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青白二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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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龍捋著白鬚說:‘夫人儘管放心，老漢自有道理。’青蓮見他說得誠懇，心裡暗暗嘀咕道:‘瞧他的模樣，八成也是個落荒遭災的。我何不積點陰德，將他收留下來。’於是說道:‘我從小沒爹沒孃的，就讓我認你作乾爹吧？’”

“哈哈哈…”老鬼突然笑出了聲，說:“臥槽，思想夠前衛的啊！連乾爹都出來了？”麗莎看老鬼的樣子，知道他想歪了，就瞪了他一眼，說:“你思想能不能純淨點？還想聽不想聽？”

“好好，你說，你說！”老鬼連忙閉嘴。

麗莎剛剛被老鬼打斷，稍微想了一下說:“那女子這麼說著，就要給白老龍叩頭。白老龍心裡好不喜歡，忙伸手將她扶起，笑著說:‘青兒不必多禮，老漢當之有愧了！’當天夜裡，白老龍藉著星光叮叮噹噹動手修起船來。

而青蓮回家，取出一畚斗糯米，按照白老龍的囑咐，做了滿滿一籃子糯米塊。第二天天一亮，青蓮就提著一籃子糯米塊來到海邊，她左看右看，卻找不見那條破船。

心裡正著急，忽聽有人叫她。定睛一看，見白老龍汗水淋漓地從一條嶄新的船裡爬出來，才知道自己的那條破船已經修好了，心裡又高興又，忙上前說:‘爹爹辛苦了！快吃飯吧。’白老龍吃過糯米塊，帶了幾名漁工，當天就出海捕魚去了。

漁船像離弦的箭一樣駛離了港灣，不一刻就來到東海大洋。白老龍吩咐漁工撒網，自己卻枕著艙板‘呼嚕呼嚕’打起瞌睡來。只見他一邊打鼾、一邊汗，巨大的汗珠從額頭上不斷地湧下來沾溼了艙面。漁工心裡好不奇怪。卻又不敢叫醒他。

不一會兒，白老龍鼾聲忽然停止了，只聽他夢囈般地喊道:‘快起網！快起網！’漁工聞聲，慌忙趕到船沿拉起網來。

說也奇怪，幾個人拉著偌大一頂漁網，卻像扯著一條絲線那般輕巧。拉呀拉呀。拉出海面的時候，竟是滿滿一網大黃魚。那些魚條條金光閃亮，尾尾活蹦亂跳。漁工驚喜萬分，忙把黃魚倒進艙裡。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漁工們不停地倒啊倒啊，三個船艙都裝滿了，網裡的魚還沒有倒完。漁工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楞住了。

傍晚。漁船歸航。

青蓮見捕了這許多大黃魚，心裡高興極了！

大夥聽說這個白鬚白髮老人捕魚的本事這麼大，都紛紛趕來求他作大夥兒的帶頭老大。白老龍捋著白鬚哈哈大笑著，沒做任何推辭，就滿口答應了。

從此，白老龍使領著大夥起早貪黑地捕起魚來。每次出海都是滿載而歸，捕上來的魚又大又肥，鄉親們的生活也因此變得一天天好起來。

轉眼半年過去了。一天。白老龍又領著大夥出海去了。青蓮在家準備好白老龍愛吃的糯米塊，照例到海邊去等船回來。

等啊等啊。直到太陽落山，月亮升起，還不見漁船歸航。

最後，青蓮又餓又累，就倚著礁石打起盹來了…

突然，她望見面容憔樵悴的義父匆匆走來。滿懷悲憤地對她說:‘青兒，我要走了，你多保重！要是想我，就到岑港嶺下來找我。我的屋前掛著九丈六尺白布。’白老龍說罷隨記飄然而去。

青蓮上前去拉，卻撲了個空。頓時驚醒。才知是夢，心裡驚惑不已。

突然，只見海面上呼嘯的狂風推著小山似的大鋪天蓋地湧來。海上平時都是‘無風三尺’的，這風得多大呀！

青蓮又看向岸邊，那狂風把岸上所有的船樁都吹跑了，把最堅硬的礁石都打碎了。青連怔怔地望著洶湧的大海，想到自己丈夫的悲慘遭遇，立時臉孔發白、渾身發抖，對著茫茫海天失聲痛哭起來。

一天又一天過去了，直至第八天早晨，海面上才風平息。

可是，好心腸的白老龍卻再也沒回來。青蓮想起夢裡白老龍跟她說的話，就決定要到岑港嶺下去尋找義父。她做了一籃子白老龍愛吃的糯米塊，告別了鄉親們上路了。

走了一天又一天，過了一村又一村，終於來到岑港嶺下。舉目一看，只見四野茫茫，哪有一戶人家？青蓮心裡不免有點害怕。

正在焦慮之時，猛見嶺腳邊有一個石潭，上面懸著百尺飛瀑，就像飄著一塊白布。青蓮趕緊放下籃子，取出糯米塊往潭裡丟。丟一塊糯米塊，叫一聲‘爹’。

丟了一陣、叫了一陣，潭中突然泛起一陣波，水面上慢慢出一對龍角來。青蓮被這突然出現的龍角給嚇了一跳。

這時，卻聽潭中傳出聲音道:‘青兒不要害怕，我便是你的乾爹。’青蓮聽了，傷心地哭道:‘爹爹，你為啥變成這副樣子？’白老龍道:‘我本是此地的一條白老龍，想不到此番幫助百姓捕魚，又得罪了東海龍王。被他在玉帝面前參了一本，說我殘害水族、擾亂龍宮。玉帝降罪下來，把我銅在這龍潭之中，不得自由。’青蓮聞言:心裡氣極，非常痛苦！頓時擦乾眼淚，忿忿地嘆道:‘唉！為什勤勞的人反而受苦，好心眼的反而獲罪呢？這樣不公平的世間，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說完，她把糯米塊全倒進潭裡，自己也跟著跳了下去。

讓人吃驚的是:青蓮跳進龍潭之後，就變成一條青龍，跟著白老龍隱沒在清清的潭水中。

後來，當地百姓為了紀念他們，設立了兩個會社:一個叫白龍會，一個叫青龍會。

每隔三年一小會，十二年一大會。出會時，人們敲鑼打鼓，抬著造型美觀的青、白二龍，穿村遊鄉，好不熱鬧！”麗莎說完之後，看了看我們。見我們都沒有說話，就說:“怎麼了？你們都傻了嗎？”讓麗莎這麼一問，我們才回過神來。麗莎講的過程雖然有些磕磕絆絆，但總算是講一個故事完完整整地講完了。見我們都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就得意地問:“怎麼樣？這個總算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