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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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一連串彩的咒罵從他口中脫口而出,中文的;因為文裡,可沒有這麼多的咒罵用字。

銜著一抹詐的淺笑,她繞過他,走出他的房間。

澤崎剛心裡有一種難以說清楚的覺。

他覺得,她是故意怒他,讓他一再失控;可是,他卻又無法確定。

澤崎剛看著那個蜷縮在沙發上,正在看恐怖驚悚電影的小女人。

巨大的晶屏幕上,一臉猙獰的殺人狂拿起發出刺耳聲音的電鋸,一步一步地近一個年輕的少女;少女臉上的恐懼是那麼清晰可見,連身為男人的他都忍不住靶到一陣森寒,但龍湖卻依然一臉平靜地看著這一幕。

下一刻,血花四濺,畫面之殘忍,教他別過臉,不再看著那放映著可怕影像的屏幕,改為看著依然沒什麼反應的龍湖。

經過一個星期的相處,撇除她故意使壞、故意惹他生氣之外,其實她很可愛,只要不踩到她的小尾巴的話;也就是說,不要在她犯困的時候吵醒她、不要在她犯懶的時候要她出門、準時奉上香味俱全的食物餵飽她,那麼,一切都好說話。

原本專心在看電影的人,冷不防轉過臉,直直地對上他的眼;他臉一熱,偷看她被她逮個正著,不知道她會怎麼嘲笑他。

不料,她卻指了指他右手邊的小癟子,“喂,幫我拿一包零食,要香辣口味的。”難道因為關上了燈,所以她看不到他在偷看她?他起身蹲到小癟子前,邊拿著零食、邊想著,忘了要糾正她沒禮貌的稱呼。

“還要一包燒烤口味的。”後方傳來一句追加,當然,還是沒有一句“謝”認命地拿出她指定的口味,他站直轉身。

基本上,他膽子一向不小,再大的風他都遇過、經歷過;但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面便是看到一張鬼氣森寒、怨氣沖天,而且蒼白無血的女人臉時,要忍住因為過度驚嚇而發出的尖叫聲,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所以,他不小心喊了出來,很沒面子、很沒種的那一種;而手上的兩包零食,因為他的手要摀住尖叫的嘴而掉在地上。

室內,除卻那陰涼的背景音樂,以及演員們的尖叫聲外,她與他,都陷入一片死寂當中。

他很想說,剛剛那聲尖叫是電影裡頭那些人發出的,不是他;無奈,剛剛沒有人尖叫的情節出現,而且他的聲音還那麼響亮,要她聽不到,否非她是聾子。

隨著死寂過後,那驀地爆起的大笑聲,徹底地粉碎他的希望;她不是聾子,而且聽力還非常的好,事實上,是該死的好。

“你被嚇到了?你真的被嚇到了!”龍湖笑倒在沙發上,邊笑邊不敢置信地說,“還像個女人一樣尖叫,笑死我了…”什麼叫“惱羞成怒”他今天親身體驗到了。

被嚇到的窘迫、被嘲笑的羞恥,全數化成惱怒,對自己、也對她。

澤崎剛上前,不知力地道捉起那個笑到停不下來,甚至笑意還漸漸上揚的小女人,他二話不說,直接用封住那些清脆如鈴聲、但此刻聽在他耳中格外刺耳的笑聲。

瞧,多安靜!這女人果然得用這種方式,才能讓她安靜下來。

他密密地吻住她,舌尖靈活地在她的中,糾纏著她那令人又氣、又惱的小舌,讓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或是發出那可惡的笑聲來。

被他魯吻住的龍湖,先是怔住了。

她從未想過他會突然上前,像個土匪一樣的捉住她,然後一點都不溫柔地吻住她,讓她差一點就不過氣來。

但怔忡過後,她卻沒有掙扎、沒有反抗,相反的,她還將雙手圈上他的頸項,鼓勵著他吻得更深入。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不要問她,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

他臉上的青紫,一天一天的淡去,終於能看到他的輪廓、他的面貌。

他一點都不俊、不帥、不酷,他的臉,頂多、頂多只能談得上有個,那是指他被她得蹦蹦跳、青筋快要蹦斷的時候;其他的時候,他看上去甚至有著幾分的憨厚,一副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

他的臉一點都沒有令人驚豔的覺,身材倒是完美得像戴維像,教人百看不厭;只可惜,他很吝嗇,不肯輕易給人看。

但這理由足以讓她任他吻著嗎?

這時,澤崎剛停下了足以讓兩人窒息的熱吻,一雙眸有點不解,也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懷中的龍湖。

不知什麼時候,他捉住她的力道放輕了,一隻原本捉在她手臂上的大掌,改擱在她的後腦勺,阻止她因為過度熱烈的吻而別開了臉,他甚至坐在沙發上,將她抱到他腿上。

“為什麼不掙扎?”他沙啞著嗓問,她是古怪、大膽,但從剛剛那一記親吻看來,她的笨拙一點都不像是“閱人無數”的女人。

所以,她本就不像他想象的那樣豪放隨便,可是,為什麼被他吻住了,卻不掙扎、不反抗呢?

“你希望我反抗?”她也用著帶點不解的語氣問,“你討厭吻我嗎?”她反問著他,雙眸水濛濛的。

怎麼可能會討厭?她是這麼的甜美,讓人一嘗便想沉淪…似乎察覺到自己在想些什麼,他瞬間渾身僵硬起來。

“希望你這個反應,不是代表你討厭這個吻。”他的反應不管是真心還是無意的,還是傷到了她,“因為,我喜歡這個吻的。”龍湖是一個誠實的人,她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喜惡。

他繼續沒有反應地坐著,但放在她身上的力道卻完全消失了。

她有點失望地站起來,她以為,她說了那句話後,他會用更熱烈的吻來吻住她、與她糾纏,可是,他並沒有,甚至放開了她。

她就站在他的前方等待著,試探他會不會重新伸手抱她,可是,她等了又等,他卻一點伸手的意思也沒有;她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後,便緩緩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關上了門。

“該死!”在門板關上後,澤崎剛用力地捶向沙發,柔軟的沙發面因他巨大的力量而深深陷入。

面對龍湖帶著點期待的水眸,他壓就不敢直視!

“怎麼會這樣?”他喃喃地低語,帶著點惱怒,也帶著點反悔。

他猜,他與她之間,因為這個吻,會產生不一樣的發展;至少,在面對她時,他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平靜。

他的覺,該死的對!

一種名為“尷尬”的氣氛,在隨後的三天,都在小屋裡蔓延。

唉睜開眼,澤崎剛便不由自主地想著這三天以來,格外安靜的龍湖。

沒有頤指氣使、沒有故意使壞怒他,只是乖乖地坐著,時間到了便自動自發地走到餐桌前,開始吃飯,但食量卻是以前的三分之一;那像小雞啄米的食量,教他不皺起眉頭。

而且,在解決完那少得可憐的份量之後,她便會二話不說地回到房間裡,除了非不得已,她本就不會踏出房間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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