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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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子揚,丁薔字典裡的解釋--牛皮糖。
萬萬沒想到保險公司的專屬律師,竟然就是律師界鼎鼎大名的任子揚,由於世家警察出身,丁家和律師就脫離不了關係。
丁薔曾與任子揚合作過,所謂合作,乃是她死命要求大哥讓她成為當時他辦一宗案子的助手,好不容易逮到販毒集團的首腦人物,竟然讓任律師伶牙俐齒的辯護得逞,至今嫌犯依舊逍遙法外,而她和任子揚結成不共戴天之仇。
自那事件之後,任子揚開始追求丁薔,追得丁薔無處可逃的那種追法,丁薔自詡是個小美人,但絕不是任子揚緋聞裡的大美女,好像被任子揚追到手的人下場都很慘,丁薔引以為戒。
可是他為什麼會死心塌地追求她?相信徐組長那裡亦是預謀之一。丁薔對任子揚的認識,除了卑鄙、無恥、下之外,更明白他是個不甘寂寞的人。
不甘寂寞,本來要請心理醫師才能做診斷,不過憑了薔多年和任子揚相處經驗,她自以為比心理醫師更瞭解任子揚病入膏肓的“病態”凡是長得比較英俊、比較少年有成、比較聰明、多金和多才華的男人,總會被一群患有嚴重“淘金樂”的女人包圍,此“淘”又可做為“掏”字解釋,想要先“淘”到金礦,就得先不斷“掏”包完成使命,可是十個掏
包的女人當中,可能沒有一個淘到金礦,這樣的結果就造成很多有錢單身漢產生。
而這些女人不自覺把男人味口養得大大的,驕傲喂得滿滿的,於是造就許多目中無人、玩世不恭、狂妄自大、又神氣活現的臭東西,所謂臭,又不指身體上的氣味,而是他心地嚴重發臭。
她確定任子揚就是被笨女人捧臭的自大狂!
“丁薔,他喜歡你…”徐組長曾經沉重地告訴她。
“廢話,只要是女人他都喜歡。”丁薔自是不屑。
“可是…”徐組長上上下下打量丁薔,除了身分證上別欄外,她沒有一點像女人。
他沒有雄心豹子膽說出真心話,轉而用另一種哀怨動人、纏綿悱側那種語氣,就是當任子揚和丁薔最後一次分手後,他私下在辦公室和徐長官講過最認真的話。
“他不會放過你的。”丁薔瞠目岔氣。
不能怪她,這句話若從多情漢口中說出,無疑是一句動聽悅耳的海誓山盟,但是由五短身材又尖嘴猴腮的徐組長口中代言,這簡直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了,不會放過她?不就等於要置她於死地了…
丁薔氣得眼珠都要爆出來。
晚上,她終於見到了任子揚,他敲定在一家氣氛漫的德國餐廳,她站在餐廳門口等候,還是白天那身裝束。
他姍姍來遲,或者說丁薔從下午就開始在這裡。任子揚並沒有穿上他那襲律師大黑袍,通常那是他追求女人的絕招,那身裝扮等於宣佈他所有財產和前途無限。他只簡單地套件襯衫和牛仔褲,不過從衣服上質料和剪裁上的費心判斷,絕不同於丁薔在地攤買來二百五的現成衣,必是他從意大利聘請來的服裝設計師量身訂作的。
丁薔忍住衝動,雖然再次重逢不該義憤填膺,可是他那張巧嘴以及誰有錢就為誰賣命的作風,不知讓多少好人死不瞑目,她就是擺不上好臉。
她穩住步伐緩慢走向他面前,臉上努力堆上笑容。
當丁薔走到他面前,有點生氣他比她高,任子揚可能是她所接觸男人中唯一比她高的男人(除了新認識的曾曼),使她在“高人”生命裡產生懼高症。
她非常禮貌地伸出手,暗算只要他禮貌地握住她的手,她便可以假裝熱情地往前邁一步,然後故意小心地踩到他的腳,當他痛得抬起腳後,假裝著急俯身探望那隻受傷的腳,再不自覺用力抬起身,一定就能撞到他下巴,然後慌亂在他膝上補上一腳,包準他跪在地上品嚐灰塵芬芳滋味。
可惜他以鞠躬還禮,使她美夢泡湯。
她以為大律師家的是彎不下去的,可是她忘了任子揚同樣太瞭解丁薔。
“看來,幾年健身房裡的冷氣把你的腦滿腸肥吹散了。”她望著他依舊結實碩健的體魄冷冷諷刺。
“你也不錯嘛!每天忙著追狗、找人、教富太太跳韻律而奔波勞碌,使你看起來更加傲骨嶙峋而兩袖生風了。”任子揚優雅微笑,瘦長黑臉充滿嘲
的線條。
丁薔氣得牙齦發疼,他話裡同時嘲她三點:愚、瘦、窮。
“算了,和你這種人生氣會讓我迅速老化,我只問你幾句話就好。”
“別這樣,丁薔…”他拉住她的手,她立刻高舉起手避開,順便抖去掀起的疙瘩,任子揚只好攤開手錶示無奈“我們曾是好朋友。”
“仇人。”她更正他的話。
“好吧!仇人,也是非常漫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