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鬼打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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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個沒素質的人每個廁所都刻了呢？”我伸手摸了摸上面的字跡。原來是用刀子刻上去的。

“別瞎摸。”淼淼一下就打落我的手，說道:“不嫌髒啊。都是細菌。趕緊洗手去。”雖然我沒那麼講究，可是被淼淼這麼一說還真覺得髒的。趕緊就上廁所洗了洗手。

淼淼在外面等著我。我剛一進廁所。就聽見了鄭玲的聲音，道:“你這朋友警覺高的嘛？這麼快就發現路啦？”

“什麼？真的路了？”我驚詫不已。但還是儘量壓低了聲音。

我把水龍頭開的老大。儘量不讓淼淼聽見我在說話。

“佳佳。你說什麼呢？跟我說話嗎？”可惜，淼淼還是應聲走了進來。說道:“被你一打岔，我都忘了自己正憋的慌。”

“哈哈哈。”我笑她。趕忙洗完手，騰空甩了甩。說道:“我在外面等你。你快點兒啊——”

“嗯。”淼淼隨口嗯了一聲，就推門進了一格廁所。

我趕忙轉身跑出了廁所。急忙問道:“真的走回頭路了？”鄭玲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道:“嗨——之前你們聊的太投入，本沒看路。這段路你們都走了應該有三圈了吧。”

“這算什麼啊？鬼打牆啊？”我頓時覺得有點寒意，警覺的四周瞧了瞧。然後快步靠近廁所門。別萬一淼淼在廁所裡遇到點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算是吧。反正有東西想把你們困在這兒。”鄭玲說著頓了頓，突然撇清關係道:“可別指望我啊——我一個人真是擺不平。”

“切。”我輕蔑的吐槽道:“你說你吧。我一本正經大老遠的帶著你出門兜風。遇到情況你還跟我說你擺不平。那你說我帶著你幹嘛呀我？”

“喂——這怎麼能怪我呢？你仇家那麼多。”鄭玲有些不樂意了。嘟嘟囔囔了半天，又道:“再說了，自從跟了你這個倒黴的主兒。你知道我現在有多虛弱嗎？幸虧把我掛在脖子上呢。要不然，我想給你提個醒兒都沒機會。”我聞言心裡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弱弱的問道:“真這麼虛弱嗎？”

“廢話。你問問滿天的大羅神仙。要是沒有人供奉，它還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嗎？”鄭玲越說越氣，越氣越急。

“要不您幫幫忙。我回家給你供點香火？”我討好的試探鄭玲。想看看她到底能不能幫的上忙。

“早幹嘛去了你？鮮花、淨水。有那麼難嗎？我又沒讓你買香奈兒、迪奧。一句沒錢就晾著我啊?”鄭玲毫不客氣的訓了我一頓。然後這才軟了軟口氣道:“別等回去了又耍我啊？”

“不敢。這會兒絕對不敢。借我倆膽也不敢把您給怠慢了。”我嬉皮笑臉。

“那…既然這麼說定了，您就給想個辦法唄…”我見鄭玲又不支聲了。瞧了瞧裡面似乎已經有沖水的聲音傳來了。估計要不了半分鐘淼淼就該出來了。

“光靠我一個肯定沒戲。要不然就直接帶你們走出去了。還有在這兒兜圈啊？”鄭玲一下子又把我扔回了十八層地獄。

“那你講半天條件？”我撇了撇嘴。但關鍵時刻還是不能跟鄭玲翻臉啊。

鄭玲也不跟我計較，繼續說道:“得找人幫忙。”

“廢話。我也知道。電話打不通，短信收不到。”我說著頓了頓。繼續道:“反正你懂的。”

“懂！”鄭玲無奈的拖了個長音，繼續道:“我說的不是活人。而且我也知道有誰能幫忙。不過…這忙不是這麼好幫的。人家幫了你，總是要圖回報的…”鄭玲邊說邊停頓，大概是想看看我的反應。等了半天見我一句話也不接，這才含糊其辭的說了一句:“你懂的。”

“我不懂。”我趕緊把責任推的老遠。補充道:“萬一它要我上刀山下火海什麼的我可沒那本事。再說了，萬一哪天它閒的蛋疼管我要身耍幾天。難道我也要答應它嗎？”

“嗨——”鄭玲滋著牙，著冷氣道:“平時沒見你這麼明啊？怎麼突然這麼開竅啊？什麼借身你都能想的到啊？真牛哎——”我假裝得瑟的抖了抖肩，道:“你以為我傻啊，我只是聰明的不明顯。”

“別鬧啦。”鄭玲此刻肯定一副求爺爺告的模樣，說道:“直接告訴你得了。我能暫時離開一下。去找那個跟著小維的女人。也許你們還有機會走出去。現在是正午。對你們最有利。等太陽西下。大羅神仙也沒轍…”

“譁——”好像是淼淼在水龍頭洗手的聲音。看來。很快就要出來了。

“怎麼說？給個準信唄——”鄭玲的語氣慢條斯理好像吃準了我會答應似的。

“什麼怎麼說？得看人家是什麼條件。就像買東西。要是人家漫天要價。我肯定是要坐地還價的。哪兒那麼容易佔姑我的便宜？”我這麼說自然是鬆了口。但又不能就這麼不明所以的一口答應所有的條件。

“是是是。您最牛。”鄭玲時而無奈，時而提點的說道:“可是我只能提醒你。現在不是你能夠談條件的時候。不過，我能給你保證的是如果要求不合理，我一定不答應。成嗎？”

“哎呀。”我嘆氣，心道:“我怎麼總覺得信你不過呀…”

“說什麼呢你？你以為你不說出來我就聽不見是吧？”鄭玲咬牙威脅道:“趕緊給我吐口水重說。”

“不是。我只是擔心咱們的底線不統一。”事急從權，我只能時刻陪著笑臉。

“哎喲，保證你沒有生命危險不就行了嗎？”鄭玲快被我氣的鼻子都歪了。

“萬一折陽壽呢。”我突然腦子裡就冒出這麼個念頭。

“不會。不會。行了吧。不折陽壽，不會缺胳臂少腿。”鄭玲念念叨叨的順著我的心意說著，突然猛的回過神來，抱怨道:“你當我白痴啊。會答應這樣的事情？”我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突然間，水龍頭的水聲停止了。我餘光掃見淼淼已經一腳踏出了廁所。趕緊對著空氣揮了揮手，道:“去吧、去吧。趕緊走。”

“什麼？”淼淼一邊甩了甩手上的水跡。一邊問道:“什麼趕緊走？”

“沒什麼。我是叫你趕緊的。咱們趕緊走吧。我剛才四周看了看。好像真的已經走過一次了。”我看著淼淼一本正經的說道。

“真噠——”淼淼突然就有些著急起來，問道:“那怎麼辦呀？”

“什麼真的假的。你剛才不是還肯定的嗎？怎麼上個廁所就不一樣啦？”我納悶的瞧著淼淼。不知道她哪裡短路了。

“嗨——不是你說哪兒都有廁所嗎？不是你說的好像咱們沒走錯嘛——”淼淼這算是倒打一耙嗎？

“我靠！”我嘀咕了一句，道:“趕緊走吧。”話剛出口我又有些後悔。剛才沒和鄭玲商量到底是接著走等她接應，還是原地等著她來接應。萬一越走越路怎麼辦？還不如原地等著呢。

“走哪兒去啊？”淼淼反對，道:“既然是在原地打轉。那還走個啊？原地待著吧。等咱們倆腦子都清醒了再接著走。”

“這倒是。跟沒頭蒼蠅似的肯定不行。”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有時候鬼遮眼就是這樣的。要找一樣東西。明明就在手邊的東西。一本正經找的時候怎麼都找不到。這個時候只要停下來、定一定心、回過神來的時候就會發現。那東西一直就在手邊上擺著呢。

“是啊。”淼淼說著從包裡掏出一包餐巾紙。然後了好幾張出來。遞給我一半。然後自顧自的將紙巾一張一張攤開鋪到地上。說道:“坐吧。閉一閉眼睛。養一養神。說不定啊，等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呵呵，我在心裡冷笑一聲:淼淼把這阿q神可是發揮的槓槓的——不過眼下也沒有什麼更好的主意。與其越走越怕，越怕越慌。最後自己把自己嚇個半死。還不如原地坐著等鄭玲的消息。說不定真的就像淼淼說的那樣——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我也趕緊把紙巾逐個攤開鋪到地上。然後一股坐了下去。真好。待股坐到了地上才不得不由衷的嘆，我真的不是能出來踏青的人。像我這樣的死宅就應該死都要宅在家裡。

我沒有學著淼淼的樣子假裝閉目養神。而是伸手垂了垂我有些微微發酸的小腿肚。覺有點緊，有點脹。估計就算今天平安回家了。明天這兩條腿也得狠狠的給我顏看。

“真舒服——”淼淼閉著眼睛喃喃自語道。還忍不住伸了個懶。

我扭頭看了淼淼一眼。心想:還真會享受。我繼續垂著我的小腿肚。一下，一下，一下…

雖然眼前風景是好，可惜，都這個節骨眼上了…我無奈的看著淼淼的側臉，忍不住咧嘴笑了笑，不由自主的應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