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與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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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有些不明白。”漪靈聽了許久之後，遲疑道“剎族人口未過五萬，而水族，據我所知，卻將近十萬族民，二比一，即便不贏也未必會輸…”

“這卻是我所要提的。”紅拂輕嘆一聲，在甲板上舒展著身姿，徐徐道來。

原來，這水族一向居於海上，保持中立，以行商為業。而這行商中人，其首要之事便是能忍氣聲，時一長，全族上下竟衍生出圓滑退縮的族風來。本來，佔著海上地利，他們雖有些懦弱，卻也吃不了什麼大虧；怎料卻忽的冒出個同樣悉海洋的剎族，平分了原有的優勢…”

“再者，水族體質本就不擅戰鬥，雖有十萬人口，其中真正能上陣的，卻也不過二、三萬罷了！

“紅拂又補充道，”反觀剎族，雖不過五萬人口，卻是全民皆兵，號角一起，便是婦孺老弱也披掛持戈的。如此對照之下，水族哪還有勝算？”漪靈呆得一呆，似乎想到水族的命運，不由略微紅了眼眶:“可憐珈漣她們…”石不語輕哼一聲，扯著嘴角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水族若是早些起來反抗，也不至於今養虎為患。這道理，三歲娃娃都懂，他們卻不明白。奇怪，莫非其祖乃是龜公出身？”

“爹爹，什麼是龜公？”清荷恰恰醒來，扯著他的衣襟，仰頭問道。

“這個嘛…”石不語被那雙清水般的明眸看得心中慚愧，藉故飲水，轉過了頭去。

見他閃爍不答，略有些不耐煩的清荷頓時嘟起花骨朵般的小嘴，將頭轉向一旁的凝寒。說也奇怪，凝寒子雖和，卻生就一副清冷氣質，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味道，只是清荷不知如何，全無畏懼生疏之意，時不時便要她抱上一抱。

見小人兒發嗔，即便是一向少有笑容的凝寒，也不由微微綻出微笑，帶著些須親暱捏了捏那張小臉，柔聲道:“乖寶貝，發問之前，記得要先稱呼對方！”

“恩…”清荷咬著小指，看著她徵了片刻，終於徐徐開啟櫻桃小口，猶豫著呼道:“孃親？”

“噗！”某位男頓時化作水泵，一股清脫口而出，盡數灌溉了那位正不住呼熱的夜叉…

“哪個混蛋教的？”直至抵達落霞島上的旅店時，石不語還在糾纏於這個問題。

“老闆，想必是你半夜所說的夢話…”有些心虛的南蘭一面尋張空桌，一面信口胡說道。

“咱家唯一會說的夢話便是‘還錢’！”石不語抱起清荷，引誘道“乖乖，告訴爹爹，是誰教你喊媽媽的？”

“是…”清荷遲疑著，目光不住飄向南蘭。後者面發白，只怨自己昨夜為何會對清荷胡說一番。

“很好！南蘭？”

“事情是這樣的…昨你送我當夜宵的十兩銀兩，被我丟在了白酒中。”

“所以？”

“所以我醉了，難免胡說八道…”

“原來如此，那以後就不要吃銀子好了，免得又丟…”

“不要啊！”

“莫再說了！”兩人糾纏之際，凝寒面上紅暈愈發顯，終於忍耐不住的輕咳一聲，打斷了這令人難堪的對話。

石不語死命甩開化回貂形死死抱住自己大腿的南蘭，極不甘心的嘟囔道:“這可是名譽…”

“小兒之言，何需如此？”凝寒語中帶著微不可察的羞澀之意，倒了杯清水遞與清荷“乖乖，慢著點，別燙著。”清荷想是極渴，就著凝寒的手，喝了幾口，忽的憶起爹爹說過的禮儀，忙不迭的補充道:“謝謝孃親。”

“噗！”石不語口中的茶水再次噴出，此次的目標直指衣衫單薄的凝寒。

“罷了！”凝寒望著身上有些透明的輕衫，微微苦笑道“我去換件衣裳。”

“我也同去！”莫愁宛然一笑，立起身來，輕挽著對方的玉臂行了出去。

隨著午間來臨，這家小小的旅店，也被不斷湧入的旅人擠得滿員。石不語這桌因了空了兩個位子，時不時便有人見縫針，倒費了他許多力氣解釋。

“看那！”漪靈輕抿著茶水，忽的捅了捅男子，示意其向旅店入口望去。

“恩？”逝不情願的停止了欺負薇薇安的舉動，轉頭望去，卻見六名身著玄服、梳著沖天髮髻、間挎著長刀的矮小男子正仗著蠻力，分開人踱入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