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八臂金剛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諸葛蘭目注孫一塵與那六頭人猿的身形杳後,方向淳于慈含笑問道:“淳于先生,孟南所贈的‘金蠶毒蠱’解藥,不會是假的吧?”淳于慈搖頭笑道:“我已看過,確是好藥,孟南現為化外霸主,並想進窺中原,總多少有點氣度,不會像孫一塵那樣忝顏無恥,過份不講道理!”諸葛蘭冷笑說道:“淳于先生莫要過份看高了他,孟南專與蛇蟲蠱獸為伍,也不一定準能有多大人味!”淳于慈知道她是因孟南要把司馬-作菜饗客之舉,業已恨透了這位“七絕神君”遂不再多說,移轉話頭笑道:“諸葛姑娘,如今解藥業已到手,我們是在此等候司馬-老弟?還是上前去?”諸葛蘭自然急於趕緊使司馬-脫離苦海,遂含笑說道:“還是趕上前去,比較妥當,因為此處距離‘七絕谷’魔巢太近,說不定會有什麼變化?”淳于慈點頭說道:“好,我們趕上前去也好…”諸葛蘭接口笑道:“司馬-兄等人,是從中路進行,故而由我一人道毒前去即可,淳于先生還是去看看閻老人家病勢,可曾痊癒?我們仍在先前約定之處,大家相見便了!”淳于慈確實對於“瞽目金剛”閻亮的病勢,也有點不大放心,何況知道諸葛蘭只要有了“金蠶毒蠱”的獨門解藥,救援司馬-之事,不會有什麼問題,遂想了一想,頷首說道:“諸葛姑娘多加小心,你把這‘金蠶毒蠱’的解藥帶去。”諸葛蘭接過解藥,向淳于慈告別之後,便匆匆
著司馬-等來路尋去。
出百餘里後,路過一座兩山夾谷之間,發現一個年約二十三四歲的紅衣美婦,站在谷口,神情焦急地,若有所待?
因為這紅衣美婦,風華高絕,諸葛蘭不由為之略為止步,向她多看兩眼。
那紅衣美婦突然大發嬌嗔,向諸葛蘭雙剔柳眉,沉聲說道:“喂!你這人怎不走路,瞪著兩隻賊眼,看我則甚?”諸葛蘭本來已將舉步,但聽紅衣美婦這樣一說,反到索不走,微笑問道:“走不走路在我,與你何干?你若不看我,又怎知道我看你呢?”那紅衣美婦被諸葛蘭問住,一時語
,怔了-怔以後,皺眉說道:“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你快走吧!”諸葛蘭覺得此人頗為有趣,含笑說道:“你怎麼光叫我走?
你自己呢?”紅衣美婦應聲說道:“我有事,我在等人!”諸葛蘭不知怎地,對這紅衣美婦,竟頗有好,又復問道:“有什麼事?等什麼人?你能告訴我嗎?”紅衣美婦先是一愕,旋因
情
直,又復軒眉答道:“告訴你又有何妨?人盡名震江湖的‘玉金剛’司馬-,事兒則是要救他脫離苦海!”這幾句話兒,聽在諸葛蘭的耳中,不
頓使這位“粉黛金剛”為之愕然!
紅衣美婦見狀詫道:“你怎麼如此神情驚異?莫非你也認識‘玉金剛’司馬-嗎?”諸葛蘭點頭說道:“認識,我們是好朋友,司馬-名滿天下,藝業超凡,他…他會有甚災厄?”末後一語,是諸葛蘭故意發問,她心有所疑,認為司馬-遇難之事,似乎不應有太多人物知曉。
紅衣美婦聽得諸葛蘭自承是司馬-的好友,遂越發不加避忌,接口說道:“司馬-是誤被‘七絕神君’孟南的手下所害,中了‘金蠶毒蠱’!”諸葛蘭道:“苗人所煉的‘金蠶毒’十分厲害,你…你打算怎樣救他?”紅衣美婦說道:“我有解蠱妙藥!”諸葛蘭“咦”了一聲說道:“你這解蠱妙藥,能有效嗎?
是從‘七絕魔君’孟南丹房以內…”紅衣美婦搖手道:“不是從孟南的丹房以內盜來,但也絕對有效,我是遠走‘貴州苗嶺’,拜謁‘百靈老苗’,蒙他慨然相贈!”諸葛蘭道:“姑娘不憚勞苦,為司馬-遠道求藥,定然與他有不尋常的關係?”紅衣美婦點頭答道:“當然,我是司馬-的未婚!”這“未婚
”三字,宛如三聲平地焦雷,把諸葛蘭震得驚愕
絕!
她先是目光呆注紅衣美婦,然後,微一定神,詫聲問道:“姑娘,你說什麼?你…你竟與司馬-,定了夫名份?”紅衣美婦笑道:“你這樣問法,是有點不相信嗎?來,我不妨給你看看,這隻金梭,就是司馬-送給我的定情之物,他還送了我一首定情詩呢!”諸葛蘭茫然問道:“哪定情詩是怎樣做的?”紅衣美婦
情異常
朗,聞言之下,手中拿著一隻金梭,毫不忸怩地道:“金梭兩頭尖,紅絲一線牽,從此情永好,相偕到百年…”有物為證,又復有詩為證之下,諸葛蘭怎再不信?一時之間,只覺芳心大亂。
換了尋常女孩,發現自己所鍾情之人,有了未婚時,不是設法與情敵一拼,便是意冷心灰,含淚絕情而去。
諸葛蘭則不然,她在見了證物,聽了詩證,知道這紅衣美婦,確是司馬-的未婚後,雖然心中難過,卻竭力以理智使它平靜,絕未動過就此對司馬-絕
之念。
因為除了“情”外,還有“義”在!
諸葛蘭覺得司馬-之所以落人苗人手內,身中“金蠶毒蠱”之故,還是由於被自己誤傷而起,則無論如何,自己也負有對他救助的道義責任!
雖然,這紅衣美婦已於苗嶺“百靈老苗”處,求得毒蠱解藥,但究竟藥效是否對症,以及這紅衣美婦,是否押送司馬-的“七絕群兇”之敵,能否將司馬-獨力安然救下,亦尚難論。
加上諸葛蘭回想起來,自己與司馬-不過芳心私屬,並無絲毫情愛表示,即便和紅衣美婦等彼此同處,卻也無甚不便。
由此,她不單不萌絲毫退念,反而決心幫助這紅衣美婦,對司馬-同加援手。
紅衣美婦見諸葛蘭在這片刻之間,似乎神情百變,遂詫然問道:“你發呆則甚?難道還不相信…”諸葛蘭心神已定,恢復了她的瀟灑神情,接口微笑說道:“我不是不信,是在可惜!”紅衣美婦揚眉問道:“可惜什麼?”諸葛蘭因自己本是女孩兒家,不妨與這紅衣美婦,開開玩笑,遂故意嘆息一聲,皺眉道:“像姑娘這等天仙化人,委實使在下一見神馳,誰知名花有主,魂夢空勞,叫我怎不可惜?
怎不妒忌那司馬兄呢?”天下幾乎無人不愛奉承,那紅衣美婦聞言之下,白了諸葛蘭一眼,但雖系白眼,卻是佯嗔,分明喜意多於惱意!
諸葛蘭抱拳笑道:“雖是嫂夫人,但你與司馬兄,尚未合巹,還是稱‘姑娘’吧,請教姑娘芳名上姓?”紅衣美婦笑道:“我複姓夏侯,單名一個英字。”諸葛蘭“哦”了一聲說道:“原來姑娘便是名震川中的‘岷山’女俠‘辣手玫瑰笑羅剎’!”夏侯英嬌笑說道:“不敢當‘女俠’之稱,兄臺怎樣稱謂?”諸葛蘭道:“在下朱楠…”
“朱楠”兩字方出,夏侯英便“哎呀”一聲,連連點頭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在姜夫人‘封爐贈寶大會’之上,以‘劍道’對‘天心’,並獨敗‘瘦金剛’孫一塵,出盡風頭的朱仁兄嗎?”諸葛蘭笑道:“這點小事,何足掛齒?想不到競傳到夏侯姑娘耳內?”夏侯英自然也對諸葛蘭氣宇風情,十分欽折,嫣然含笑叫道:“朱兄,我的事兒,業已掬誠盡告,你還有什麼需要詢問的嗎?”諸葛蘭揚眉說道:“還有一件事兒,就是夏侯姑娘怎會知道司馬-兄定必由此路過?”夏侯英道:“我為了救他,不辭勞苦,旦夕飛馳,早就從‘苗嶺’趕返,昨夜便於前路,偵悉他們住宿之處,並探出今行程,才特意來此等待。”諸葛蘭聞言,想了一想,秀眉雙軒,目注夏侯英道:“夏侯姑娘,我又
不懂了,你既於昨
便發現司馬-兄的蹤跡,怎不立即下手?”夏侯英苦笑說道:“昨夜,他們離守極嚴,我因眾寡不敵,生恐萬一打草驚蛇,容易誤會,才決定埋伏此處,對他們出其不意地,加以突襲!”諸葛蘭看她一眼,含笑又道:“夏侯姑娘,我久聞你已得‘岷山神老’真傳,一身武學,威震川中,憑姬元姬利兄弟二人,和兩個兇苗,似乎不足你打發的呢?”夏侯英嘆道:“朱兄有所不知,對方中途增援,又添了幾名絕世高手!”諸葛蘭訝道:“絕世高手?他們是誰?”夏侯英雙眉深鎖,神情凝重地答道:“是名滿乾坤‘十二金剛’中的三大金剛,‘八臂金剛’龍嘯天,‘神力金剛’孟邦,和‘病金剛’焦健!”諸葛蘭聽完夏侯英所說,頗
意外,以一種訝然神
說道:“‘病金剛’焦健也會和‘七絕魔君’孟南的手下爪牙,混在一起嗎?”難怪她會有所懷疑,因為諸葛蘭深知“七絕魔君”孟南這次誤把“蛇涎菌”當做“紫芝”服食之事,就是“病金剛”焦健的得意傑作!
但諸葛蘭雖懷疑,夏侯英卻一口咬定地,恨恨說道:“我昨夜蹤跡,便曾被這老怪物識破,並加戲,勸我獨善其身,莫管閒事呢!”諸葛蘭聽她這樣說話,委實如墜五里霧中,
不懂那位神秘異常的“病金剛”焦健,又在
些什麼花樣?
她莫明其妙之下,想起自己所遇那個神力大漢,遂向夏侯英問道:“夏侯姑娘,你所說的‘神力金剛’孟邦,是不是一個身高七尺有餘,豹頭環眼,虎背熊,宛若半截黑塔…”話方至此,夏侯英業已搖手笑道:“我並未看見‘八臂金剛’龍嘯天,和‘神力金剛’孟邦,這消息只是聽那,病金剛’焦健對我講的。”諸葛蘭剔眉說道:“夏侯姑娘莫愁人單力薄,我來幫你,縱有‘三大金剛’助紂為
,也不足懼!”夏侯英大喜道:“小妹久欽朱兄神威,有你仗義相助,事情便好辦多了。”話完,向前方看了一眼,揚眉說道:“來路塵頭已起,大概是‘七絕群兇’到來,朱兄要不要做甚準備?”諸葛蘭搖頭笑道:“不必作甚準備,我近來閒散太久,悶得無聊,今天打算和這群東西,好好鬥上一斗!”夏侯英笑道:“朱兄無需準備,小妹倒要準備一下,我把那毒蠱解藥…”她是一面說話,一面探手懷中,準備把那向“百靈老苗”要來的毒蠱解藥取出。
誰知手才人懷,夏侯英臉立變!
諸葛蘭道:“夏侯姑娘怎麼樣了?”夏侯英花容怪變,幾乎要急得掉淚,頓足顫聲答道:“我向‘百靈老苗’求來的毒蠱解藥丟了,這…這可怎麼是好?
司馬兄豈…豈不要難…難逃身遭慘禍?”諸葛蘭生就俠肝義膽,一見夏侯英如此情急,心中不忍,遂取出自己的“金蠶毒蠱”解藥,向她遞去,井含笑說道:“夏侯姑娘別急,你看這是什麼?”夏侯英接過一看,詫然問道:“這難道也是‘金蠶毒蠱’解藥?”諸葛蘭才一點頭,夏侯英又複目光凝注,眉鎖重憂地,向諸葛蘭問道:“朱兄,你…你這‘金蠶毒蠱解藥’,是…是來自何處?能有效嗎?”諸葛蘭笑道:“我是取自‘七絕魔君’孟南的丹房之中,或許比夏侯姑娘求於‘百靈老苗’者,還要來得對症一點!”夏侯英聞言大喜,額手稱慶地,嬌笑說道:“謝天謝地,當然更要謝謝朱兄!”諸葛蘭雖是蓋代俠女,襟懷極為曠達,但見了夏侯英所出對於司馬-的真摯深情,也不
心中暗暗起了一種異樣
覺!
夏侯英邊自滿口稱謝,邊自把那解藥,含笑遞還諸葛蘭。
諸葛蘭道:“夏侯姑娘不要還給我了,你與司馬-兄,既是未婚夫,便由你伺候他服藥解蠱,豈非親切一些?你也不必再說曾失解藥之事。”夏侯英知道諸葛蘭是要把這份恩情,讓給自己,不
如言收起解藥,並向諸葛蘭投過一瞥深深
神
,點頭說道:“難怪朱兄才一出道,便即名滿扛湖,大俠襟懷,果然不同俗
…”語至此處,眉峰深聚地,自語又道:“我的解藥,怎會驟然失去,昨夜去探敵之前,分明還…”語音頓處,恍然叫道:“我明白了,定是‘病金剛’焦健,那老不死的東西,在對我勸說之際,作了手腳!”諸葛蘭聽得眉頭一皺,暗忖“病金剛”焦健真是“十二金剛”之中的特殊神秘人物,誰也猜不透他的詭異行徑,究竟用意何在?
夏侯英越想越恨,恨得又從臉上浮起她那得號“笑羅剎”的帶有殺氣的森冷笑容,雙眉一剔,向諸葛蘭叫道:“朱兄,少時請你替我掠陣,我非和焦健那陰刁老賊,見見真章不可!”諸葛蘭微笑說道:“夏侯姑娘暫時不要衝動生氣,等把事實完全清楚後再說,‘病金剛’焦健縱或盜去解藥,但卻不一定準是惡意。”夏侯英揚眉叫道:“不是惡意,是善意嗎?難道焦健竟會拿那解藥,去餵給司馬-兄服食?”諸葛蘭笑道:“那也說不定,因為這位‘病金剛’的舉措行動,一向詭異無儔,使人難以捉摸!”夏侯英聽完諸葛蘭所說,未再接口,卻目注前路,自言自浯說道:“咦,怎麼少了三個呢?”諸葛蘭道:“夏侯姑娘,你在說些什麼?”夏侯英手指前路,皺眉答道:“朱兄,你看!”諸葛蘭循著夏侯英的手指看去,只見兩三里外的盤旋山道之上,有五人五騎,緩緩馳來。
夏侯英一面指點,一面屈指計道:“朱兄請想,姬元姬利兄弟,兩名兇苗,加上‘八臂金剛’龍嘯天、‘神力金剛’盂邦,‘病金剛,焦健,和司馬蚧兄,應該是八人五騎才對,如今為了何突然少了三個,莫非他們又在甚玄虛?”諸葛蘭苦笑說道:“事已至此,疑急何用?只有等他們到來再說。”夏侯英雖然
情較躁但也無可如何,只得耐著
兒,與諸葛蘭在谷口等待。
又過片刻,夏侯英的嬌靨之上,微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