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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饑荒之年,餓殍遍地,京城外都會自動形成一個亂葬崗,用來收置那些客死異鄉的難民們。
而據不知說,她的養父母就是被人抬到了這裡丟棄。時隔兩,再來尋時,卻只見亂葬崗已變成了火葬場。到處黑壓壓一片,是土是灰
本分不清,更找不出她父母的屍首了。
陣風吹過,一股刺鼻的味道面撲來,圖青雲和不知不
捂住了鼻子。
原來官府下令限期內掩埋掉所有屍首,以防有瘟疫擴散。而那些公差們為了圖省事,乾脆一把火燒了所有。
“雲哥哥,怎麼會這樣?我的爹呢?娘呢?”不知傷心絕,“爹,娘!你們在哪裡?不知來看你們了、、、、、”雲哥哥,好
悉的稱呼,記得以前方綢兒都是叫他雲哥哥的。圖青雲無力的四下望著,說不出一句安
不知的話,畢竟在這個年代,入土才為安,這一燒,以後不知想爹孃的時候,可是連個念想兒都沒有了。
不知哭倒在地上,雙手刨著地上的灰土,臉上身上都是黑黑的碳灰,眼淚嘩嘩淌著,很快便把小臉哭成了一個大花臉。
圖青雲不忍心看下去,附身將她拉起來,安道:“不知,人死是不能復生的,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你的爹孃如果知道你這樣為他們傷心,一定會於心不忍的。”哭到傷心處,不知哪裡肯聽,仍是趴在那裡,亂抓著地上的黑土,喊著爹孃的名字。那情形真叫看者落淚。
“別抓了,這裡這麼多的灰燼,早就分不出哪是你的爹孃的骨灰了。你就在這裡多替他們燒些紙錢吧。省得他們來世繼續受苦!”圖青雲將二人帶來的紙錢擺開,點上火,又扶不知起來,替她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同她一起燒起紙來。
不知跪在地上,把紙錢一張一張的折開來,放在熊熊燃燒的火焰裡,哭道:“爹,娘,不知本來就是個孤兒。如果不是當初你們收留了不知,恐怕我早就餓死在大街上了。不知本來想長大了好好回報您二老的養育之恩,誰知老天不長眼。偏偏連一個報恩的機會都不給我。嗚嗚嗚、、、以後不知又變成孤兒了、、、嗚嗚,再也沒有人疼不知了嗚嗚嗚、、、”圖青雲垂首而立,看著弱不風的不知哭的肝腸寸斷,不知的痛,他從來沒有體驗過。但他依然能
到她心裡的那份絕望和對未來的恐懼。
滿地的黑土和灰燼,又燒掉了多少人的希望,多少人的摯愛。剛才還火辣辣的大太陽,彷彿也不忍心看這人世間的疾苦,不知何時躲到了厚厚的雲朵後面。
一塊好大的積雨雲飄了過來,圖青雲看天。好像是要下雨了,急忙
召喚不知起身,省得趕了雨。
突然。不知一陣顫抖,停止了哭喊,竟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不好!”圖青雲急忙將她扶了起來,呼喚道:“不知,不知!你醒醒。你不要害怕,你不是還有我嗎?我會照顧你的!”一陣轟隆隆的驚雷響過。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的落了下來,圖青雲急忙抱起昏的不知,狼狽的上了馬車,吩咐車伕急趕回城。
馬車一陣顛簸,將不知從昏中顛醒,才看見自己一身黑不溜秋的樣子,正靠在圖青雲的懷裡。
“雲哥哥,我怎麼了?”氣若游絲,不知說的話,恐怕連蚊子都要戴助聽器才能聽的到。
圖青雲將耳朵附在不知臉旁,聽她又說了一遍才聽清楚。
“你傷心過度,昏了過去,外面下著大雨,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生死有命,你一定要想開些,不要哭傷了自己的身子才是!”圖青雲用同樣溫柔的細語安不知道。
“哦”不知聽罷,無力的望望馬車外一篇茫的雨幕,任由雨滴聲敲打著自己受傷的心靈。
圖青雲身上的那股暖意將她團團包圍,是如此的安心,如此的溫暖,她貪心的享受著這醉人的暖意。一會,到了圖家,就要稱他大少爺,只能遠遠的望著他,就再也沒有機會這樣靠近他了。
“你叫我雲哥哥?”圖青雲將頭扭向窗外,低聲問道。
“啊!對不起,大少爺,不知糊塗了!”不知一聽圖青雲如此問他,大為惶恐,急忙掙扎著坐起來,才發現剛才自己整個人都倒在了圖青雲的懷裡。
“不要緊的,只是,以前,也有一個姑娘這樣叫過我。好久沒有再聽到這樣親切的稱呼了。”自從方綢兒被齊樂伊穿越附身,他好久沒聽到有人這樣叫他了。
不知好奇的睜大眼睛,問道:“你一定很喜歡這個姑娘吧?她也一定很喜歡你!”一好奇,就忘了剛才的傷心事了。
圖青雲苦笑一聲:“你是如何知道的?”
“如果她不喜歡你,她一定不會叫你雲哥哥的,要不然,叫圖大哥就可以了。”不知的解釋很狗不通,但她隨後就發現,自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急忙噤聲。
“是的,她從第一次見我就叫我雲哥哥,一直叫了六年。”圖青雲仍然沉浸在對綢兒的思念之中,並沒有發現不知已經羞紅了臉。其實不知的小臉早被黑灰染成黑的了,又被眼淚哭的一趟一趟的,哪裡還能看得出羞不羞的。
一陣尷尬的沉默過後,圖青雲回過神來,看看不知渾身一抹黑的樣子,好像剛才哪個耗子鑽出來的一樣,急忙探出頭看看天,此時陣雨已經過去,只剩下
碎碎的細雨。
“去一下悅來客棧。”圖青雲朝車伕吩咐道。
車伕應了一聲,依舊掛著二檔不緊不慢的跑著。
“大少爺,我們這是要、、、、、、”不知不解的問道。
“看你這副小灰老鼠的樣子,回頭大夫人要是問起來,你怎麼代?你先上客棧洗換一下再回去吧!”圖青雲細心的說道。
“嗯,謝謝大少爺替不知想的這樣周全。只是我也沒有什麼可以換洗的衣服了。”
“沒關係,前面找個綢緞莊給你買一身就是了。”圖青雲早就想好了。
到了綢緞莊,不知和圖青雲下車到店裡挑了一件灰系的布衣裙,戴孝期間本應該穿黑
孝服,但身為圖家的丫鬟,是不可以在主人家隨便亂穿這樣晦氣的衣服的,只好改成了灰
。
“悅來客棧就在前面,你自己去吧,好好洗個澡,忘掉不開心的事情,就回家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回鋪子裡去,就不陪你了。記住,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話,儘管來找我。”圖青雲像個大哥哥一樣囑咐不知。
他這個人向來辦事極有分寸,自然知道孤男寡女是不適合到客棧那種曖昧的地方去的,看不知神也好了許多,因此決定分道揚鑣,免生枝節。
不知點點頭,用蚊子語說了一句,“大少爺,雲哥哥,你就像我的親哥哥一樣!”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了。
“小鬼!”圖青雲笑笑,看著不知跑遠的背影,突然覺得她跑起來一顛一顛的樣子都像極了以前的方綢兒。
見天已經不早,急忙往圖寶齋趕去,大半天沒在鋪子裡,只怕旁人還以為自己偷懶了呢。
雖然貴為圖寶齋大少爺,但圖青雲的敬業神和腳踏實地的幹勁一向是深得老方一輩讚許的,尤其是身背鉅債之後,他更是兢兢業業一刻也不敢馬虎。
今天蹺了大半天的班,已經到十分不好意思了,豈知前腳剛踏進圖寶齋大門,便被在這裡等了他好久的俞朝帆揪住了。
“說,上哪去了!”俞朝帆毫不客氣的衝了上來,全然不顧店裡夥計們驚詫的目光。如果不是顧全大局,恐怕他早該喊“上哪去鬼混了?”的話了。
“二弟,你這是幹什麼?”圖青雲有些措手不及,急忙問道。
俞朝帆三下兩下把圖青雲拖到門外,“我問你今天干什麼去了?和誰?”他實在是太氣憤了,這樣一個水楊花的男人,哪裡值得齊樂伊為他放棄自己。自己可是愛了她足足兩輩子的男人啊!
“夠了!別鬧了,我上哪裡去沒必要跟你彙報吧!”圖青雲見他毫不留情的樣子,不有些生氣。
“但我絕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樂伊的事情,你儘管放心!”說著,掙開了俞朝帆的手,轉身回店裡去了。
俞朝帆不解氣的追進去,質問道:“那個女人是誰?”所有人,連老方都驚動出來了,大家看看俞朝帆,又看看圖青雲,不知道這倆少東家今天這是唱的哪出?
一個一向不著邊兒,今兒個倒端端正正在這坐了一天。一個天天朝九晚五的,今兒個竟無端地曠工一天;現在又為了個女人要打起了了。
眾目睽睽之下,圖青雲乾脆來了個死不認賬:“不知二弟說的是哪個女人,我今天見了好幾位以前的主顧,都是大戶人家的太太。”如果說圖青雲一輩子也沒撒過這麼大的慌,那是不是說明他第一次撒謊就很有天分,因為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而且鏗鏘有力。
一下子把俞朝帆的囂張氣焰澆的死死的,這時俞朝帆便恨自己眼神不好使,竟然白裡捉姦沒有捉雙,以至於讓他有機會為自己開脫。
而夥計們一律“切!”還以為有花邊新聞聽呢,白期待了一場。
俞朝帆將手在空中揮了半天,最終及其懊惱的來了一句:“算你狠!”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