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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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照理說我們也應該要表現一番慈母祥父的偉大風範,但是,一想到咱們的小女兒對咱們做的事…”柳湄雪細聲輕語地嘆道:“唉!不分青紅皂白跑去『搶親』,然後自做主張地把咱們的大女兒送給了人;再接著呢,又一聲不響地蹺家;最後,更是不通報一聲地就說要訂婚了。若非咱們接到了請帖,恐怕說不定哪天突然冒出了個娃娃,朝著咱們叫外公外婆!我們還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啦。”
“沒錯,吾心有慼慼焉也。”蘇修言在旁猛點頭附和。
可昕由經驗得知,她爸媽總是一個鼻孔出氣,倒也不是他們真的那麼心有靈犀一點通;而是隻要是她媽咪說的,蘇修言永遠是最支持她的忠實擁護者,哪怕她媽咪說地球是正方形,蘇修言也會毫不遲疑地摒棄他的知識、常識和大腦去附合。
而她媽咪在端莊溫婉的外表下,藏著一顆詭計多端、愛捉人的頑心,基本上可算得上是很爆笑的一個人。只是礙於蘇夫人的身份和地位,總要表現出高雅華貴的模樣。在無處宣洩之下,她和蘇可蓁就理所當然地,成了柳湄雪的加害目標。而蘇修言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絕大多數時間還當理所當然的幫兇。因為枯躁乏味的生活,在
子翻雲覆雨、長期潛移默化之下,勾引出他壓抑許久的劣
…
會選上如此異常的子,可見本身的心智發育也不見得多正常。
“生活中也要有一點娛樂點綴才不顯得乏味。”這句話就是每當他倆要聯手為非作歹時掛在嘴上的正當理由。
長期地為虎作倀,兩人的默契有如說相聲、唱雙簧般,配合得天衣無縫。此時在這種不利於她的情況之下,可昕瞭解識時務者為俊傑、沈默是金的真理。跺腳躲入歐昊宇的懷中,讓他去應付她爸媽。
她壞心地想,她在家老是被她爹地、媽咪加害,逃離魔掌之後又誤入歧途,遇上老是讓她吃鱉的歐昊宇。今雙方對決,無論誰佔上風,她都樂得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蘇修言上下仔細打量早已識的歐昊宇,“暴殄天物。”柳湄雪也點頭附合,“暴殄天物。”歐昊宇直覺知道他們不是指他配不上他們女兒,反倒…在惋惜自己?!
蘇修言微嘆口氣,“你瞧一瞧你,也覺得你和我們家可蓁會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只是可惜可蓁早就被那個姓沈的小子拐走了三魂七魄,是沒指望了。沒想到,你竟會看上二丫頭,這個糊又衝動的胡塗蟲,真是暴殄天物。”可昕瞪大眼哀叫,“爹地,你又秀逗了!搞清楚,我才是你的女兒耶!還以為你說『暴殄天物』是…沒想到你竟胳膊向外彎,還一副很對不起人家,沒養好你女兒讓人家娶,只差沒負荊請罪的模樣。就算他沒娶到大姊,挑到了我,你——”倏地,停住話語,眼睛驚愕地圖瞪,“你知道沈羿倫的事?”蘇修言殷勤地為太座拿杯雞尾酒,聞言白了可昕一眼,“你當你老爹是鴕鳥還是木頭?看不到自己的女兒忽悲忽喜,老是找不到人影,行蹤
代得支支吾吾,前後予盾,
覺不出她上一分鐘哭、下一分鐘接到電話又笑的標準戀愛行為?我們兩個老的不明講,你們姊妹倆真以為天衣無縫呀?”
“那你們早知道,為什麼不表示意見?還讓姊了成噸的淚水,差點成了孟姜女?”可昕不滿的嗔道。
蘇修言回以更大的白眼,再加一聲無可救藥的哀嗚聲,“丫頭,有時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個腦筋秀逗的智障了。老婆,你來吧!我再和她說下去,會被她氣得中風。”柳湄雪笑地輕啜口酒接口,“小昕,你們真要我們表達意見?那你們瞞我們瞞得那麼辛苦做啥?既然你們不讓我們知道,那我們就決定順從民意,不看、不聽、不說。我們一向自詡為最開明的父母,反正戀愛是人生必經的過程,可蓁喜歡就算了,我們也不會干涉。後來他們實在是愛得太辛苦變成了苦戀,可蓁鎮
悶悶不樂,關在房裡偷哭,我們想出面又不知如何啟口。小小調查了下沈羿倫,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心想這種事還是讓他們倆自己解決比較好,若能圓滿落幕,你爹地打算順水推舟地培育沈羿倫,算是為杜會多培養個人材,若不能,那就當做可蓁的成長過程中一個寶貴的經驗了。只是沒想到,會被你攪局罷了。”唉呀!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她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掌握中。
“那…那你們有將姊找回來嗎?”柳湄雪懶懶地拋個眼神給老公,他馬上意會她累了,接口道:“找回來啦。還頗費了一番功夫呢。今是我女兒跟了他,我這做丈人的不為他也為我女兒,再怎麼說也要出份力,結果他卻怎樣也不接受。沈羿倫這小子太有骨氣了,反成了冥固不靈的倔強。我告訴他,我的事業和女兒可不是那麼簡單就
給他,他沒有能力,我絕不會讓他碰蘇家的任何一項資產。今
他有這份機運可以好好運用,總比抱著莫須有的骨氣硬撐從頭拚起好,不需要讓機會往外白白
失掉。他本來還不願意,後來還是你老爹我呀,老謀深算,長他二十來歲可不是白活的,用計請君入甕,才找回了我女兒又附帶一個女婿。”以沈羿倫的倔脾氣,老爹必出了計狠招。否則他怎會乖乖聽爹地的教訓,接受他向來最鄙棄的不勞而獲。會是什麼狠招呢?
“女兒,你猜不出來吧?”蘇修言得意地瞧著嘟嘴沈思的女兒。
歐昊宇俯身為可昕將垂落的髮絲到肩後,極輕地在她耳畔道:“
將法。”可昕眼神一亮。是呀!對付一身硬骨又自卑
奇重的沈木頭,只有
將計。爹地必是故意語含嘲諷地諷刺他,無力擔當、且達不到要求,才有自知之明的不肯接受什麼的。
沈羿倫這直腸子的木頭一定會中計,暴跳如雷又滿心不甘,然後爹地會再以施捨的口吻說:要給他一個機會,別說他們蘇家仗勢欺人。定出一期限讓沈羿倫接受訓練,看他是否能達到某一程度的要求,才可證明他的能耐;不過這可能是很難實現的。這木頭必奮萬分地答應,想雪恥讓這自以為是的老頭刮目相看。
沒錯,除了將計就沒別的方法了。
“怎樣,女兒,猜不出來就不恥下問吧,你老爹我會很樂意為你解惑的。”
“哼!誰說我不知道,你一定用了將法。”可昕得意地反將他一軍。
“嘿!女兒呀,才說你有時會腦筋打結,現在馬上就雪恥了,不愧是我蘇家的女兒。”講到最後,還是誇讚自己品質優良。
蘇修言笑看可昕俏皮地皺鼻吐舌,一雙小手掛在歐昊宇臂上挽得老緊。她最近真是將自己看得太扁了,以為他老眼昏花沒瞧見歐昊宇打pass,太小看他了,他只是讓這小子有表現的機會。他相信,這種機會以後還多得是。唉!又一個青年才俊淪落在蘇家女的掌中了,蘇修言不
嘆息。
遺傳到柳湄雪糊莽撞個
的可昕,遇到了穩若磐石的歐昊宇,碰撞出的火花可是炫耀奪目、怵目驚心。依他看,歐昊宇要將可昕拐進禮堂前乃有一番苦戰,古人云: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二十五年前用在他身上,和現在用在歐昊宇身上一樣的適用。
自他初遇柳湄雪至今,他皆居於下風。為拐到她當蘇太太,煞費心思地安排了“英雌救雄”的偉大場面。至今她仍以為自己是汪洋中的明燈,解救他這葉無依的孤舟,讓他跪倒於她石榴裙下。唉!拐得真辛苦。
可昕比她媽好拐些。畢竟他的遺傳因子戰勝了多數,只不幸被湄雪攻略下一方城池…莽撞糊。可昕從小就常惹來無妄之災,只好嚴密保護,反而使得她不知人間險惡,個
更為肆無忌憚,失策!失策!此乃大不幸也。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物還有一物降,瞧她不就被歐昊宇克得死死的。看樣子,歐昊宇和可昕反倒是意料之外的絕配。
低首望見嬌也投以心有慼慼焉的眼神,兩人相視而笑。
“爹地、媽咪偏心,”可昕倏地迸出酸溜溜的一句。
蘇家夫婦聞言瞪大眼,狐疑地瞪著不知又哪裡少筋的女兒,“此話怎講?”
“還問?”可昕不滿地白了他們一眼。
“你們都將姊姊找回去了,為什麼就厚此薄彼地任我在外,不管我?”
“嗯…說到這個嘛…”柳湄雪倏地出手又捏了女兒的頰一下,“你呀,竟然不知會製作人一聲,就不白地將我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送人,事後再來個畏罪潛逃。我呀,被你氣得差點沒把你登報作廢。”
“是呀!是呀!”蘇修言猛點頭附和親愛的老婆,“雖然說咱們兩老對你們姊妹倆採放任方式,自由發展。可是你也得顧及你老爹、老媽的面子嘛!這種事可是那些小道雜誌最好的八卦題材。”只見可昕的頭在她爹地、媽咪譴責的目光下,快垂到前去了,“對不起嘛!”
“哼!哼!知道錯還有救。”柳湄雪哼聲道:“要不是你爹地還有點影響力,你們姊妹倆就成了臺灣的醜聞名女人了。”手仍忍不住氣憤地敲著可昕的頭,嚇得可昕直往歐昊宇的懷裡躲。
天呀!沒想到她惹的禍還真不是普通的小,可昕臉埋在歐昊宇的懷中,暗自吐吐小舌。
蘇修言心疼老婆氣得瞼通紅,忙端過飲料溫言安,接著話尾道:“小昕!其實早在你蹺家時,我們就已經知道你在哪裡鬼混了,只是不想馬上捉你回來,爹地不保證你不會被你媽咪做成人
叉燒包。之後是你身後的未婚夫來替你求情,否則你哪能在外面為所
為,又住到歐家去。真以為你爹地、媽咪那麼開放呀?”
“什麼?昊宇有去找過你們?”可昕抬頭驚訝地望著未婚夫。
“是呀。我們早就欣賞昊宇了,只是原先希望他是和可蓁成一對,沒想到他看上的竟然是我們家的野丫頭。”蘇修言誇張地搖頭嘆聲,“他主動上門來請求負起看管你的責任。說若你和他相處之後,彼此合得來,就請求結成親家;若是你仍然對他有戒心,他也會以兄長的態度對待。你看,這麼好的男人本已經在世上絕種了。”柳湄雪點點頭,“就是說嘛!一想到要把我差點登報作廢的壞女兒送給人家,我還覺得有點對不起他呢。”說完!果然看到女兒嘟嘴老大不高興的模樣。樂得笑得花枝亂顫。
“那…你們就這樣把我送給他了?”
“對!沒錯!是的!yes!”夫倆異口同聲猛點頭。真是伉儷情深呀!
“你為什麼沒告訴我?”可昕指控地瞅著未婚夫,大眼放出威脅的目光。
歐昊宇溫柔地撫著她如綢緞的青絲,輕笑道:“告訴你和不告訴你的結果都是相同,你仍會是屬於我的。”可聽在他骨的告白下羞紅了臉頰。蘇家夫婦早就識相地挽著手四處閒聊去了。
熙來攘往的人群中,只見可昕和昊宇眼波轉
遞,彷佛世上只剩下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