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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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低頭凝視著她,英俊的臉上浮現疑惑表情。

“我一直以為你是沒心沒肺的花花公子。”他絕對不是柏旭天說的那種無法談深度愛情,心靈發慌、寂寞難耐,就會亂找解藥,對女人不管高矮胖瘦都想嘗一嘗,以為自己若不是情聖就是神農氏在嘗百草,徹底膚淺的花花公子。

“喔。”他又恢復自嘲的口吻。

“可能是很笨的那種吧。我不是跟你說過,每次去書局看到滿櫃子書都會很想拉肚子嗎?”

“一看到密密麻麻的字就會頭暈,一有筆試就想逃到場,一用腦思考就會肚子餓。”柏珈穎放開擁抱的雙手,抬眼好笑地看著他。

“這些你在酒吧都說過了。”

“女人還是會喜歡我。”

“是呀,誰叫你是肌男,又長得二臉該死的帥,她們都愛死你了。”柏珈穎靈巧地跳下機車,和他並肩,有說有笑地往回家路上走去。

那個晚上,邢志薔終於吐了心事,也難得睡了一夜好覺;柏珈穎卻很意外地失眠了。

她在上翻來覆去,怔怔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好久好久,都在想著她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星期六的早晨,一個柔和的晴天。邢志薔剛衝過澡,打開冰箱,拿出九百毫升的鋁箔包牛,就著瓶口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咬丫四五片抹上花生醬的吐司,隨手用圍著脖子擦乾頭髮的巾抹掉嘴邊的牛,站在廚房的窗戶前看著對面柏珈穎的家。

對面屋內靜謐,全無任何人影走動的跡象。邢志薔額頭輕輕碰觸冰涼的玻璃窗,將雙眼緩緩閉起來沉思。現在是不是應該開始認真看待他和柏珈穎關係的時機?就像每次比賽哨音響起,心臟劇烈鼓動,整個人準備拔腿全力衝刺的覺。

沒必要為自己對她有覺找藉口,或是用不想談情嫌六麻煩當推託,雖然“認真”這個字眼對他來說異常陌生,而且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但他不想閃躲逃避。

至於他一直擔心自己是否配得上她的事,他不想費腦筋去煩惱,讓柏珈穎去決定吧。距離和她約定的晚餐時間還早,邢志薔早上要去國小擔任手球隊的教練,下午要回大學母校和學弟打一場橄欖球友誼賽,或許比賽結束後還有時間可以去修剪頭髮。邢志薔套上運動服,提著運動揹包,立刻出門。

直到中午,柏珈穎才起。在洗臉檯前刷牙,腦袋還昏沉沉的,滿嘴牙膏;她用手敲了敲自己漿糊般的腦袋,試圖清醒一點。

走進廚房泡咖啡,柏珈穎發現天的陽光透進窗戶,灑了滿室溫暖的光線。對面窗戶靜悄悄,一點人影移動的跡象都沒有,不知道邢志薔是不是已經出門了。

沒多久,空氣中瀰漫咖啡的香氣,是香濃帶苦的曼特寧。

應曉曼昨晚好像沒回來,柏珈穎探看客房一下,發現鋪是整齊的。很好,表示她和哥哥和好了,不過,柏珈穎真想找人聊一下。

她已經很久沒有把思緒一直繞在男人身上,上次這麼做,還是因為被揚先生劈腿,她不得不好好想想自己是哪裡不對勁;那時候她腦子是不是燒壞了,怎麼會以為和揚先生這樣不慍不火的愛情,未來可能結婚?

柏珈穎屈腿坐進淺白的沙發,緩慢喝著熱咖啡,滿腦子思緒縈繞著邢志薔。都怪她戀愛經驗太淺薄蒼白,無法準形容現在具體的受,只能說內心莫名受他牽引,甚至有點害怕。不過,她到底在怕什麼?如果他對她沒有一樣深刻的受,到最後也不過就是心受傷而已。她不想當一個不願冒險的膽小表。就…順其自然吧。好笑的是,就…不是他的口頭禪嗎?

今晚,邢志薔本就是痞子裝紳士。他穿得很正式,黑襯衫,鐵灰西裝褲,還打了一條銀藍的領帶。距離上次打領帶,還是去年到澳州參加伯公的葬禮。

老實說,他本沒有追求女人的經驗,那些一夜情或兩夜情都沒必要動用到追求的地步,約會要注意哪些細節和步驟,他也不清楚。本來想打電話問學長,但擔心還沒問到答案就被他們笑死,決定還是自己摸索。

之前,光是選餐廳,他就傷透腦筋。以往他和學長常去的式料理居酒屋,或是和女人常去的夜店應該都不太適合;經過仔細考慮,最後還是訂了一間五星級的餐廳。

燭光美,音樂佳,餐廳主廚烹調的西式料理也得沒話說,鵝肝醬、酪梨沙拉、南瓜湯、菲力碳烤牛排,配上波爾多紅酒,還有提拉米蘇、鮮冰淇淋和熱咖啡。燭光搖曳下,親暱舒適的氛圍;最美好的是,喜歡的人淺淺的微笑,坐在對面和你一起享用晚餐。

暈黃的光線,邢志薔凝視銀心形鍊墜垂在柏珈穎口,隱隱散發光芒。這條項鍊是他剛才在車上送她的;他有兩個姊姊,還有一個愛漂亮的四歲小外甥女,多少清楚女生對閃亮飾物的喜愛,而且對方願意立刻為你戴上,表示對你很有好,燭火搖曳,他低垂著眼,臉上有睫的陰影,一笑,出潔白的牙齒,看起來很健康陽光。

當然啦,不只柏珈穎,其他女人也注意到邢志薔英俊帥氣到不可思議的地步,要不然餐廳的女服務生們也不會頻頻在他們這桌逗留,連倒杯水都在對他拋媚眼。

他厚實的肩膀、寬闊的膛將黑襯衫繃得硬,簡潔俐落的短髮襯托出健康的膚,濃眉舒展,炯亮的雙眸散發溫暖的眼神,專注地停留在她身上。柏珈穎覺得,今晚他的態度特別客氣,甚至有些拘謹。

只有幫她戴項鍊那一刻,他的指尖碰觸她頸後的肌膚;替她脫外套,他的手無意中輕握住她的手臂,讓她覺到兩人之間竄起相互引的熱烈電

然後他們聊起生活中的細微瑣事,像家裡有幾個人、住在哪裡,學生時代好玩的事。柏珈穎提到她父親是空軍軍官,在某次飛行因飛機故障而墜機喪生,從此她兩個雙胞胎哥哥替代父親的角,對她的態度從搗蛋頑皮鬼變成管教嚴厲的哥哥。

邢志薔的父母在他國中時移民到澳洲,他沒有跟過去,因為想留在學校的手球隊。那時幾乎早晚練球,球隊球員也都住校,吃大鍋飯、一起洗澡、一起睡通鋪,完全過團體生活;高中大概也都是如此,直到大學才自己在校外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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