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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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炎夏童容蔚好不容易約到了大忙人紀碧落一起吃飯，令她嘔氣至極的是，紀碧落只有這個時間能夠和她出來，而她實在很不滿意這個時段…很難漫得起來的正午。

“可不可以下回排個晚上七點至九點的黃金時段給我？”她有一肚子的怨火，好友太不重視她了。

“小蔚，你知道我那段時間不可能出門。”她有她的為難。

“是是，因為你必須和你的長腿叔叔共進晚餐！”童容蔚沒好氣的瞟她一眼。

“就不能有一天例外嗎？”忍不住發牢騒，期盼的眼神望著她。

“這是我答應他的約定。”其實是規定，但她相信小蔚要是聽見這兩字，肯定暴跳如雷，拼命數落霍少棠的罪行來為她叫屈。

想像她握拳跳腳的樣子，碧落不掩嘴竊笑。

“你還笑得出來！”不可思議她的反應，她出聲控訴。

碧落趕緊正“因為我不認為中午這個時段不好啊，你看，窩在公司一上午，中午口氣的時間，正好出來和好友一塊兒用餐，說說笑笑回到公司後，我往往神百倍呢！”

“你當然神百倍，每天被關在籠子裡的小鳥被放出來透氣，哪隻不是快樂唱歌？”她用鳥籠暗喻她的境況，以小鳥比喻她，不偏不倚的恰當，揪疼了碧落心房，受傷的神黯然。

童容蔚注意到了，心覺自己的殘忍，連忙掌嘴道歉“碧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碧落搖搖頭，抬眼看她“我沒事，你別緊張。”事實原就殘酷傷人，是她一直自欺欺人罷了，以為不想、不看、不聽，橫互在他們之間的問題就會消失不見。

不可能消失的。她比誰都明瞭，問題只會隨著她益愛他而擴大，現下只是尚未爆發而已…

“霍少棠到底想拿你怎樣，是男人的話就一次說清楚嘛！”童容蔚義憤填膺，握拳的雙手因為極致的火氣而發抖“當初叫你接受我哥的情，你就不要！”

“童大哥都結婚了，再提這事讓大嫂誤會就不好了。”碧落制止這個話題。

“我哥那麼急著娶老婆，還不是為了趁早死了對你的那條心！”她就是為大哥抱不平，雖然大嫂人很好，但哪個人期待的不是最完美的結局？

“我不值得他等，他收回情是應該的。”

“霍少棠更不值得你的守候，那你什麼時候打算將情收回來？”語出咄咄，像是要她給個代。

看著好友痛苦的樣子多年，卻沒有拖她遠離苦海，這樣的她死了會不會下地獄？

“這輩子或許不會了…”碧落臉有點蒼白，愛上他也許真的是自討苦吃，聰明人早該放棄了，但她卻無法放下一切。

“童話故事裡的長腿叔叔是個好人，你那個長腿叔叔可是個惡魔哪！”她氣急敗壞的叫嚷。

“他不是！”

“喂，我還願意稱他是你的長腿叔叔，已經夠給他面子了！”童容蔚非常不能諒解那個男人的所作所為“他居然霸道到不許你參加我哥的婚宴！要不是我知道變態的他要的只是一個自己的影子，還差點誤認他是在吃醋。”碧落苦澀的笑，確實不可能，他怎可能吃她的醋，永遠不可能。

“小蔚，你太偏了，霍先生對我真的很好，從我年紀尚幼時他就資助我就學，現在我所做的一切，雖說是為了報答他的恩惠，可他仍是每個月支付給我相當可觀的薪資。”

“所以我才說你太盲目，被騙了還不自知！領高薪、住豪宅又如何，你本一點個人自由都沒有；言論沒有自由，行動受到限制，你和他的奴隸何異？”

“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她怕奢求太多，老天爺會因她的不知贗足而收回現有的一切。

許久許久的一個夜裡，她對著皎沽的明月許下一個真摯的心願…她願傾盡所有，只為見著長腿叔叔一面。

她的心上一直牽繫著長腿叔叔，太常想起他，所有的努力都為他，他是她的半顆心。

然而，見著他以後，見一面的心願不知滿足地被痴心餵養成一世的守候，她寧願受愛情支配，甘心淪為奴隸，也要留在他的身旁。

她知道這種情很荒謬，也不合邏輯，他的冷漠她比誰都清楚，可是她偏偏無法抗拒他的魅力，就像飛蛾不由自主地撲向火光，至死也不回頭。

只有和他在一起，她才是個完整的個體，這點，她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