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進退兩難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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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賽門自己看上去倒像個閒人了。可賽門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真正放鬆過。要是每一天都得過得像這幾天一樣,賽門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能剋制住撒手不管或是隱退的念頭。

來之不易的答案如今近在眼前,在擰開門把手前,賽門再次梳理了一遍思緒。先前,賽門已經假設了以下“事實”:首先是琳花和漢娜失蹤的時間很接近。

這兩年來,漢娜和琳花的關係始終沒有好到像姐妹一樣出外同行的地步。也就是說,她們中的一人是跟在另一人的後頭離開的…這個推斷有些牽強,但很合理。

至於是誰跟著誰,倒是沒有糾纏的必要。因為無論是琳花跟在漢娜的後頭,還是反過來,用不了多長時間她們就會發現彼此的存在…

賽門很清楚這兩人的實力。這兩人現在應該在一起吧?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這兩個人一直投身其中而沒有向自己報告呢?

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這件事必定發生在自己的家中…要不然也不會驚動漢娜。接下來,是兒取走了寶石…這個部分是賽門最沒有把握的,同時也是他不願意去相信的。

可賽門發現,一旦這個可能成立,很多其他的假設就說得通了…包括琳花和漢娜失蹤的部分,很顯然,她們是去追兒了。

然後,賽門不得不面對的問題是:兒為什麼要取走寶石?應該還是為了…錢吧?賽門慨道。兒以前就很少來找賽門“借”錢(賽門每次還是偷偷瞞著琳花和漢娜給的)。

尤其是在和自己的關係惡化後,她就再也沒來過。據賽門所知,兒的手頭雖不寬裕,但也不至於太缺錢…

賽門不會讓那種事發生的。那她要這麼多錢是為了什麼?很簡單,肯定是發生了什麼特殊狀況,而且還得是超出常範疇的大事。

自然而然地,賽門想到了…海婭讓自己去找人,找一個藍髮小女孩的事。啊哈!瞬間,所有的線索都串到了一起。10月1夜,在取得寶石後,歐涅需要留守現場控制全局。小可還得引開警察。魯克又正忙著集合他手下的那一大群弟兄。第一個回來的只有可能是兒。所以,兒遇到了那個女孩兒,又把她藏了起來…這很像是兒會做的事情。

兒能把她藏在哪裡呢?家裡?還是某處據點?兒可沒那麼傻。於是,距離兒家較近的碼頭成了不二的選擇,但是,碼頭的船老大沒道理無償地替兒辦事。

特別是在海婭的搜索令已經發出的情況下,他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冒著風險去窩藏一個小女孩。他必然會向兒開出價碼。結果就是那個倒黴的會計被兒“賣”給了船老大…這也很像是憎惡分明的兒會做的事情,可是這樣還不夠,隨著搜索的力度加大,受到壓力的船老大決定再向兒敲一筆。

這也就是為什麼兒會潛入自己的家中偷取寶石的原因。接下來的推論就是順理成章了。兒在甬道內找到了寶石,卻不料驚動了刑房裡的漢娜。賽門相信,就算是被上耳朵堵住嘴,漢娜也一定能察覺到外面有人,而且這個人不是自己。倉皇間,兒趁著漢娜還在開門(鬼知道漢娜是怎麼在裡面開門的)的時候,帶著寶石離開了自己家。

也許,如果不是因為漢娜,兒還有其他的選擇…不一定非要這幾顆寶石,只要是值錢貨就行。在漢娜離開家時,她故意沒鎖門,就是為了提醒自己家中發生了異樣…

因為她肯定沒時間去找紙筆給自己留信。這個時候,琳花還沒到家(因為賽門沒有在自家的馬廄中看到馬車),但她可能是在附近發現了偷偷溜出來的漢娜或者是鬼鬼祟祟的兒。

於是,琳花又緊隨其後…這麼說來,她把馬車丟在哪兒了?琳花不可能駕著馬車跟蹤這兩人的。

之後,自己回到家睡了一大覺。至於兒又折回來給自己做午飯…那也很好解釋。漢娜開門估計是花了一點時間,兒得以僥倖逃脫,但是,為了確認自己是否暴“作案者”往往都會返回“犯罪現場”的。

再次闖空門的兒有足夠的時間消滅一切她之前可能留下的證據…要不是自己那時候太困,又以為這一切都是漢娜所為,說不定還真能發現點兒什麼呢。

見自己已經回家,兒非但沒有離開,反而給自己做了一頓飯。這樣,還順帶製造出了她擁有“不在場證明”的假象。…以上那些古怪的用詞統統都是賽門平裡讀書的成果,其實這個世上的很多事情,在知道答案後,你會發現它們遠比你想象的要簡單得多。說到底,這兩天發生的一切全部都是同一件事。用一句話來概括的話,就是貧民窟裡來了一個外人,從而引發了一連串平時永遠也不可能發生的怪事。如此而已。在這裡守株待兔的話,遲早能等到兒的吧?賽門心想。還是…先看看這個把自己這兩天的生活攪得一團糟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賽門擰動門把,只聽喀啦一聲,老舊的木門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慢慢地朝裡打開。就在門剛打開一條縫的時候,賽門還下意識地用衣角去掩住口鼻。可之後,他發現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一股淡淡的芬香從裡面飄了出來,賽門只覺得這香氣很好聞,又很讓人懷念…難怪船老大聞不慣。在確認了香氣對身體沒有其他影響後,賽門將門完全地推開。

在門後,賽門看見了如畫般的美景。緊貼牆壁的褥乾淨整潔,一位身穿短裙的美麗少女正倚著牆坐於其上。

一旁,朝著海面的舷窗打開著,少女把頭枕在窗口,聆聽著濤的聲音。偶爾有海越過天船塢的隔水牆,衝擊在船身上,起的點點海水從舷窗湧入,沾溼了少女的頭髮。

那頭藍髮的確不是單純的藍,而是一種黯淡的、偏黑的深藍。賽門站在門口,望著少女的側臉,一動不動,而那位早已察覺到賽門到來的少女也沒有把頭掉轉過來。就這樣,在這個微微搖晃著的船艙中,二人以獨特的方式相互保持著沉默。

直到賽門被偷偷接近的兒從後面用一裹著軟皮革的悶打暈。遠方,愈發猛烈的海風捲起雲層,在海際線舒展成厚厚的一大片。有經驗的船員一看就知道,今天絕不是出海的好子。讓人焦頭爛額地過完每一天…這絕非生活的本意。

可人們卻偏偏總是誤入歧途。顧此失彼也好,進退兩難也罷,有時候,這就是“生活”的典型特徵…無論你願意與否。

永遠波瀾不驚的生活不是生活。對暈倒在地的賽門而言。對一臉驚惶的兒而言。對焦急而又無奈的琳花而言。對躲在暗處冷笑的漢娜而言。對趴在窗口發了一夜呆的歐涅而言。對酒足飯飽後呼呼大睡的魯克而言。對正因為新男友過於老實而發怒的小可而言。對正在一群年輕男人們的下忘情歡愉的道爾夫人而言。

對正在躲避學院員工的搜尋,偷偷翹班溜走的瑪格麗塔博士而言。對正在扭捏地向卡拉克詢問如何才能在中更持久的羅伯斯而言。

對正在被好朋友問及極其私密的問題而一時有些啞口無言的卡拉克而言。對剛剛才從刺客的手中逃過一劫,驚魂未定的拉姆市市長艾爾森先生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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