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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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怎會從未察覺,這兩人竟是如此般配。

雲想衣裳花想容,風拂檻華濃。

這夏微風,竟也有意盎然的氣息,滿滿、滿滿的甜膩味兒。

陸慶祥看著兩人手牽著手回來,心下多少也有幾分瞭然了。

陸想雲招待他坐了一會兒,吃了茶點,見他頗愛這道鹹鹹甜甜的杏仁糕,便將剩餘的也打包讓他帶回去。

送他到了門口,遇上想衣。

妹妹以為他又要來說親事,面不豫地嗆了他兩句,“你這人怎麼這樣不要臉?我都說不嫁了,你討不到媳婦也別硬賴我!”祝風理都不理,連瞄也沒瞄上一眼,腳下未停地掠過她走人。

臨走前,他想到什麼又繞了回來,問:“明天,讓阿孃來?”她笑回:“這麼急著討媳婦啊?”他沒頂嘴,任她笑話,拉她的手握了握,轉過身,這回真走了。

陸想雲才關上門,對上後頭妹妹難看的臉

“我說過我不嫁他,誰允許你這樣自作主張——”

“我嫁,閉上你的嘴,陸想衣,往後見了你姊夫,說話客氣些。”她鮮少對妹妹這般不假辭,實在是這想衣太不像話!

從小寵著,沒讓她吃上一點苦,寵得都不懂人情事理了,她究竟有什麼資格自恃優越,恣意地瞧輕他人、羞辱他人?就因為那副比別人好看些的皮囊?

或許真要哪天吃了苦頭、受到教訓了,才能學會長大、懂得尊重。

陸想雲進屋之後,與父親懇談了一番,表明意願。

陸慶祥本還有意勸退,要她不必屈就,了不起就當個背信忘義的小人,受全村唾罵罷了,是她再三強調一點也不覺委屈,她是心甘情願要嫁祝風。

爹的承諾既已出口,她身為人子,自當承擔。

她不管旁人怎麼看,這男人樸實無華、純淨無偽的情,極其珍貴,要她用一輩子去疼惜他、照顧他,值得。

另一方面,她多少也看得出來,爹對葛家開出的聘金禮單頗動心,有意要接受。

梆世民的為人,她已盡到告知義務,爹卻看人家家世好,結了親家走出去也風光,想衣那頭也勸不退,既是如此,她也就不便再多說什麼了。

尊長仍在,沒她作主的餘地。

,她讓父親在家中等著,祝風依約前來,與媒婆及水嬸談妥了禮單及婚聘事宜,定下婚娶期。

子很趕,陸想雲結束休假,回城裡頭復工時便打算辭了工作,回村子裡專心籌備婚事一婚後,全心照拂阿風的生活。

其實,這趟回來前,她便已口頭請辭,有意要回家來幫爹爹打理果園,如此一來,倒像是天註定的,一樁接著一樁,來得巧。

也好,與那裡斷得乾乾淨淨,從此便是祝家婦,過往一切,再也不去回顧。

離開村子那,阿風特地起了個大早,送她到村子口。

兩人口頭約定了再回來的子,說好處理完這裡的事,就回村子裡,上花轎嫁他。

阿風子直,常有人欺他憨傻,隨口唬咔他,因此她會把所有的細節都代得清清楚楚、沒有模糊。

豈料他竟樁樁件件都記在心上了,約定回村子的那一天,他已在珍繡坊外頭候著,拋下所有的事情,趕來接她回家。

她頗意外。

“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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