邊上看熱鬧,趕緊也出來幫忙打掃。

三人間的胡姍姍穿過客廳來到我們的寢室。這是第一次有其他寢室的舍友來串門。她雖然是打著關心我們的旗號,但是一進來就嘰嘰喳喳的說著這個宿舍是多麼多麼的奇怪。破事是怎麼怎麼個多。

原來,最挨近水房的三人間也是備受困擾。而且胡姍姍的與水房近一牆之隔。

可是,我始終覺得胡姍姍的話目的太強,好像句句都是衝著我們來的。我基本可以在心裡確定,一定是大嘴巴又能朋友的吳嬌到處去宣揚的結果。最後這些‘靈異事件’從我們宿舍傳出,轉了一個圈,變成八卦又重新傳回了我們宿舍。

我們與其他寢室的舍友也談不上多親近。所以也沒多和胡姍姍寒暄。她也是興致乏乏就離開了。我們關起門來該看書的看書,該溫習的溫習。誰也都不再去談論那盞該死的燈了。

“還有半小時就要熄燈了。我們誰先去洗漱?”金晶從一堆書裡抬起頭來問道。

“我先去。”馬巖就像有潔癖。要不是今天大廳光燈整個掉下來的事情讓她有些分心。否則絕對早就奔去廁所洗刷刷了。

“我最後一個好了。你們先去。”我坐在上鋪。實在懶的爬上爬下。能拖就拖吧。

終於等到大家三三兩兩的都洗漱完畢了。我才老大不情願的從上鋪爬下來。

“佳佳,你得快點了。不然,一會就熄燈了。”金晶看了一眼手錶,見我還慢的。忍不住提醒我。

我頓時一個靈。趕緊飛速的拎著水壺衝進了廁所。

“?紜??幣簧?厴喜匏?牛?米羈斕乃俁認詞?甌銑辶順隼礎?p>“哇靠——你這樣就洗完啦?”金晶不可思議的又看了看手錶。繼續問道:“你確定你都碰著水了嗎?”

“是啊,佳佳。你這是要破洗漱世界紀錄嗎?”馬巖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笑話我。

“我才管不了那麼多呢。要是洗到半截的時候熄了燈。我肯定得嚇了。”我原本是想講個笑話。誰知道氣氛一下子就冷了。我有些懊惱。不過也沒轍啊。說都說了。

我放好自己的水壺。好不容易爬到上鋪,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只能又從上鋪爬了下來。到底是要幹什麼呢?我坐在吳嬌。上左思右想。不小心碰到了吳嬌削的鉛筆屑。

“哎呀,髒死了。”我叫了起來,埋怨吳嬌沒有把這些東西直接削到垃圾桶裡去。

“趕緊去洗吧,還鬼叫呢?真的要熄燈了。”吳嬌推了我一把。我順勢站了起來。走出寢室。黑漆漆的。真是猶豫啊。

一般情況下,即使是洗手,我也直奔更遠一些的廁所。從來不去水房,尤其是晚上。可是如果在廁所的時候突然熄燈了,我馬上跑回來也會害怕。所以想著,還是採用就近原則吧。

我幾乎是屏住呼,快速的跑進水房。蒙著頭嘩嘩的洗完了手。

鬆了口氣。我習慣的微微抬頭。正好平視北面陽臺。

誰?我一愣。想要仔細看清楚。只一瞬間我就後悔了。一個男人。大約四五十歲上了年紀了。黝黑的皮膚。衰老的皺紋爬滿了面容。這就是我後來一直糾結的問題。年齡和長相實在差距太大。看臉像七老八十。但是總覺得他只有四五十歲的樣子。

我的腦子一時之間轉了好幾個彎,才得出了一個血淋淋的事實。首先,這裡是女生宿舍。其次這是在四樓的陽臺。再次。我始終只能看到‘他’的頭。不止是沒有腳。而是隻有頭。

一股寒氣從我腳底躥升。我覺得我幾乎是連滾帶爬跑進了寢室,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鋪。蓋好被子。因為是和鄭玲頭靠著頭,多少有些安心。不好,從我的角度正好可以透過門上的起看到寢室外面。我趕緊將頭蒙進了被子。我儘可能不讓自己顫抖。但是我知道,此刻我一定顫抖的身處攝氏一萬度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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