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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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雨苑其實從以前就有種想法:很遺憾自己沒在蔚丞騏生前多認識他一點。而現在,在聽過北京的蒲雨苑和蔚丞騏的故事之後,蔚丞騏的專一、悲劇式的情,都深深
引了她,她遺憾的念頭,就更嚴重了。
她不只一次跟譚洛胥提過那第一百顆檸檬的故事。而未了總用一種無限悵惘的語氣嘆:“很美吧。”
“不美。”譚洛胥大表不以為然。
“沒有完美的結局,怎麼會美?”她瞟他一眼,懶得再跟他多說,嫌怨他心思不夠密,不解她內心深處那纖細的
覺。
不過,她還是經常常不由自主地在譚洛胥面前碎碎念:“如果早點認識蔚丞騏就好了。”譚洛胥開始時還不覺得這話刺耳,只諷道“早點認識他幹什麼?當另一個蒲雨苑的替身?”蒲雨苑一臉嚴肅,像是真的考慮過這問題般。
“如果他一樣那麼深情的對待我,我不介意。”
“那我呢?”譚洛胥這時候還像是玩笑。
“你跟他男女主角談戀愛去了,我擺在舞臺的哪裡?”像是問倒了蒲雨苑。她認真想了一下,結果說出的話簡直就要讓譚洛胥吐血:“不知道耶。”
“如果真是那樣,我們的故事就沒有了,”譚洛胥還算是耐著子。
“那你如何選擇?”沒有譚洛胥在身邊,那真算得上是某種損失,蒲雨苑認真思量著。但如果蔚丞騏還活著,或者她也就不會有機會跟譚洛胥相處,不會有機會跟他發展什麼戀情,或許她也就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這樣的想法當然也有道理。所以她還是回答:“不知道耶。”譚洛胥因此就不高興了。
是應該要不高興的。自己的女朋友,為了一個已過世的男人,硬把自己的地位給擠了下去。
他本不是義氣用事的人,但遇上情事件,也不由得有那麼點過
,吃起醋來。
兩人自相之後從來沒吵過架,這回雖然也不算是鬥嘴吵架,卻似乎是暴風雨前的陰霾雨霧,絕對算不上什麼好預兆。
蒲雨苑也愈來愈常去蔚丞騏的屋子。
這屋子因為繼承人決定不要,蒲雨苑雖然同名同姓,卻不太能算得上是繼承人,於是譚洛胥和琪臻時商量之後,都覺得還是把屋子給蔚丞騏的父母處理,畢竟這屋子當初也是父母送給蔚丞騏的。
不過蔚丞騏的父母並沒想過怎麼處理這屋子,所以雖然蒲雨苑不會繼承,但這屋短時間內不會有矣詔,鑰匙也就還在她手上,她也就隨時可以整理遺物的名義,待在那屋裡。
蒲雨苑最喜歡的地方,是蔚丞騏的書房。那裡有他豐富的藏書、他收集的cd,還有他隨手記下的一些文字、雜記,由這些線索,她得以更進一步地認識他。
於是,更譚洛胥受不了的一點,是她幾乎都把時間花在蔚丞騏身上…這麼形容雖然有點古怪,但他在不習慣經常得到蔚丞騏的屋裡,才能找到蒲雨苑。
“你怎麼在這?”譚洛胥只要看到蔚丞騏屋子的燈亮著,就知道通常屋裡的人不是蔚琪臻,而是蒲雨苑。
“還沒整理完啊。”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待在蔚丞騏的書房裡,蒲雨苑仍像以前一樣,並不太用心整理東西。多半的時候,她只是翻著蔚丞騏的遺物,從書中的一句眉批,一句偶然的言中,發現一個新的
觸,新的
嘆。
“你看這本子,”她翻著一本表皮都磨舊了的筆記本給譚洛胥看。那頁上蔚丞騏的字寫著:“那壓迫著我的,到底是我的靈魂想要出來到空曠之處去,還是那世界的魂敲著我的心門想要進去?”潦草而隨意的字跡,在米白的紙頁上。
這是泰戈爾的詩句,蒲雨苑認得,而她竟也很能體會他的心境,不由輕嘆:“唉,壓抑著某些事,想要放卻又放不開…”譚洛胥的個本來就和蔚丞騏大不相同,當蔚丞騏以
纖細的心思愁傷萬物時,他大概都在籃球場上揮汗如雨,所以蒲雨苑的悵然,只能引起他一個傷腦筋的眼光:“未免太多愁善
了吧?”
“不是多愁善,是
觸
銳,”蒲雨苑微嗔地怨譚洛胥。
“你難道都不瞭解這種覺?”
“不瞭解。”譚洛胥聳聳肩。
“說實在的,我從以前就不太瞭解丞騏。”蒲雨苑的神思像是飄浮到了什麼地方…“我卻可以理解他。”他有些驚奇:“不會吧?”
“奇怪嗎?不會。”她觸良多地又重閱讀了一遍那些字句。
“聽完了另一個蒲雨苑和他的故事,我可以完全體會他寫這些句字時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