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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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裡僅僅這一句話,至於如何接我的方式,一個字都沒有提。我不知道劉然搞什麼鬼,更不知道她從哪搞來的這麼豪華的車。我賭氣直接出了機場。看到停車場裡的一幕,我啼笑皆非。兩個風情萬種的女子站在深紅的大邁前,一人高舉一塊畫著卡通牛的大牌子。

胡鬧,這純是胡鬧!但是我又找不到理由拒絕劉然的安排,只得帶著萬分尷尬上了車。

我懶得問去哪。車子開了約莫二十分鐘,就停到一片風景秀麗的別墅區裡。下了車,細端詳看,卻發現這裡過於細,細得一看就是人工修葺的景緻。在機場接我來這裡的兩個女子在前面引路,走不久,就看到了一個龐大的水面。這應該是個人工湖,我料想。湖面上,野鴨、天鵝,各種水禽安詳地遊弋著。劃破這份寧靜的是一聲清脆的槍響。頃刻間,各類飛禽紛紛撲天而起,緊接著伴隨著幾聲槍響,天上掉下了數只珍貴的飛禽。飛禽落水那一剎那,犬吠聲沸反盈天,一隻只銀灰的短大狗撒著歡地撲進水裡,銜取著被擊落的禽類。

我皺了皺眉,在槍聲的迴音裡搜尋著開槍的位置。遠遠的,我看到一個穿著睡袍的男人正把手中的槍到身邊人的手裡,得意洋洋地坐回到座位上去。

了,路一唯,也就你能幹出這焚琴煮鶴的勾當。我認出來開槍的人是誰了,放聲罵著,大跨步向他那裡走去。

路一唯放聲笑起來,老二,好久不見了。歐洲旅行可愉快?聽然然說,你槍法也不錯,不兩槍過過癮?

算了吧,老子可幹不出你那殺風景的事來。這是什麼地方?難得有這麼個休閒的好地方,你卻用來獵殺生靈,唉…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路一唯扭頭解嘲一笑,示意我坐在他旁邊。這麼好的打獵機會,就在家門口,你說我能不手癢嗎?這裡就是讓它們活得太安逸了,連點危機都沒。最近我這是在培養它們認識到自然環境競爭的殘酷和生存環境的惡劣。你想想,我們人類生存得都這麼艱辛,它們一群畜生,憑什麼生活的比我們還消停?沒道理點事。我這也是教育它們做人,哦不,是做動物。

路一唯振振有辭,把一大套歪理說講得義正詞嚴,似乎像我犯了錯一樣。我真不知道這世界怎麼了,怎麼都學得像蔣永豐那麼無恥,無恥到把謠言當成真理來四處宣傳。

我本來想反駁他,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就像嘴裡被了團臭襪子,想吐吐不出,嚥下去又不情願,就在那裡乾嘔著。我想我那時候的表情一定像吃蒼蠅了一樣。

路一唯一副佔了天大便宜的表情,笑滋滋地看著我,看得我直想他兩耳光。

你還沒和我說這是哪呢,怎麼容你這麼放肆?這些飛禽走獸,一看就是多年苦心經營的,要是知道你在這開槍放炮的,還不得心疼死!

這?這裡是紫玉山莊啊,老姑的地方,她才不管我呢。

怕是管不起你吧。我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

突然的,我們冷場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一會,路一唯才把不知所謂的手勢換成接東西的手勢。身邊的隨從適時地把剛才他打獵用的槍遞給了他,他把槍橫放在我們之間的桌上。

卡拉什尼科夫,ak74,ak47的升級,5。45mm口徑,秉承了ak47的一切優點,而且下凸式的槍口削弱了過去強大的後座力。

好東西。不過在北京,你就敢這麼囂張,不怕出事?

路一唯出一副譏誚的神情,說,你想不想看看我的庫存?說完就拉著我直奔一幢別墅走去。二層的每個房間裡,幾乎都擺滿了槍械。

我已經不能用吃驚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你這是要幹什麼,開武器博覽會?我隨手拿起一支微型衝鋒槍拉開槍栓。刷拉一聲,子彈上膛的聲音赫然入耳。了,你這還是荷槍實彈!要是誰暗殺你,都不用自備傢伙事了。要是想謀殺這山莊裡的人,你這就是兇器工廠。

拔開子彈夾,把裡面黃澄澄的子彈一個個退出來,發現子彈頭是空心的。我已經驚訝過度了,所以來不及再次驚訝。達姆彈,內瓦公約明令止的武器,也呈現在了我眼前。

我盯著路一唯的眼睛,卻看不出任何我想要的東西,他帶著幾分炫耀的神情說,我這可以拍一部武器記錄片了。相信我,世界上知名的槍械,在我這裡你都可以找到。去客廳吧,休息一下,順便看場電影。然然在建國門那邊呢,處理點事情,晚上她過來,給你接風。他拍著我的肩膀說。

樓下客廳裡除了剛才一唯的隨從外,又多了一個眼睛很小的男孩,我看著眼,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只看著路一唯熱情地和他招呼。默默,你過來了啊,你老爹呢,沒在家?

男孩笑,他出門去了。聽到你這邊槍響,我又坐不住了。

怎麼,他接新戲了?

我不大知道,他忙他自己的,我忙我的。

他那個《第601個電話》快上映了吧?八月多少號?

應該是十八號吧,我也記不太清楚了。最近我一直在看新本子。

看什麼本子啊,沒意思。哥給你整個本子吧,就寫一個家族興衰的歷史的,你演個少爺。把那個姓童的小姑娘給你整來,演個丫鬟,回頭讓你跟她兩段戲,。翻回頭把那個姓黃的老幫子也叫過來,反正現在他也是失業,他不講表演嘛,讓他自己也表演一把,演個奴才…

得了,路哥,你可千萬別提那倆人,提他們我就腦袋疼。都過去多長時間了,你還提這事。

我突然想到這個叫默默的男孩子是誰了,路一唯沒做細的介紹,我也沒有點破。不過我知道,去年他在娛樂圈裡掀起過不小的波瀾,搞得中戲裡來了一次小地震,震下去了一名系主任,也把自己震沒了學籍。

路一唯的客廳熄了燈,打開投影,就是個小影院,設備的豪華程度怕是比起華星國際影院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奢華的一切,卻帶不來任何心裡的舒適。我總回憶起幼年時那天的影院。吃過晚飯,老老少少搬著板凳,排著隊伍翻來覆去地去看那些老片子。片子未必好看,但是那覺實在是太親切了。

電影,總讓我帶著幾分對劉蕾的愧疚。和她談戀愛的時候,一場電影我都沒帶她看過。貧窮,讓我們沒有時間顧及神世界,只能在生存的邊緣線上奔波。

雖然那時候很窮,現在很富裕,但是似乎現在的我並沒有那個時候更快樂。

我走神了。等到我回過神來,電影已經結束了。我只看到了片尾的一句臺詞:你知道最後誰將坐擁地球嗎?軍火商。因為其他人都在忙著互相殺戮。

我想問這個片子叫什麼名,有點羞於啟齒。片尾的畫面裡,滿是槍和彈殼。料想和戰爭有關。主演似乎是尼古拉斯。凱奇。

看著路一唯看完片子的興奮,默默半開玩笑地問他,路哥,你不會是想做這戰爭之王,倒賣軍火去吧?

路一唯揚起手,搖著頭說,我?我只是個玩家,喜歡收藏而已。未來的軍火之王,還得是他。我看到路一唯把手做成手槍的姿勢指向我。

扯淡。我低聲說了句,繼續聽路一唯和默默閒扯,直到把他送走。

路一唯想起並沒給我和那男孩做介紹,剛要解釋默默的身份,被我打斷了話頭。我知道他是誰。

路一唯伸手向我虛點了兩下,訕訕地點著了嘴裡的煙。你個大明白,啥都知道。不過這回我估計你能猜個七八分準。了幾口煙,他話頭一轉說,然然讓我替她招待你,我也不能差了事,讓她挑我理。這會吃飯還早,你要是餓了,我讓他們把家裡備的點心給你拿點,要是不餓,你就先睡一覺歇會。坐飛機也累的。

你看著安排吧,我是客,客隨主便。

葉虹,路一唯招呼過來一個小姑娘代說,你送牛先生上樓休息。他在我這的起居和一切都需要由你負責。

這個叫葉虹的小姑娘約莫二十歲上下,皮膚略黑,是那種光照過的健康膚。眼睛很大,忽閃忽閃的,有點大娃娃的樣子。熱褲下的一雙修長的腿,飽滿而結實,讓人看上去很有質。我猜測這女孩子經常運動。

或許我的臉看上去不大好,她關切的問是不是不舒服。得到我否定的回答後,她莞爾一笑說,是不是我太醜了,你看著我討厭啊。

她天真的樣子把我逗笑了,她也跟著我笑起來,出酒坑和一顆可愛的小虎牙。我有些醉了,心裡的醉,眼神漸漸離起來。我的眼裡開始呈現出一片湛藍,就像那可可西里上空的藍天。

老實說,葉虹青的身影讓我腦海裡第一直覺的景象就是藏羚羊,活在海拔四千英尺以上的靈。矯健而靈動。偷獵者,無一不覬覦著它身上價值勝過黃金的羊絨。

我有點又想去青藏高原了,雖然上一次的經歷並不愉快——我差點因為高原反應死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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