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我喜歡公交車上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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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宴之前,邵英雄很小心的邀請了韓三,結果被婉拒,原因是三爺回去還有一個會要開。這明顯是推辭,邵英雄也不糾結,想要和那種大人物攀關係,現在肯定不是時候,等他再去邀請趙本汕、張國利、王鋼這些沒拿獎的老一輩藝人時,這些人全部欣然應允。

邵英雄現在地位不一樣了,好歹在華宜內部也有了話語權,在加上兩屆飛天獎一屆金鷹獎的視帝,他就算在慶功宴上和馮小鋼一起充當主人的身份也沒什麼。只不過,邵英雄沒這麼幹,將慶功宴上的氣氛掌控全都給了馮小鋼,只有在馮小鋼起身敬酒的時候,他才站起來陪著。這讓沒參加飛天獎卻來參加慶功宴的王碩和劉振雲很奇怪,這會的邵英雄顯得有點放不開,完全沒有和他們在一起時大大咧咧的模樣,畢恭畢敬像個剛進入這個圈子的新人。

正是這種畢恭畢敬讓王鋼、張國利、趙本汕同時對邵英雄產生了好,他們不光是喜歡邵英雄禮讓恭謙,主要是這個小夥子懂得分遠近,更懂得在酒桌上的分寸。在他們眼裡,馮小鋼不管到什麼時候和邵英雄的地位都不可能一樣,如果邵英雄越過了馮小鋼去和這些人攀關係,最後不光關係拉不到,就連馮小鋼臉都不會太好看,可他沒有,只是和王碩等人的玩笑中出稍顯放肆的笑容,對於其他人,永遠保持著一定距離。

在任何一個圈子的上層社會,自來都不是一種會被立刻接受的態度。相反,在底層這一招卻很好用。

馮小鋼喝大了,趙本汕坐在範氷氷身邊有點耷拉眼皮。可嘴上還是不緊不慢的說著話,現在已經後半夜兩點,一頓慶功宴也該進入了尾聲。

“要不,咱們今天就到這?”這句話不是馮小鋼說的,作為主人的他今天就算是喝到天亮也得把客人給陪好,說這話的是張國利,酒桌上唯一一個臉沒紅的男人。

“到這吧。我也困了。”趙本汕再把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馮小鋼起身端起了最後一杯酒,這杯酒下肚。大家依依惜別。

趙本汕是坐著納英家的車走的,他們倆家關係本來就很近;張國利開車送的王鋼,邵英雄扶著馮小鋼上了他自己的車,當一切事務都處理完的時候。範氷氷從樓上走了下來。

“沒人發現我最後出來的吧?”她左左右右看了好幾眼。

邵英雄扭頭看了一眼換上線絨球帽子身穿牛仔褲的範氷氷道:“你似乎很討厭這種場合。”

“誰願意陪這群喝多的人在一塊待著。你們都是滿臉酒氣,你知道不知道今天喝這一頓大酒,明天我得用多少美容產品才能保證臉上不起痘痘?”

“那,再見吧。”邵英雄忽然間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總是覺和範氷氷在一起的時候有點沒話說。

“等等!”小范兒同學就是霸氣,在安靜的夜空下,在空空蕩蕩沒幾輛車停泊的酒店門口,她站在那扭頭喊了一聲。

“有事?”邵英雄又問了一次。心有點慌。

“別說話。”範氷氷一步步靠到邵英雄身邊,兩人近在咫尺。

她慢慢的。慢慢的踮起穿著白旅遊鞋的腳尖,哪怕是有168cm的身高,也得這樣才能貼近邵英雄的面頰。

正當範氷氷一寸一寸閉上眼睛,慢慢把頭揚起,並且探過去的那一刻,邵英雄稍稍往後仰了一下身體,他在躲。那一瞬間,憤怒的範氷氷猛然間在撲空之後睜眼,雙手一把捧住邵英雄的臉,順勢往前一湊。

嗯!

邵英雄瞪大了眼睛,這一幕是他在劇本里怎麼也想象不到的!

他這兩片大嘴子就不該捱上,那溫軟、那強硬下的堅持、那主動中帶出倔犟的嘴,一切都顯得不真實。

“別問。”範氷氷和邵英雄分開的時候將手緩緩收了回來:“也別說。”邵英雄傻了,他認為自己和範氷氷是這輩子都分不開的敵人,他以為自己窮盡一生也無法和這個女人走到同一掛,可是,在剛才的一瞬間,自己只是躲了第一下而已。

“如果在這個世界上我必須要想一個男人低頭,我希望是你,哪怕我知道,我們這一輩子都不太可能在一起。”氣氛凝固了,邵英雄身上的酒氣和第一次看到範氷氷紅起的臉龐就這麼出現在這,或許,只有這一刻他們倆更才能和諧。

“我喜歡公車上的肩膀。再見,走了。”範氷氷走了,上車之後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下,她自己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麼那麼做,這不是她的風格。

汽車開到了一個非常普通的小區內,這不是她的家。

上樓,當範氷氷砸開房門看見李欣悅睡眼朦朧和基本已經起飛的頭髮時,李欣悅看到的是‘著淚的她的臉’,緊接著還攜帶著‮夜午‬涼氣的範氷氷一把抱住了剛剛從溫暖被窩裡鑽出來的李欣悅,突然間哭出了聲來:“啊…在片場你幹嘛說我失戀了,你幹嘛要說我失戀了,我現在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種失戀的覺,就是想哭。”房門被關上,李欣悅和範氷氷坐在那張很小的餐桌上,她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瓶已經開過一次又被重新上木的紅酒瓶道:“喝吧,你上次買的。”李欣悅沒問原因,不提供意見,單單拿出一瓶酒,然後,平靜的坐著,全當沒有這個人,沒有這回事。

範氷氷拔開酒,在慶功宴上不管跟誰碰杯都小口去抿的風格消失了,咕咚咕咚幾大口一大塊十分舒的:“啊…”一聲。

“欣悅。我覺自己好像喜歡上了…”不等範氷氷說完,李欣悅嘴道:“那是戲,你只是入戲太深。沒能把自己拔出來。”

“不是,今天我吻了邵英雄,我主動的,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不過在那之前,我告訴自己,我和邵英雄的關係。到此為止。按理說到此為止不應該互不相干的扭頭各走各路嗎?可是我…”李欣悅搶過酒瓶,將剩下的瓶底都倒進了嘴裡,紅體順著嘴角淌那一刻。李欣悅突然抬頭,目光堅定的說道:“奧斯卡影后和邵英雄,選誰!”

“奧!”範氷氷就說了一個字,剩下的字全都被她到了肚子裡。就像是沒有咀嚼的下了一粒花生米。彷彿整個食道都有一種特殊的覺出現。

“睡吧,你醉了。”將酒瓶放下,李欣悅扶著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喝多了的範氷氷走到邊,一件一件幫她脫下了衣服,在將其放倒在上,把一切都做好,李欣悅關上了臥室的門。

啪。

完全關了燈的客廳內,打火機亮了。李欣悅菸,範氷氷不菸。所以李欣悅從來不在範氷氷面前菸。

打火機滅掉的,李欣悅的臉被用力允而閃亮的菸頭照亮在黑暗中,她的眉頭緊皺,忽明忽暗之間,連續幾口把煙下去大半,這才伸手掐滅在沒有菸灰缸的茶几上。

在同樣的黑暗中,邵英雄躡手躡腳為自己洗了臉,刷了牙,偷偷躺在上時,身旁的媛媛似乎還是被驚醒了。

高媛媛慵懶的翻身,伸腿壓在邵英雄的腿上,很奇怪的就那麼騎著。

邵英雄慢慢閉上雙眼,他永遠都不知道這個時候範氷氷也正在閉上雙眼,而他們心裡想的是同一句話,我不喜歡她(他),絕不!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將窗簾照亮,高媛媛同樣輕手輕腳的爬起來,提鼻子一聞屋裡的怪味,頓時一陣噁心,急衝衝跑到廁所‘哇’的一聲吐了個通暢,轉回身,死命的扭開洗臉池水籠頭,往嘴裡捧了清水之後才舒暢了許多。

“這是喝了多少酒?噁心死了。”高媛媛轉身走出臥室,在客廳內掏出蜂,她現在已經習慣了為宿醉的邵英雄衝上一杯蜂水。

“吳媽。”傭人姓吳,五十多歲,高媛媛管她叫吳媽。

“你把蜂水送到我臥室去,放在我們家邵大狗頭,喝多了早上肯定渴,我不進去了,聞不了那股味,一聞就噁心。”吳媽很老實,端著蜂水就往樓上走,可剛上了樓梯道:“媛媛,你噁心?”

“啊,怎麼了?”高媛媛覺得吳媽很奇怪。

“不是,這一個星期你都不太對勁,早上起來吃早飯之後沒到九點就餓,十點就困,睡一個小時午飯照吃,下午三點多還得吃點小點心。”吳媽笑了:“你跟吳媽說,那個,多長時間沒來了?”高媛媛抬頭思考了一下道:“呃…”

“四十天?我的一項都不準。”吳媽端著水杯又走了下來,回到高媛媛身邊道:“趕緊讓司機來咱們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會吧,我們倆這聚少離多的…”

“還聚少離多呢?今年從節開始到現在,小邵就沒離開過京城,這都小半年了,聽吳媽的,好歹去查查,又沒什麼壞處。家裡的事你就甭惦記了,小邵起吃什麼我都記著呢,早上不吃油膩,一般饅頭、清粥、鹹菜,你趕緊走,沒準回來小邵還沒醒你就能給他一個驚喜。”

“哦。”高媛媛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其實,她想上樓去一腳把邵英雄給踹起來,可一想到昨天晚上這傢伙那麼晚才回來,心裡又有一絲不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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