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少主昏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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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這北平王劉知遠原來屯軍壽陽,觀察郭、史兩軍戰況,先接郭威來報:“河北恆、定二州,駐守著三萬人馬,由巴蘭哈卡與趙延壽二人領著,既不願戰,又不願降,只是龜縮城內,呈請皇上定奪。”劉王覽表,向群臣道:“這巴彥哈卡原是遼人,自然不願降我。不與我戰,乃守土自保耳。如今敵眾我寡,他不與我戰,正是求之不得呢。”遂命楊業擬旨諭示郭威,即揮軍南下,直奔鄴都,對杜威亦以勸降為主,如他亦不戰不降則於就近屯兵,防他入援汴京。
接著又接史弘肇來報:“絳、晉一路,勢如破竹,前已取得潞州。河中的趙匡贊已經放出口風,有意歸順,現只是龜縮城內,且城外亦有郭榮一軍在彼監視,故請皇上揮師從晉,潞南下,臣敢保皇師安達汴京。”北平王覽表大喜,即
統率一眾文武,點起三萬大軍,浩浩蕩蕩,直奔晉州。來至潞州,當有史弘肇率領潘環等諸將出郭恭
,就在潞州暫作行宮,計議下一步行程。
且說那蕭翰得知晉陽兵馬已兩路分兵南下,汴京城內人心惶惶,自量難以擋抗,三十六著,走為上著。又想到倘若河北一路為晉陽兵所踞,則斷了歸路,故急於北歸。但又想到自己一走,汴京無人鎮守,中原無主,必將大亂,不但回到上京不好代,更恐自己歸途上亦難免受禍。反覆思量,想到前唐亡國後,郭無為乃唐?宗李存?之婿,舊恩未忘,不敢屠殺李氏子孫。還把李存?之子李從益,封為許王。晉亡後,耶律宏齊亦未削其封爵,現今見居洛陽。不如撮他出來抵當一下,也許可緩衝目前困境…
主意已定,便假傳遼主將令,命部將劉祚前往洛陽,傳許王李從益來汴京主持南朝軍國事。就任汴梁留守,接替自己之職。
王淑妃聞報失驚,道:“如今劉王大軍即將到來,尤如泰山壓頂,無人能當,遼人尚且撤歸北國,如令我兒出任汴梁留守,分明是送羊入虎口,替人當災受過替死的,如何使得?”待劉祚傳達來時,便對劉祚哀求道:“我兒年少,不諳事體,豈能當此大任。煩將軍轉致左賢王大人,須另選能人才是。”劉祚笑道:“娘娘休要推辭,北軍都回上京去了,許王這一去主軍國大事,可可的就是半個皇帝了,你不看呢,朝朝代代爭的你死我活的,還不是爭這個位置麼?當年你們家的皇帝還不是靠拼命爭得來的?如今毫不費神,左賢王就讓你們家的許王去坐回這個位置,有什麼的不好?別人那可是做夢也想不著的呢,可你倒還不願意去。”王淑妃道:“將軍所說甚是。但吾兒生懦弱,膽小怕事,毫無才幹,是斷斷不能當此大任的,還是請將軍代為稟告王爺,另委他人為好。”劉祚笑道:“好叫娘娘得知,末將受上面差遣,自己是作不得主的,王爺千叮萬囑,請娘娘和許王明
便要動程,這是國家大事,萬萬不能耽誤的。今
就請好好收拾細軟,明
小將再來護駕。”說罷,便告辭走了。
王淑妃聽了,嚇得六神無主。推又推不了,辭又辭不掉,哪分明是死路一條,去了看來定是凶多吉少的,不如躲,也許能躲得了。於是,跟幾個心腹宮人一說,一個宮人說起,她有個姨娘家在龍門哪邊,她小時曾經去過,是認得路的,不如就躲到他那裡去。
王淑妃聽了大喜,就令這幾個宮人草草收拾一下,只帶金銀,不帶細軟,都改作民妝,悄悄的從後門出去,僱了兩輛車子,趁著黃昏,急急忙忙直奔龍門去了。
次辰後,劉祚領著人馬前來請駕啟程,誰知屋裡屋外都找不到王淑妃母子蹤影。氣得暴跳如雷。考問附近的人,都說昨夜傍晚時分看見淑妃帶了幾個人從後門出去的。再考究竟去哪裡,他們一個都不知道。
劉祚無法,立命手下人馬緊守四門,挨家逐戶尋找,鬧了一天,竟是毫無蹤跡。又四出詢問,得知當傍晚有兩乘車子從南門出城去的。便轉令士兵一齊在城南散開,就各處的村落人家,像梳蓖子般的挨門逐戶搜查,這才把他們找了出來。劉祚也不好得罪,只是命士兵軟硬兼施,把他們
進車子,押護到汴梁
差。
蕭翰正在著急,早已招集朝臣,候新主,一見送來了李從益,即
便擁他御崇元殿就位受爵,接受百官朝賀。
那些當官的都是官場老混,這個年頭改朝換代就如走馬燈般的,一眨眼就換皇帝。只要你在朝中有個職位,不與新主子對抗,管你漢兵明天來還是後天來,他們都能保得住富貴的。因此都喜孜孜的前來朝賀。如今只要在朝中保住一個職位,明兒新主子來了就少不了你一個職位的了。
這李從益大抵也是少不更事,只知道自己的上輩是當著皇帝來的。接著也看著別的人家也當皇帝。可他自己卻沒當過皇帝。如今這個“主持南朝軍國事”雖然不是皇帝,但他知道遼人一走,剩下的也就自己是老大的了。雖說不是真皇帝,但和皇帝也差不多。再想,當年郭無為當皇帝,頭上不是還有大遼國管著麼,我如今還不就是這樣?做個假皇帝總比沒皇帝做的好。因此,也興沖沖的坐到御榻上去,蕭翰指揮遼,漢百官朝賀,並親率部將代表大遼,奉上印綬文冊為李從益晉爵。又由李從益率百官拜接受,行禮如儀。接著,又令李從益進便殿接受百官朝拜,煞有介事,演得十分隆重。
這卻急壞了那個王淑妃,站在屏後乾著急,忙跑了出來攔阻說:“拜不得!拜不得!”那裡攔得住,只見百官早已黑壓壓的跪了一地,忙把他們一個個拉起來道:“諸位請起,莫拜!莫拜!”哪些官員哪管你這個呢,新主上臺,拜賀者見官加一級。不管你這個主兒做多久,就算明天劉知遠來了,大家都能保住這位置的,何樂而不拜?
那王淑妃只急得淚滿面,向百官哀告道:“天地同鑑,我母子孤窮絕路,贏犖殘臣,哪裡有主持軍國大事的本事,懇請左賢王在各位朝臣中另選賢能擔任此職,放過我母子…”蕭翰道:“淑妃何須憂慮,那劉知遠只不過三萬人馬,我朝留在恆州,定州,鄴都三處的巴彥哈卡,趙延壽,杜威等人,合共就有共有四五萬兵馬駐守,河中趙匡贊有二萬人馬,濟州高行周有一萬人馬,即使本王領人回北國,留下爾南朝仍有十餘萬人馬,更有滿朝文武擁戴,何愁一個劉知遠?”說完,又向百官問道:“爾等願意擁戴許王麼?”哪文武百官異口同聲應道:“我等願意擁戴許王!”蕭翰回頭對王淑妃說:“如何?本王沒誑你吧?這文武百官都擁戴許王,你們中國人說的‘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呢,現在滿朝文武一齊擁戴,你還慌什麼呢?”王淑妃聽了,心下稍安。可是,這邊行禮剛畢,蕭翰只留下部將劉祚領一千人作李從益衛隊,自己卻匆匆的率領人馬走了。蕭翰為什麼留下劉祚?因為他是漢人,平
裡見他口心不一,靠不住,所以把他留下來算了。為什麼只留一千人給他?因為這一千人一直都是跟隨劉祚的,又是漢人,帶回大遼也不可靠,也留給他算了。不留人馬不成嗎?不成。因為自己是大遼國的汴京留守,李從益又是自己以大遼名義委下的南朝權知軍國事大員,不留人馬不好
代。再說,名義上汴京仍有遼國兵馬,也許免得自己前腳一走,後面有人跟著兜
股打過來。
蕭翰草草處理了一下,便急急忙忙的來至鄴都,杜威派人出城接。蕭翰知他是個三刀兩面的傢伙,且手下兵將都是漢人,如今遼國失勢,怕他反水靠不住,也不敢進成,只在城外駐了一宿,要了些糧草,次
又匆匆忙忙起程北往。
不一,來到恆州,巴彥哈卡接入關內,蕭翰密密囑咐一番,巴彥哈卡遵命派人前往定州把趙延壽喚了過來,二話不說,把他上了囚車,押回上京去了。
這裡蕭翰一走,這汴梁就癱瘓了。一些鼠竊狗偷之,趁亂打劫,
得汴梁城裡城外,人心惶惶,不可終
,這又令王淑妃不由得心驚膽戰起來,忙召集百官商量對策。
誰知眾官員當著蕭翰在的時候,個個唯唯喏喏,十分老實。如今蕭翰走了,就都變得哼哼哈哈,愛理不睬的了。加上每探馬報來的消息都是壞透了的,李從益畢竟年少無知,不知時世變化,朝代
替的無情,每
裡還只顧著在後宮和宮女戲耍,在朝廷上受大臣參拜,過著皇帝癮,而王淑妃卻整天惶恐不安,以淚洗臉。
這臨朝,王淑妃又哭哭啼啼,懇請諸位大臣道:“
來漢兵逐漸
近,究竟該如何處置,諸位該替我母子拿個主意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