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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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大白痴!”向鳴海這下子臉全黑了。
“你以為你現在還有那個空閒,可以跟別人出去-茶聊天嗎?”而且還笨得相信別人的話!莞晴低著頭,但心裡已經不再對他的怒氣像往常般恐懼。
“我…現在知道錯了。”太陽開始發痙,向鳴海輕
自己的額際。
“我會再給你一支新電話,還有告訴我那個導演的名字。”莞晴不明白地望著他。
“鳴海,你要導演的名字做什麼?”向鳴海白了她一眼,不打算明說。
“沒什麼,只是想跟他-個茶、聊個天。”順便讓他無法在業界立足。哼!
“喔,那我想想…”見莞晴真的開始思索,向鳴海只能嘆氣。
“算了,等你想起來天都黑了,我是來接你去吃飯的。”
“吃飯?可是我工作還沒做完耶,錄影完後還有一場記者會,記者會完後還要去攝影棚拍照,拍完照還要跟王導演討論…”向鳴海受不了地一手捂住她的嘴。
“停!是哪個王八羔子給你排的行程表?”這女人說了一大堆,到底跟不跟他去吃飯?大掌下的小嘴努了努,更加困惑地看著他。
“不是你嗎?”此話一出,休息室內的化妝師和小助理望著向鳴海,忍不住悶笑起來。開口就砸了自己招牌的向鳴海鐵青著臉。
“後面的行程取消,跟我去吃飯。”身旁的小助理一聽,這可不妙。
“總裁,可是…”莞晴要是走了,待會的通告怎麼辦?可不能留下她一個人收拾爛攤子啊!莞晴在向鳴海惡霸地拉走她之前,早一步拒絕了他。
“不行!你肚子餓的話,你先去吃好了,我想把工作做完。”向鳴海一聽,正要牽起莞晴的手停在半空中,臉難看地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有膽子再給他說一遍!她居然敢拒絕他?!莞晴看了看時間,壓
沒注意到向鳴海難看的臉
。
“我說——你先去吃飯,時間差不多了,我要換衣服,你先出去好不好?”說著便半推著他走到休息室的門口,關上門前,依然巧笑倩兮。
“記得要先去吃飯喔!”
“碰!”一聲,休息室的門硬生生在眼前關上,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拒絕的向鳴海,就這樣瞪著莞晴休息室的門許久…不!超級不
!這女人居然敢拒絕他向鳴海?要不是看在她那麼信任自己、又對自己那麼“尬意”的份上,當然也有一點點他那該死的白痴愧疚
…不然她以為,他向鳴海會那麼好心陪她吃飯嗎?可惡!虧他還特地空下時間,要不是怕她被工作給壓死,他才懶得理她有沒有時間好好吃飯!還有,最可惡的是,為什麼他要這樣留下來,陪她一路工作到現在?向鳴海抱著
膛,一臉不
地看著攝影棚內的莞晴,攝影師正指導著她變換姿勢。
“莞晴小姐,往左邊一點、再往左一點,對了…”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指針已經到了半夜十二點,向鳴海的臉更加鬱悶。這女人工作到連命都不想要了嗎?從下午到現在也沒看她吃進什麼東西。已經忍無可忍的向鳴海,正打算中斷攝影、乾脆把人給扛走時,才跨出一步,就見攝影棚上裝飾用的水晶吊燈晃了晃,而水晶燈下的莞晴,仍毫無所覺地按照攝影師的指示擺動作-“小心!”向鳴海的喊聲一出,嘎啦一聲,棚上的水晶吊燈像是呼應著他的話一樣,劇烈地搖晃起來。眼看就要砸向棚內正中央的莞晴,向鳴海心一震。
“莞晴——”快速地奔向了她。碰!巨大的水晶燈,在所有人的驚慌下快速墜落,一時攝影棚內的尖叫聲四起,伴隨著玻璃碎裂和重物摔落的巨大響聲。一秒之差,佳人差點當場就被埋在華麗的水晶燈下,在危急之時撲倒她的向鳴海沒空顧及手掌傳來的刺痛,急忙檢視身下護著的莞晴,只見她似乎有些呆愣地望著自己。
“莞晴、莞晴?”他來回檢視了下她的身體,似乎沒有外傷,卻見她一臉昏倒的模樣。
“媽的!你敢給我昏過去試試看!”話完,懷裡的佳人就暈了過去。
“可惡——”這女人就不能不跟他作對嗎?大半夜被人挖起的白川慎,帶著一臉倦容,收起診療器和簡單的醫療用品,看一眼凳子上的向鳴海,撇撇嘴說道:“沒什麼大礙,不過這陣子腳會不太方便,也許會影響到工作。”這傢伙大半夜擾人清夢,害他以為是什麼重大傷勢,結果急急忙忙趕到這裡,看到的只是一個腳扭傷兼被嚇昏的女人罷了。向鳴海點點頭,又看一眼
上的莞晴,似乎沒有清醒的跡象。
“為什麼她會昏過去?”白川慎嘆了口氣。
“我想是真正的原因是疲勞過度,再加上一時的驚嚇刺才會昏厥,休息一陣子、多補充些營養就沒問題了。”白天處理自己的病患不夠,半夜還要被這傢伙呼來喚去,他就不怕他兄弟也會疲勞過度嗎?正想開口說他幾句,白川慎就見向鳴海裹著白布的手上滲著血跡。
“鳴海,讓我看看你的手。”看這傢伙的傷勢,應該遠比上的女人嚴重吧?心思不知飄到何處的向鳴海,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沒關係.我已經先包紮過了,只是皮傷,你先開藥方吧。”為什麼在看見莞晴處於危險的時候,他居然
到害怕?害怕自己來不及救她?白川慎一聽見向鳴海的話,什麼瞌睡蟲都跑光了,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喔…這傢伙一向不是愛美如命嗎?現在居然對自己的傷口表現得如此漠不關心,這倒是第一次…這時,平躺在
上的莞晴呢喃了下,白川慎笑道:“看來她快醒了,那我就先走,不打擾你們了。”他也好回家陪老婆睡覺去。房間的門才合上,
上的莞晴也跟著起身,疑惑地望著眼前盯著自己的向鳴海,和一室的
悉景物。
“這是我家?”要不然她以為是哪裡?向鳴海白了她一眼。
“放心,很快就不是了。”
“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幫你退租了。”原本還有些發暈的莞晴,聽見向鳴海的話,這下全清醒了。
“你說什麼?!”向鳴海有些鄙夷地環視著房間。
“這種鬼地方,怎麼能住人?”以往送她回來,都是在大街上匆匆放下她,他沒有想到她住的地方其實是大街旁、兩個商家中間的防火巷道內,巷道不僅狹小,還有商家丟棄穢物的臭味。一進到她家更絕了,說好聽點叫做“家”說難聽點本就是個“儲藏室”房間狹小的只放得下一張單人
,再來就只有
邊的一張凳子…書籍和物品雖然整齊的被堆在角落,但是看起來比難民居留所還慘。這陣子她賺的錢都到哪去了?難道這女人只懂得為工作拼命,不懂對自己好一點嗎?難怪看起來一副天生的勞祿命!
“你說這是什麼話?那以後我要住在哪裡啊?”鬼地方?她就住在這裡耶!向鳴海無奈地白她一眼。
“我家,有問題嗎?”他公司裡的大明星,居然住在這種地方?說出去不被人笑死才怪!莞晴瞪大眼看他,確定他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我沒事幹嘛跑到你家去住?”當然有問題,而且大得很!向鳴海上下看了看她,諷刺一笑。
“你的腳受了傷,請問你要怎麼照顧自己?你要怎麼採買食物?”她住的地方是五樓,又沒有電梯,的確是很不方便。
“可是…”
“別可是了,你沒有拒絕我的理由,就這麼決定了。”真是不講理的男人!莞晴低頭一瞥,竟看見他左手裹著白紗布,紗布上還滲著絲絲血跡。
“鳴海,你的手?”她記得在水晶燈掉下來前,似乎看見向鳴海緊張地朝自己衝過來…“沒什麼,只是幾片玻璃…”向鳴海漫不經心地解釋,才一抬起頭,看向上的她,就見到粉頰上
下兩行清淚。他以為她哪受了傷捱不了疼:心沒來由地一緊。
“哪裡疼嗎?”白川慎那個蒙古大夫!居然沒有好好檢查她?莞晴搖搖頭,含著晶瑩淚珠的眼望著他,充滿心疼。
“…對不起,都是我太不注意了。”從小到大,有誰肯為她這樣受傷、心焦?從來就只有她孤單一個人,雖然習慣了,但不代表她不渴望別人的關懷,而現在…“只是一點小傷…”向鳴海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她的眼淚。女人哭有什麼了不起的?可是這個笨女人——說她笨還真笨,為了他一點皮傷,值得哭成這樣嗎?為了他…最後,他忍不住嘆了口氣,擠上她狹小的單人
,輕擁過她安
著,什麼火氣在一看見她的眼淚時,早不知消失到哪去了。
“別哭了,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