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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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晚風夕陽裡,武同回到了在房。

門榻上的古錢仍在,是灰衣人贈與華錦芬避兇的,這還是個不解之謎。

望著莊門,他的心沉重得像鉛塊,如何處置華錦芳,他還沒打好主意,殺了她還是休了她?要不要暴身份?想著,想著,殺機衝而起,身形一瓢,越牆而入。

院子裡靜蕩蕩的,不見人影,本來武家也就沒什麼人。

他緩緩挪步,走向上房。

突地,一陣喝喝細語,夾著吃吃地竊笑聲,從房裡傳出,他的心登時收縮了。窗門是敞開的,走近一看,宛如五雷轟頂,震得他幾乎是倒。

房間內,白石玉與華錦芳對坐談心,有說有笑,狀極親熱,大天白,居然毫無忌憚,真是膽包天了。

“滾出來!”這一聲狂吼,連他也聽不出是什麼腔調。

人影一晃,首先出來的是白石玉,然後是華錦芳。

華錦芳粉腮一變,厲聲道:“原來是你,你居然敢找上門來?”白石玉一副本不在平的樣子,淡淡地道:“兄臺,久違了!”武同雙目噴火,氣得籟籟直抖,霍地拔劍在手,厲聲道:“好一對狗男女,該死一百次!”華錦芳咬牙道:“你在罵誰?”

“罵你這不要險的賤人,拈辱武氏門風。”

“你有什麼資格?”

“宰你的資格!”白石玉皺眉道:“兄臺怎可出口傷人?這…”武同恨極而笑道:“姓白的,我不把你寸陳寸剮,暫不為人。”白石玉轉向華錦芳道:“芳妹,你避開!”他竟然稱她為芳妹。

武同五腑裂,猛挫牙,一劍揮向白石玉。

白石玉鬼魁般飄了開去,口裡道:“兄臺,怎麼上門欺人?”武同已跡近瘋狂,跟蹤而上,霜刃再次掃出,他存心一劍把白石玉劈碎,白石玉閃了開去,身法玄妙無方。

“嘩啦!”芒尾掃處,窗樓盡碎,木屑紛飛。

這一轉動,卻面對了華錦芳,武同揮創狂掃。

華錦芳閃避不及,尖叫出聲。

武同在怨毒攻心之下。出手無情,眼看華錦芳就要毀在他的劍下。

,這是天大的悲劇。

手肘一麻,長劍中途垂了下來,幾乎脫手掉落地面。華錦芳驚魂出竅,倒退了數步,花容一片蒼白。

出手解厄的,當然是白石玉,因為此地沒別人,但不知用的是什麼手法。

僅只是一麻,道並未受制,武同對華錦芳毫無矜憐之意,除了恨,什麼也沒有,較之當年發現吳凝碧與許中和的事時更甚,因為當年只是經由判斷而知道的,並非是面對醜事。

白石玉冷冰冰地道:“‘冷麵客’,你憑什麼殺人,吃醋麼?”這句話不啻火上加油,姦夫竟然指本夫吃醋,武同氣得發昏,側轉身。面對兩丈外的白石玉,目毗裂地道:“白石玉,你不是人,是狗,殺你等於宰一隻畜生。”華錦芳厲叫道:“‘冷麵客’,如果你是人的話,便說出實話,你是不是殺了武同?”武同行怨毒至極地道:“你已經沒資格問這句話了。我代表武同殺你們這雙狗男女。”白石玉冷哼了一聲,接口道:“本人卻是代武大哥照料他的子!”武同身形暴退,霜刃劃出,快如電閃。

白石玉生來文弱,但身法卻相當驚人,居然輕易地又問了開去,到了院地中央,寒聲道:“‘冷麵客’,你敢打賭,如果你傷了武大嫂一絲一發,武大哥決饒不了你,信不信由你。”這句莫測高深的話,使武同怔了怔,怒極之下,口不擇言地道:“你是說武同甘戴這頂綠頭巾?”白石玉道:“可能的,如果他知道其中真相。”對方的詭詐,武同已領教多多,彈身迫入院地,咬牙切齒地道:“白石玉,體想以鬼話蒙人,企圖脫身如果你算個男人,就別光躲閃,咱們拼上一拼。”白石衛悠閒地道:“本人一向和平處世,你說我是女人也無妨。”這種沾都能出口,這有什麼好說的,一個武士,被人罵為不是男人,可說是奇恥大辱,而他竟然甘之如抬,一點也不在乎。

“武同“呸”了一聲道:“白石玉,你是無恥之尤,是小人中的小人,唯有你這種人,才能做得出禽獸之行,讓你這種人活在世間,簡直是沒有天理。”白石玉反相譏道:“‘冷麵客’,你遮掩本來面目,隱秘真實身份,同樣也是見不得人的人,你以為你了不起。哼!見不得天的人。”武同全身的血管似乎要爆炸了,心裡有烈火在燒,面對姦夫婦,卻不能一洩心頭之恨,狂聲道:“跟你這種人說話,簡直是一種恥辱!”白石玉針鋒相對地道:“這話應該是由我來說才對,你沒資格,你是見不得人的人。”一個劍道高手,應敵時講究的是心平氣和,武同可說已犯了大忌,但難處在他此刻的立場,氣絕對平不下來,虎吼一聲,揮劍虎撲。

亂披風,劍芒織成了幕,控制了每一寸空間。

白石玉連間疾晃,依然還是脫出劍幕之外,形同鬼魁。

武同停了手,息著,並非力乏,而是氣極,他恨不能把對方片片撕碎,可是那鬼身法卻使他莫奈其何。

華錦芳進入場子,咬牙切齒地道:“‘冷麵客’,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武同霜刃一橫,厲聲道:“先宰了你這敗德的賤人!”白石玉大聲道:“‘冷麵客’,只要你敢出手,我就要你躺下。”他說的像極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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