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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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至‮夜午‬時分,平常此時仍在書房中奮鬥不懈的無痕,如今已在臥室中酣枕高眠。

最近的她,沒來由地容易到倦怠而嗜睡。

摸黑進入房內,如黑豹般亮的眼睛馬上捕捉到上的瘦削身形,亢天靜靜地將之擁入懷中。

帶著濃厚的睡意,無痕睜開惺忪的眼眸,含糊不清地開口:“你來啦…”

“不舒服?”亢天直接問道。

“沒有。是鳴重和邦彥又在你面前嚼舌?”無痕想振作神,無奈她的眼皮有如千斤重地撐不開。

“他們只是恪盡職守罷了。”亢天隨口說著,扭開頭燈,仔細端詳她的面容。

瞧著她變尖的下巴,亢天直述自己眼見的實情“你瘦了。”才一段時間沒有見面,怎麼她便消瘦不少?瞥見無痕略顯血氣不足的臉上有著深深的黑眼圈,亢天不懷疑她是怎麼將自己成這個模樣的?

“是嗎?我不覺得。”無痕星眸半閉地回道,不住地張口打著呵欠。

“這麼困?明天讓萬里替你瞧瞧。”看她神如此不濟,亢天難得地不打攪她的睡眠。

“何必小題大做…沒什麼大…不了的。”無痕低聲地說。

亢天不信地挑著眉,覺得無痕就像醉酒的人,死命地相信自己有多麼清醒。

略微更換姿勢,無痕覓得一處舒適的位置,語調模糊地丟下一顆炸彈:“分正常啊…懷孕了…”亢天眯眼審視著她已然沉睡的臉龐,考慮著是否該把她拖入浴室,用冷水將她淋醒。雖未野蠻地將思緒化為行動,他仍很不文明地大力搖醒無痕,把她由躺臥的姿態拉為正襟危坐。

“什麼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說?”無痕也火了;即使是聖人,在被人狠狠自夢中吵醒時,亦會火冒三丈。

“把話說清楚。”亢天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

“懷孕不就是那麼一回事,需要我再詳加解說嗎?”心情惡劣之餘,她的口氣也好不到哪兒去。

真是搞不清狀況!她又不是神仙,哪裡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些年來,儘管沒有做過預防措施,卻也一直平安無事,她還深信不是他有問題,就是自己另有隱疾。誰又料想得到到今天的狀況?

“你有何打算?”不理會她帶著揶揄的語氣,亢天只想明白無痕心中的想法。

“我沒那時間,也不懂如何教養小孩。”無痕直述自己的立場;尤其照顧嬰孩可不是件輕鬆的差事。

“這有啥問題?給其他的人去帶不就成了。”亢天不當一回事地表示,接著開口:“若你真不想要,拿掉也無妨,反正我也不在乎是否有子嗣。但由另一個角度看來,你我都需要個繼承者;雖然我不會將龍幫及龍氏的興衰放在心上,你卻會直覺有愧於你爺爺的託付。”無痕靜默了半晌,幽幽地說:“生孩子對你而言,本就是輕而易舉之事,如果你早些得之,也不會有這些問題。”

“倘若不是出自於你,我寧可不要。這世上,我只許你孕育我的孩子。”

“憑你的條件,培養出的下一代也差不到哪兒去,何必吹求疵?”

“那般人才,我信手拈來便是一籮筐,要他們何用?我只想知道,你與我的子孫會是何等的面貌及情?”亢天恣意地取她身上特有的馨香,邊撥著她柔細的髮絲“即使你現在覺得無所謂,總有一天仍會到倦怠。倒不如乘機替將來留下一步棋,等孩子長大成人後,你我便可把所有煩心的事給他,我們則可消遙過,豈不頂好?”

“你說得倒很輕鬆,畢竟生懷六甲的人不是你。在商場上,除了你們,沒有人知道我的真實身分,我怎能個圓滾滾的肚皮與人洽商?”無痕送他一個特大號的白眼,認為他本是異想天開。

“當然沒理由教人識破你的真面目,因為他們完全看不見。”亢天理所當然地說。

“別說要我丟下所有事務之類的話。”無痕質疑地望著他,直覺地先打消他可能的念頭。

“不愧是我龍亢天的子,連我尚未說出口的想法,你都能先知悉。”鑑賞似的在她的臉頰上用力一吻亢天笑得相當開懷。

“我這人最講究公平了,所以你不必擔心會一個人孤軍奮戰。既然你得拋開一切瑣事,我當然也會捨命陪君子羅!”我看是藉故丟棄所有的重責大任吧!無痕還來不及將腦中的思緒化為子句,就被亢天牢牢地扣住柔軟的櫻,纏綿地引誘她與之共舞。

第二天,在沒有通知任何人這個驚人消息的情況下,亢天與無痕只留下一張紙條,便失去了蹤影,彷彿自地球上消失了一般,任憑大夥兒如何尋找,也無半點頭緒。

由於所派出的人力都一無所獲,漸漸地,雙方人馬都不再做徒勞無功的嘗試,只有硬著頭皮接下頭頭們的指示,廢寢忘食地打理公事。

龍氏和龍幫的運作倒不成問題,因為亢天向來深識“有事弟子服其勞”的道理,三不五時便將公司丟給手下的人去傷腦筋;而龍飛這邊便顯得有些吃緊了,甚至連採荷都徵召回來,替公司效命。

結果卻是苦了夢濤、鳴重與邦彥。本來一忙完工作,他們便能回家與小同享天倫之樂,和愛卿卿我我;現在他們既心疼老婆的辛勞,又不能不遵從老大的囑咐,直呼亢天和無痕是摧毀他人幸福家庭的劊子手。

#####亢天究竟帶著無痕上哪兒去了?這是眾人心中一致的疑問。

任憑大家想破了頭,也料想不到向來生活在五光十中的亢天竟選擇了瑞士一處無名小鎮落腳,傍著清靜幽雅的環境,搖身一變成了默默無聞的無名小卒。

在這裡,他不再是叱吒風雲的龍幫幫主、跺跺腳便能使商場為之動搖的龍氏總裁;在街坊鄰里的眼中,他只是一位來自東方、不問世事而一心陪伴著愛的平凡男子。

自無痕的身體開始產生變化,慢慢看得出凸起的肚皮後,亢天便不再將她的身形暴於眾人跟前,常生活起居皆由他一手包辦,每規律的戶外散步,也選擇萬籟靜寂的夜半時分。

久而久之,街頭巷尾口耳相傳,將亢天描繪成曠世稀有的深情丈夫;只有無痕自己知道,他不過秉持著一貫的作風,僅僅允許他自己獨佔她的所有,尤其當她有所改變的時候。

許多時候,他相當尊重她的意見,放縱她的心,還不忘引發她潛藏在心靈深處的一面…儘管隨著時光的逝,許許多多的覺已經不知所蹤。

他倆都不是說愛的人,不曉得瀰漫在兩人之間的微妙氛圍,是否就是人們常說的“愛情?”未曾細想,或許是因為並不重要。無痕單純的享受這種自然的覺,發現她和亢天有著“無聲勝有神”的特殊默契,甚至於有種兩人認識了一輩子的錯覺。

即使一般的醫學書籍都表示,懷孕的婦女容易患得患失、情緒不穩,恰恰她卻無此煩惱,反而極享受這難得的悠哉時刻,放鬆自己長久緊繃的神經,往往在不經意間出慵懶的彩。

任輕柔的音樂飄蕩在空氣間,無痕橫臥在大而舒軟的躺椅上,輕鬆地半倚著亢天溫暖的膛,欣賞著眼前的湖光山

“躺呆了?”覺她略微震動,亢天輕巧地替她改變姿勢,一手纏著她略長的頭髮。

初至小鎮時,無痕也曾試著自己削髮,可惜她和亢天都不是有天分的理髮師。未免頂著狗啃式的亂髮,她便讓它自由生長,以至於有了今天齊肩的清湯掛麵。

“不。你懂得怎麼接生嗎?”出薄弱的笑容,她有著即將臨盆的預

拜無痕自小練武與平注重調養身體之賜,這對夫兒不曾見過任何婦產科醫師;尤其亢天更打心底厭惡這個念頭…他無法忍受讓自己的子躺在他人面前、任人檢查身子!

既不曾拜會醫生,腹中嬰兒的別自然也無從得知;如今只腦瓶兩人的本能接即將來臨的生產大事。

“聽過卻沒試過。要生了?”亢天起身將她平放於躺椅上,撫去她額角的細小汗珠。

“看來我得當個試驗,完全信任你的方法了。”在勻軼有序的吐納間,無痕察覺羊水已破,忍不住自嘲地說。

“難得你如此看重我,我豈能教你失望?”語畢,亢天在她前額落下輕吻,開始一連串的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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