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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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突然有種不真實的覺,我現在究竟是在真實世界還是在夢中?
夢中的一切都是如此幸福,可一旦醒來,發覺一切都只是假的?你的睡顏會不會變得可憎?原本如天籟般的酣聲會變成噪音,教人難以忍受?
我忍不住慌了起來…
總是這樣的…
每當事情變得順遂、幸福時,就會開始不安、擔憂了起來…
若你知道此刻我心裡的想法,必會笑我愛杞人憂天,但你不懂…我習慣把任何事想到最壞的狀況,也預設了該怎麼處理善後,然後以像受奇蹟般的期待…發現事情沒那麼的糟糕。
我是傻,也愛胡思亂想,但,唯獨一件事就是不敢想…
你知道是什麼嗎?
那就是…失去你。
我永遠都無法做好失去你的準備…
怎麼辦?
眼睛莫名的變朦朧了,眨一眨,兩顆淚珠就這樣滴了下來,從手背慢慢滑下融進白的
單中。
終於確定此刻是在真實的世界中,因為在夢裡,不會覺到淚水的溫度。
我朝你偎了過去,迫切地想受你的溫熱,你有所覺地動了動,也向我倚了過來,下巴貼住我的額頭。
閉上眼,受在頭頂上的呼
和起伏的
膛,原本多
的心也再度沉靜了下來。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證婚的法官說的話突然在腦海裡響起。
憶起在法院公證後,前往宴客的餐廳途中,你我在車上的對話。
我說:“百年修得共枕眠,你說…咱們前世是怎麼修得這一百年?”你想了一下,然後笑說:“那故事會很長耶。”我說:“沒關係,說來聽聽。”
“嗯!在遠古時代,我們可能是恐龍,一條是暴龍,一條是雷龍。”這是什麼比方?霎時將我所有羅曼蒂克的想法淋上一層冰。
“暴龍吃掉了雷龍?所以欠下生死債?”
“不是!雷龍太大了,暴龍吃不了,有一天暴龍跟雷龍剛好在同一處喝水,結果殞石掉下來,先砸到了雷龍,而在它下面的暴龍僥倖逃過一死,所以這兩條原本互不侵犯的龍開始有了集。”你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的話引發了我的想像力。
我說:“再投胎,一個是富家少爺…”你說:“一個是伺候少爺的貼身丫鬟,天天伺候他更衣、飲食。”我說:“再投胎…成了一頭牛”你說:“另一個成了牧童,天天牽著牛到處吃草、喝水。”我說:“再投胎…成了一個專敲鐘的小和尚。”你說:“那個和尚是東邊寺廟的,另一個是西邊寺廟的尼姑,聽到東邊鐘聲響了,也會敲敲西邊的這口鐘,提醒大家該做修行了。”我說:“北家的俏丫頭…”你說:“南家的俊兒郎…”最後你唱起了“如果”
…
如果你是朝,我願是那小草。如果你是那片雲,我願是那小雨…
我倆在車上胡鬧了一陣,說得愈噁心,聽得愈開心,無論前世是如何修,不管有多少關係在輪迴運轉,至少修到這一世…我們成了青梅竹馬、成了好友、成了夫…
但願來世還是擁有這分緣,我殷殷切切企盼著。
憶起了年少曾愛極的一首詩,是夐虹寫的“海誓。”忍不住開口對你輕道:你是我小時候的情人,是我少年時代的情人當我鬢髮如銀,你仍是我深愛著的情人而我的手心,有你一束華髮,好像你的手牽著我,走到寒冷的季節,藍
的季節走到飄的古城,到安靜的睡中當我們太老了便化為一對翩翩蝴蝶在道出這如誓言般的輕
時,你依然
睡著,而我也安心了。
合上眼眸,緊緊偎向你,著你的氣息,嘴角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